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光沒跟着沾多少,罪全跟着受了!嗚嗚~憑什麼啊?可憐我兒才七歲,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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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嬸,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初老爺和我憐你們祖孫孤苦,可沒少接濟你們,後來謙哥兒去了國子監,怕孩子吃苦,府裡還每月十兩銀子的供着,你們自家那些田地鋪子産出,全都讓你們自家攢着,那時候怎不見你出來鬧騰?”
眼見衆人都朝着自己來了,甄氏頓時也不幹了,立刻朝着坐地大哭的吳氏怒道,又指着對面牢裡的幾個婦人:
“還有你,葵哥兒她娘,當初跑府裡來給你家那位求差事的時候,你又是怎麼說的?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葉字,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怎麼?這會兒又成了我們拿你們墊刀了?
你家也是,要不是靠着我們老爺,那鹽政的差事能落到你家那位頭上嗎?如今倒好,見我家倒了,一個個的反倒都怪起我們來了?你們還有良心嗎?!”
本以為自己這番話會壓服住正鬧騰的吳氏幾個,卻不想吳氏此刻已經擔憂孫子擔憂的幾欲癫狂,聞言立刻紅着眼站起,朝着甄氏歇斯底裡道:
“那就要拿我孫子的命去抵嗎?我孫子今年才十五,他又有什麼錯!
還有,你一個妾扶正的,跟我這兒耍什麼威風,你骨子裡是個什麼東西,真當我不知道嗎?
要不是當年你哄的大嫂信了你,怕後娘進門會薄待了蒲哥兒兄弟倆,臨死前非逼着大哥将你這個陪嫁丫頭扶了正,你會有今天?
可你又是怎麼對她的?她親手将老四托付給你,你卻故意将他慣的鬥雞走馬,玩物喪志!蒲哥兒年紀大些看出了你的用心,早早搬去了前院,你還假惺惺跟大哥哭訴,說孩子被人故意教唆的跟你不親,到底挑唆的大哥動了氣,将楊嬷嬷一家子給攆出了府去。
還有那十兩銀,要不是蒲哥兒看我們謙哥兒是個讀書的好苗子,特意跟大哥提了句,你會舍得出那銀子?我呸!”
吳氏越想越氣,她本就是個暴脾氣,以前因着自己這房是庶出的,許多地方都有賴長房,才不得不看甄氏臉色,此時都這樣了,她還怕她個球!立刻從地上跳起,幾步竄上前就要與甄氏撕扯……
甄氏不想吳氏竟然敢真的動手,她養尊處優這麼多年,身體各項機能都已經退化了,哪裡還會是一直勞作的吳氏對手,幾個拉扯間就被其薅住了頭發,頓時疼的慘呼起來……
“敢打我婆婆?!”
“敢打我娘?!”
孫氏和一旁的吳氏小女兒葉迎兒見了,也立刻跟着加入了戰局,四人八手的打做了一團。
夏知秋:“……”
“快…快别打了!三嬸,母親,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
兩個牢房裡,除了方才哄着葉檸月睡覺的張氏在真心的勸架,其餘人全都沒了勸架的心思,心想:打死一個少一個,反正以後誰也好不了。
“吵什麼?想死嗎?!”
牢裡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外邊看守的獄卒,忙氣急敗壞的進來,拿着幾根長棍子就往正滾做一團的甄氏幾人身上捅,待将幾人捅的“哎呦”着分開,才發現…其中一個竟是葉光的夫人,
但捅都捅了,也隻能摸摸鼻子,繼續呵斥道:“再敢胡亂喧嘩,立刻将爾等捆了,先餓個幾天再說!”
正說着,就見牢頭拿着個名單晃悠着走了進來,見此情景,頓時納悶道:“怎麼了這是?”
待聽手下說明狀況後,立刻忍不住嗤笑道:“嘿嘿,你們的心還挺大,都這功夫了,還有閑情鬧騰呢?”
邊說邊拿出手中名單,朝着牢中諸女眷念道:“葉張氏,葉孫氏,葉夏氏,出來!上邊提審!”
諸人……
正看戲的夏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