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又不領情,她折騰個什麼。
于是,在氣哼哼的給了葉落五兩銀子後,也不顧葉落還想說什麼,便又往草席子上一躺,閉眼找周公撒氣去了!
誰知…睡了還沒一個時辰,又被興沖沖的吳氏給拍醒,這下,夏知秋真的想發火了,這一個個的這是幹嘛呀,還讓不讓人睡了?
誰知,還沒等她将火給發出來,一份分家文書就塞到了她面前,也不管她有沒有徹底清醒,吳氏便手舞足蹈的講述了起來:
“方才老四找到我,讓我陪着他去找甄氏那老貨和老三一家子寫分家文書了,哈哈哈,那叫一個痛快!
聽到老四竟然甯願花銀子也要将分家文書給寫了,那老貨一開始還得了便宜賣乖,說:沒想到一家子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都說好的事兒,難道她們還會反悔不成?
還說,本來還擔心老四叔侄仨擔心的睡不着,既然老四都有銀子花錢寫文書了,那想必手裡還有積攢,她也就放心了。”
吳氏邊學着甄氏樣子輕聲細語的說話,邊滿臉的鄙夷:
“誰知,老四都不搭理她,直接就問老五,那近二兩銀子一貼的膏藥他跟哪個衙役買的?一共花了多少銀子?敢不敢跟他去尋那衙役當面對質?
又問甄氏和孫氏手裡到底有沒有私藏,若沒有,敢不敢讓我代他搜搜?既然都分了他那份銀子,若搜出東西來,是不是也得三家平分了?
哈哈哈,當時甄氏那個臉色呦,都成鍋底了!那老貨自然不敢真的讓我搜,就想摟着老四哭,還問老四…這些話是不是你挑撥着讓他問的?
老四直接說:他自己有心,有些事兒不是沒感覺出來,隻是不願去細想罷了,還說你雖嘴上不饒人,但比她們那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強多了!”
夏知秋……:原來那小子跟她要銀子,是去找衙役買紙筆寫分家文書了啊?
忍不住問:“那最後怎麼說的?”
吳氏:“唉!那老貨一個勁兒的哭,說活這麼大,也沒見過兒子搜檢娘的,孫氏也拉着葉慧葉蕊兩個要死要活,說什麼也不肯退剛分的那二十兩銀子。最終,到底還是沒搜成!
不過就她們那樣子,跟承認也沒區别了。
老四也都全看明白了,雖沒逼着她們退還銀子,但卻在分家文書中注明:因着你家先前已經出了七十兩,以後說好供養甄氏的那二兩銀子便不再出了,還說:想必甄氏也不缺那點子錢。”
又說:“既然甄氏一心想擺脫你們一家子,那以後你們也不會再往她身邊湊,從此便橋歸橋,路歸路了。
不過,那孩子到底還是厚道,臨走前還是道了句:雖甄氏處處算計他,但畢竟養了他一場,若是将來甄氏有了病,他還是會管的。”
夏知秋……
“此事也怪不得老四,他一直将甄氏當做親娘,有些事他真做不出來,能做到這地步,已經算不錯了。”
見夏知秋也不說話,吳氏還以為她對這結果不滿意,忙朝其勸道。
又笑着道:“雖損失了不少銀子,但好歹老四總算清醒過來了!以後沒了那一群髒心眼子攪和着,你和老四也終于能好好的過日子了。
憑你的能為,三嬸相信,就算到了遼東,你也定能将日子給過得紅紅火火的!”
但其實夏知秋隻是沒想到,葉落那小子…還挺當機立斷的。證實了甄氏的真面目後,立刻就與其徹底斷幹淨了……
又借着旁邊殘存的火堆看了眼那分家文書,發現也寫的明明白白的,而且,字~竟意外的清秀好看。
一直郁悶的心情,莫名的就跟着好了起來……
吳氏見她樂了,也放了心,又興高采烈的道:
“我們剛一走,你那個婆婆就和孫氏姨兩個幹起來了,互指着對方的鼻子罵,隻是因着周圍都是人,她們也不敢高聲,沒聽清罵的什麼……”
一臉遺憾的樣子。
“還能罵什麼?都覺得對方私藏的東西多,自己不合适了呗!哈哈,誰跟他似的,整個一個大傻子,他不上當誰上當?”
夏知秋跟着笑,又問吳氏:
“那個,他人呢?怎麼隻讓您将分家文書給帶回來了?”
吳氏聞言立刻朝着驿站邊緣的一顆老槐樹下努了努嘴:“呐,在那兒自己一個人難受呢。”
見夏知秋絲毫沒有要過去的意思,将分家文書用筐裡油紙包好後,就又想躺回席子摟着兩小隻睡她的回籠覺,忙将人給拽起:
“你這妮子,怎麼就這麼心大呢?還不趕緊過去看看,安慰安慰……”
夏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