尉遲長雲:“.……”
忍着笑,手剛放到她繁缛的衣領上。
“哎,不對!”聞玳玳引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盈盈一握的腰上:“看見這股長繩沒,輕輕一拉。”
尉遲長雲原以為這件婚服有什麼玄妙之處,順着她話音照做,小心翼翼地剖開每一處細節,最後抽出條一指寬,一米長的紅繩,上面點翠上各種耀眼的珍寶。
尉遲長雲拿着紅錦帶:“然後呢?”
他怎麼感覺,還是應該先從衣領處去解開才是。
“然後就是……。”
聞玳玳一把抽過紅錦帶,麻利的把尉遲長雲手腕擰到身後,給綁了。
尉遲長雲:“.…..。”
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他,嘴角噙着極難察覺深意的笑:“你确定今天晚上要玩兒這個?”
聞玳玳晃了晃手指,把尉遲長雲從床上拉起,帶到梳妝的銅鏡前,指着軟墊示意他坐下。
新奇又無奈的一挑眉,儀态端方的盤腿坐下。
順勢,聞玳玳也身形不穩的整個人癱在他身前。
臉頰相貼,被束縛着雙手的尉遲長雲,神色閑适,頗有耐性的問她:“為什麼要坐在這裡?”
話問到點兒上了。
聞玳玳頭暈腦脹,按着他肩膀直起身,先是欣賞了番絕美的容貌,又一動也不動的如有實質的在他臉上遊移,深喘息:“看銅鏡。”
低垂的眼睑升起,如暗夜中的螢火,望了過去。
銅鏡中,火紅的鳳裙慢慢褪下,一層又一層。
女子的身段,特别是屬于聞玳玳的,尉遲長雲再熟悉不過,卻從未從另一番角度,品味欣賞過。
身形,如她的性情一般,似初春嫩芽破土而出的柳條,且柔且韌,勃勃生機,搖曳生姿。
燭光與影的交錯,讓尉遲長雲眼中很快染上層隐秘而略帶侵略性的輪廓,他的眼神中閃爍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銳利與果斷。
那些跨越接線的羞恥感,因為銅鏡中他的一舉一動,此刻成了催動七情六欲的猛劑。
他毫不猶豫吻上她泛着酒氣的脖頸,膚白薄如紙。
聞玳玳刻意壓低呢喃,在他耳邊一點點蹭着,一聲聲催促。
原本困住尉遲長雲繩子不知怎的被解開,又是用怎樣的方式,束縛住了聞玳玳的手腕。
溫涼的手,自她腕間開始向下如輕羽拂過,聞玳玳終于将尉遲長雲一直緊繃的弦,邁不過的人倫綱常給扯斷擊碎了。
她竭力的仰起頭,半張身子沒有任何力量支撐的,随他而動。
銅鏡中。
一個迫不及待。
一個急不可耐。
不是她瘋了,就是他瘋了。
兩道交纏的人影,予取予求,如升騰不盡的烈火。
排山倒海的動靜,相互編織一張對方無法逃脫的網,反反複複不知多少次,讓在殿外值夜的人,聽得面紅耳赤,血脈憤張。
天光放亮。
一夜未睡的聞玳玳,此刻正泡在浴桶中,洗着一身疲憊與渾濁,聽着尉遲長雲在外忙碌的收拾,急于将一切恢複原狀。
誰能想到威震臨淵之主,竟是如此害怕被人窺見臨淵皇後私下裡是個禽獸。
她輕輕揉了揉酸痛,有些破皮的手腕:“師父,昨晚的繩結,你是如何解開的?”
束縛尉遲長雲的結法,可是她在遊走江湖時學的。
尉遲長雲打量着恢複如初,甚至比先前洞房更幹淨整潔的内殿,心中這才略感釋然。聽聞玳玳疑惑,他走過去倚靠在屏風上,也不再像先前那樣拘謹,坦然的欣賞着一室春光,回應道:“你莫非忘了吾先前都是在哪裡處理公事的?論起在魚龍混雜之地呆的時日長短,所遇見的事,吾可是比你經驗豐富。”
經驗豐富,讓聞玳玳聽出不尋常的味道。
昨夜,尉遲長雲覺得自己看銅鏡不夠,還讓她換了姿勢,強迫與他一起看,看他….怎麼…..她的樣子。
就算聞玳玳臉皮再厚,也被尉遲長雲突如其來的悟性搞得頗為狼狽,她輕咬紅唇,用玉足撩動起了些水花,飛濺見到尉遲長雲俊顔之上,嬌嗔道:“師父變壞了。”
尉遲長雲過來開始寬衣解帶:“吾是近墨者黑。”
大清早的。
又是一陣荒唐。
等到山山催促了好幾次,祭拜先皇先後的時辰,才算是勉強趕上了。
帝王大婚,休沐三日,沒有太後需要侍奉,後宮僅聞玳玳一個,師徒二人祭拜完先皇先後之後,倒是難得清閑。
正午的日頭暖意洋洋。
聞玳玳看着一路栽種,精心培育,四季可開的玳花:“師父喜歡玳花,是因為自己的妹妹,尉遲萬月?”
對于這個可悲,最終沒有好下場的仇人,她是不怎麼想提的。
尉遲長雲輕擡衣袖,随手摘下一朵玳花,放到鼻尖輕輕一嗅,低語道:“這花,是母後與吾所愛,萬月不過是喜吾與母後所喜罷了。她從小就是個愛俏又極容易依附他人的女子,當時覺得依附他人也無妨,畢竟她身份高貴,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讓她倚靠一輩子也無妨。誰能想到,臨淵國滅,她下落不明,曆經重重非人磨難後,赤水梅讓知救贖了她,也成了她唯一也是僅剩的依靠。對吾這個始終未能找到她的無能哥哥,表示失望至極。玳花素雅,她鐘愛豔麗,隻不過母後故去,玳花一面成了思念母親的象征,而另一面成了恨吾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