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厲行在追你對不對?”她急不可耐的甩出了底牌,“你需要多少錢,我給你,請你離他遠一點。”
唐厲行?
和他相親的事兒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她也漸漸忘記了那天出的糗,把他從自己的生活中剔除了。
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了?
楊舒茜對唐厲行有意思,她那天晚上在酒吧就看出來了。
可是,她又是從哪裡聽說,唐厲行要追她的?
許蘭亭懶得管她這消息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管是真是假,隻知道她現在很生氣。
隻要她生氣,她就高興。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的條件?”
許蘭亭抱着雙臂看着她,語氣也輕飄飄的:“唐厲行有錢又有顔,我和他在一起,還會差你那十萬二十萬的嗎?”
“許蘭亭。”
楊舒茜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睜大眼睛瞪她,腮幫子也咬得鼓鼓的。
好半天,她眼裡的憤怒變成了哀怨,語氣又随之弱了下來,“我從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他了,現在好不容易跟他重逢,你不要跟我搶他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
“求我?”
許蘭亭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着頭笑了幾聲,“真是稀奇啊,你楊舒茜居然也有求我的一天?”
楊舒茜咬着下唇沒說話,雙眼可憐巴巴地看着她。
許蘭亭見慣了她的這種表情。
以前,每次當她在母親周惠心面前露出這種表情,控訴她又欺負了她的時候,周惠心就會不聽她這個親生女兒的解釋,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她,讓她要有姐姐的樣子,不要惹妹妹生氣。
她的這些招數,也隻有在一心想要讨好她的周惠心身上管用。
“别在我面前裝可憐,我不吃你這套。”許蘭亭直接戳破了她的虛假,第一次站在制高點質問她,“還記得以前我求你和平共處,讓我順利上完高中就離開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嗎?”
楊舒茜嘴唇顫了顫,卻沒出聲。
許蘭亭的臉冷了下來,“你依然對我抱着莫名其妙的敵意,帶着同學孤立我,搞各種小動作為難我,甚至故意在我媽面前污蔑我欺負你,在她教訓我的時候又躲在背後偷笑。”
“你處處與我作對,費盡心機的搞小動作,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在那個家裡待不下去。”
“楊舒茜!”
許蘭亭向她走進一步,語氣咄咄逼人,“決定結婚的是你爸和我媽,我有什麼錯?你口口聲聲說我搶走了你爸,你又何嘗不是搶走了我媽?請問我有為難你,像你對我一樣對你嗎?”
“我跟你道歉總行了吧?”楊舒茜帶着哭腔說。
前幾天還帶着一堆人給她難堪的人,又怎麼會真心悔過?
跟她道歉,不過是形式所逼罷了。
許蘭亭看着她這幅樣子,心裡别提又多痛快:“抱歉,我這個人挺記仇的,不打算接受你的道歉。”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肯把他讓給我?”
“除非你能讓時光倒流,把你那年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消除掉,把我這些年缺失的母愛還給我,我或許可以考慮看看。”
楊舒茜都快哭了,咬着嘴唇說不出話來。
“做不到就不要信口開河。”
許蘭亭滿意地抱起雙手,笑眯眯地看着她:“對了,告訴你一聲,唐厲行沒有在追我,因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她也不管楊舒茜是何表情,大步朝前走去。
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除了周惠心偶爾會聯系她,打着母愛的旗号關心一下她的近況,她與那個家基本沒關系了。
她沒打算再提過往的事兒。
哪怕那天在酒吧被她為難,也沒想過再跟她計較什麼,畢竟她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什麼瓜葛。
可是那年在楊舒茜家裡受到的委屈也是實打實的。
她選擇與自己和解,把那些黯淡無光的日子,憋屈的經曆藏在心底,但不代表這些爛事兒就一筆勾銷了。
它一直在那裡腐爛發臭,卻無法排出,還時不時的出來熏你一下。
她許蘭亭不是聖人,做不到心胸大度的原諒,今天也是她自己送上門來,讓她将這長久以來的憋屈痛快發洩掉。
隻是她沒想到,讓她得以出氣的——
居然是一個男人。
以前每次看到電視劇裡兩女争一男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吐槽:搞錢不香嗎?還是世界上沒有男人了,非得逮着一個男人搞雌競,做一些極度幼稚又腦殘的行為。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因為氣楊舒茜,做出同樣腦殘的事情來,還大言不慚地說已經和對方在一起了。
不過能氣到楊舒茜,腦殘一回也無所謂了。
有時候,做個快樂的腦殘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