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蘇寒掀開簾子,宮牆下一排排士兵表情嚴肅的站在牆下。他們目視前方,眼神中布滿了一絲不苟的嚴肅和威嚴。她在劉渡的細心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齊刷刷行禮聲喊道:“三殿下萬安”
隻見宮門緩緩被打開,一個看似将領的士兵笑嘻嘻的小跑過來迎接劉渡:“三殿下請,皇後已在宮中等候多時了。”
“等候多時?”尤蘇寒跟在劉渡身後小聲嘀咕:“他們都不睡覺的嗎,怎麼一個個精神這麼大。”
雖然劉渡平日總是借口一堆甚少入宮,上朝亦是如此。奈何他是皇後所生,雖是口碑不怎麼樣,衆人對他面上也是敬重不敢怠慢。尤蘇寒看着劉渡圓圓的後腦勺感慨道:“果然正宮所生待遇就是不一樣啊!”
劉渡帶着她跟着前面領路的宮女走進一個大殿。尤蘇寒以為皇後的壽宴必定會歌舞升平,很是豪派。不曾想剛進去,隻見一個威嚴善目的男子坐在正中間,看他身披黃袍很容易就猜出這定是皇上了。與其并肩而坐的是一個穿紫紅鳳袍的女子,端莊慈目的坐在旁邊。殿内雖不是她想象中的富麗堂皇,但卻不失格局的很是氣派。殿内清香萦繞,兩側各擺了一排紫檀長桌。尤蘇寒匆匆掃過,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她低着頭加快腳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劉渡落下,孤援無助。
殿内很是安靜,劉渡帶着她行禮後在一個離皇後相隔不遠的長桌旁坐了下來。她拉了拉劉渡衣袖小聲問道:“怎麼這麼多人?”
劉渡擡頭掃了一眼低聲回道:“有一半是後宮的嫔妃,有一半是朝中大臣内眷。都是來給母後祝壽的。”
皇後張眼看了看劉渡旁邊低頭的女子,一臉嫌棄的歎氣道:“小家子氣,不知道我們渡兒看上她什麼。這種場合連頭都不敢擡,果真是商戶小家,難登大雅之堂。”
皇上坐在一旁聽見皇後的歎氣,看了看劉渡方向笑呵呵的回道:“我說讓渡兒像往常一樣孤身前來給你賀壽,眼不見心不煩不是挺好。你這不知為何心血來潮非要他帶着一同過來怨得了誰。别氣了,大好日子不皺眉頭。”
皇後不悅的回道:“我今日讓這些内眷都帶了自己姑娘一同前來的,等會你幫忙掌掌眼,有沒有我們适合我們淵兒、渡兒的好姑娘。”說完表情比剛剛似乎好了許多。
“皇後,你看我今日給你帶來什麼好東西。”說完皇上轉身跟王旭不知道交待些什麼。隻見王旭朝着殿外一招手,來了七八個人擡着東西就過來了。他們一一行禮後,皇上擺了擺手笑道:“趕緊給皇後打開看看,看合不合心意。”
皇後轉頭看了眼皇上疑惑道:“這是什麼?”
“皇後自己看看,喜歡不喜歡。”皇上邊說邊示意下人打開。隻見王旭過去拉開黃色圍布 ,一個一米有餘雪白清透的人像玉雕映入眼簾。尤蘇寒擡眼看着玉雕,不敢置信的小聲歎道:“這不是皇後的雕像嗎,天呐,這成色,值不少錢吧。”
殿内七嘴八舌的都是此起彼伏的感歎聲摻雜着一些羨慕的議論聲。皇上得意的說道:“這可是我讓玉匠一年前就開始做的,皇後可還喜歡?”
皇後不禁起身走到玉雕旁邊滿眼歡喜的看了一圈,轉身行禮謝恩道:“臣妾謝皇上恩賜,很是喜歡。”
滿座皆是感慨贊歎,不絕于耳。尤蘇寒亦是羨慕的湊到劉渡耳邊說道:“皇上皇後很是恩愛啊!”劉渡隻是微微點頭不曾講話。
皇上旁邊頭一桌的藍粉衣裳的女子不屑的挑了個桌上的果子放到嘴裡,絲毫不掩飾自己眼角的不屑和高傲。尤蘇寒看了看那位女子。應是宮中的哪位妃子,傲慢的神情也掩飾不了她絕佳的容貌。尤蘇寒心下揣度:“應該是個受寵平的,不然敢在皇後生日宴上這樣的表情,那是活膩歪了吧。”
劉渡順着尤蘇寒的眼神望去,低頭淡淡的囑咐道:“你不要惹她,她是劉渝的母妃陳貴妃,很是嚣張跋扈,離她遠些。”
尤蘇寒立馬低下了頭心中竊喜道:“幸好沒被她發現我看着她。”她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哪裡,一轉頭跟低頭看着自己的劉渡四目而對。尤蘇寒一時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劉渡眼神并不像往常那樣冰冷孤傲,反而很是溫柔。讓她一下子安心不少,朝着劉渡開心的笑了笑。
接下來就是衆人紛紛上前獻出自己的賀禮。劉淵的賀禮是一個楠木玉枕,劉渝的是一個不會出錯的玉如意。陳貴妃雖不是真心祝賀,但還是滿臉笑容的拿出了一串價值不菲的翡翠串珠獻給了皇後。二人相互謙恭,笑臉相迎。若不是劉渡剛剛告訴自己那個女人是何等身份,自己絕對會被眼前這假象所迷惑。
待衆人紛紛獻出賀禮,尤蘇寒越來越像屁股下着火似的坐立難安 。她竊竊的看了看一旁鎮定自若的劉渡,臉色愈發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