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塵安竊笑着看着一本正經的劉渡笑道:“希白不是說你回去換身衣服就過來的嗎,怎麼我看你衣服沒換,下巴底下卻破了相了。”萬塵安饒有興緻的盯看着他,似乎已經腦補了一場好戲。
劉渡皺了皺眉摸着自己的下颚無奈道:“回去路上遇到了個小野貓,不小心劃到了。”
“今日我去李勤那邊,我見他那模樣估計就算皇上不打算放過他,他也有後策。正悠哉悠哉的在裡面睡覺休息呢!”
“反正這次你去也沒真的想探到什麼口風,這倒也正好證實了我的猜測。與其日後被大皇兄死抓住不放,不如現在自己先跳出來先發制人。你把馬裘弄進刑部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的。這樣也好,李勤本就生性多疑。今日我讓大皇兄進去陪着你演戲,他估計注意力就全在大皇兄身上,顧不上你這邊了。”
劉渡陰冷的臉上勾出一抹邪笑。他一向如此,運籌帷幄又善于心計。若不是因為怕搶了大皇子風頭,他絕不會這麼坦然的在這府内不争不搶的安然度日。如今的他,隻想暗中幫着劉淵避開劉渝的算計,别無他想。
萬塵安忽然想起什麼關切問道:“那你今日按理說早該回來了,怎麼我等了你這麼久才見你人了?”
“快别提了,我正頭疼呢。母後讓我在她生辰時帶他們倆一起去宮内宴席。這夏籬你是知道的,我是萬不可能讓她進宮的,我隻說她病重不宜出席,母後也不強求。但是這尤蘇寒我是真沒有推脫的掉,見面是遲早的。”
萬塵安眼神戲谑的朝着劉渡望去,嘴裡悠悠笑道:“你竟也有沒辦法的時候,依我看,這尤蘇寒怕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這操心的日子在後頭呢,不信走着瞧!”說着二人碰杯繼續笑談些閑事,不在話下。
夏籬依靠在屋内微眯休憩,聽見左兒在門外不知跟誰在小聲讨論。她直了直身子往外望去,原是影兒。
“站在外面作甚,進來說。”夏籬聲音不大,左兒聽到後神情嚴肅的拉着影兒走進來說道:“尤娘子今日莽撞弄傷了殿下,影兒出來時看見她被吓得不輕呢。”
“傷哪兒了?”夏籬語氣稍顯着急。
“夏娘子不必着急,我剛剛問了,影兒姑娘說隻是不小心劃破點皮,輕微滲血。已經上了藥”。左兒眼神疑惑的問道:“這殿下平日裡最是溫和,就連上次希白莽撞的把洗漱盆不小心翻打在殿下身上,都不曾怪罪。殿下今日怎麼還跟尤娘子計較這事了?”
夏籬先是神情一怔,然後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喃道:“對啊,怎麼會這麼反常呢。”她起身看了看站在旁邊滿臉愁容的影兒安慰道:“放心了,你家姑娘不會有事的,殿下不會拿她怎麼樣的。倒是前些日子你家姑娘要的繡帕我讓左兒已經繡好了,明日可讓她過來取走便是。”
影兒聽後原本愁雲滿布的臉上頃刻輕松許多,陪着夏籬說了會話,看時間不早才回去沁香院。
沁香閣是尤蘇寒在府上的住處,離夏籬的暮夕閣隻隔着一條小徑。夏籬的住所簡單卻不失精緻。以往劉渡差人送來的瓷瓶玉雕,她也隻是婉拒,隻留下一些清雅的書畫挂在屋内。後來劉渡得到些稀有畫作都會送過來由她觀賞收藏,大概在他心裡,這是她唯一的愛好了吧。也是他難得能為她做得些小事情。
影兒回去時,隻見尤蘇寒還趴在石桌上研究她那個紙稿。趕緊上前拉着尤蘇寒站了起來嘟嘴說道:“小姐,這天都晚了,你怎麼還在院子裡,身子還沒好利索呢!”影兒一邊抱怨一邊幫着尤蘇寒整理好桌上的紙稿收了起來。尤蘇寒倒也不執着,起身進屋躺下,讓影兒先準備晚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