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數日,劉淵帶領北齊大軍終于到達了關陽。
北涼軍隊攻至關陽城下已休養生息數日,。說來也怪,他們并沒有急于攻打關陽。隻是駐紮軍營在關陽城外三百米處,日夜監視着城内一舉一動。
關陽城内楊刺史府上正廳内,封航指着桌上沙盤臉色嚴肅的講述着自己的對此次戰役的見解意見。林亦書站在劉淵身旁全神貫注的聽着封航講話,眼神随着他的指示飄落,很是認真。
“楊刺史你把城内情況講一下,我好作打算。”劉淵看着沙盤手不停的摸着下巴來回摩挲,他心裡已有盤算,隻是還是要确認一下城内具體情況才好做決定。
“回殿下,城内守衛兵大約有三萬兩千人,百姓統計估計十八萬有餘。關陽靠近京都,年輕人都喜歡往返京都做些生意或是去京都讨些差事做,比在關陽内賺得多得多。所以這十八萬人估摸有十二萬人皆是老幼婦女,根本沒有什麼防禦能力啊。”
“這麼說老幼占了大多數啊,既然百姓行動不便遷移。那我們就出城攻打,封将軍,依你之見,可否?”劉淵低沉的聲音讓旁邊還在沉思的封航醒過神來。
“如今看來也隻能如此了!”封航微眯的眼睛睜的通圓,眼神也更加炯炯有神起來,乍一看,哪裡像已過知非之年的将軍,還真應了他那句老當益壯,寶刀未老。
“可是我們來到關陽已有數日,這王世秦一直駐紮在城外并無動靜,他到底在等什麼?”林亦書皺眉思索着,她總覺得哪裡不對經。旁邊劉淵聽後點頭說道:“亦書剛剛講的也是我這兩天想的,若是攻城,他有八萬大軍,城内皆是老幼婦孺,就算傾力抵抗,十日内攻下半個城池不在話下。”
楊刺史聽了劉淵的疑惑思索半日低聲回道:“難道是……”
“難道是什麼楊刺史但說無妨。”
聽到劉淵的話楊刺史走近沙盤指着關陽城外的一個山峰說道:“此處是陽春山,是阻擋外地侵入的最佳防禦基地,此時他們并未越過陽春山。或許他們這些天是在研究如何依靠這山脈作戰。關陽城内百姓衆多,他們最終目的是京都,并不是關陽,他們沒必要花費太多兵力在關陽。看來他們想要用最少的兵力赢得這場戰争,好為以後攻進京都做打算。這北涼世子想要的可不隻是這關山城,他要的是北齊。”
“那他就打錯了如意算盤了,在關陽城外老子必定就讓他戰損過半。”封航粗狂的聲線中氣十足。此番入關山他們足足帶了十萬兵力過來,加上城内三萬二千的兵力。北涼區區八萬軍力想要輕而易舉的攻下關陽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楊刺史會心笑道:“先前大軍未到時微臣這心下确實是忐忑不安,但是現如今殿下和封大将軍親自率兵前來助戰,我自然是安心的。”
“既如此,我們豈能給他們留下勘察地形的時間。殿下,若不然先派人過去打探打探軍情。再做定奪?”楊刺史神情激昂,憎惡分明的臉上似乎藏不住想要跟北涼軍一死戰的決心。楊刺史能鎮守關陽要地絕非尋常之輩,之前靠着謀算勝過幾場要戰。快刀斬亂麻是他一貫的作風,劉淵亦早有耳聞。
“楊刺史所言可行,那這樣,你先派人前去偵查一二,歸來我們再做定奪。”
晚上劉淵正和林亦書和封航一起用晚膳,楊刺史突然前來奏禀道:“殿下,下午我派出去的士兵回來了。”楊刺史欲言又止。劉淵皺眉不耐煩的說道:“何事直說,這又沒有外人。”
楊刺史看了一眼林亦書畏畏縮縮的說道:“今日派去有十餘人,隻回來一個,還是王世秦特地放回來傳話的。他說……”
“他說什麼?”
“他說殿下乃宵小之輩,隻敢守城,不敢進攻。”楊刺史一邊顫抖的回話,一邊擡眼瞥視劉淵的反應,很是謹慎。
“他王世秦是什麼東西,竟敢口氣如此狂妄,老臣這就帶兵去踏平了北涼軍,定要提着狂妄小兒的人頭回來見殿下。”封航怒火中燒,放下碗筷拿起身後的長刀很是生氣拔腿就要往外走去。
“坐下,封将軍不必動怒,不過是激将法,切勿中了圈套。”劉淵淡淡的看着楊刺史表情意味深長道:“楊刺史有何看法?”
“微臣之見,這北涼世子如此張狂,怕是已胸有成竹。這北涼軍隊已在陽春山下數日,想必早就勘察好地形,作了戰術,待殿下帶兵過去一網打盡。他們要抓的應是殿下或者将軍,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兵家常用。他王世秦不想大動幹戈,那就隻會用計引誘殿下出城。”
封航聽到楊刺史的一番言論後恍然大悟,他側身盯着瘦弱嬌小的楊刺史不禁心下暗歎:“果然不是耳鼠之輩,此人善謀略。可堪重用。”
“還有一種可能,王世秦知道殿下不會受他激将,必定會鎮守關陽城内。那樣他就會有時間布局陽春山了。”林亦書眼神犀利的看着劉淵起身說道:“殿下,若不然再派士兵過去探索一二。”
“不用了,今晚就出擊北涼軍隊,封航,你傳令下去,讓将士們準備準備,蓄勢待發。”劉淵眼神堅定的看着林亦書,“亦書,這一仗我們必勝!”
“殿下,老臣願帶領士兵前去圍剿北涼奸賊,我定打的他們潰不成軍!”封航跟劉淵一起行軍打仗數次,對于劉淵的決策,他堅信不疑,隻管執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