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深吸了口氣看着衆人聲色俱厲道:“陳方與濫用私刑,目無王法,急功近利,罪該萬死,但劉渡你卻不經審問私自殺害朝中大臣,亦罪不可恕,來人,拉出去打三十大闆,罰俸一年,以儆效尤。至于陳雲,知情不報,避重就輕唯親任舉,緻寡人識人不清,差點害的虞術唯一的姑娘也命喪黃泉,罰俸祿半年,小以懲戒,決不能有下次。”
萬塵安看着劉渡極其平靜的臉色不禁心中躊躇,他沒有講話,也沒有為劉渡求情,隻是輕佻眉頭漠然笑了一下。
士兵正欲拉着劉渡出去行刑,殿外突然沖出來一個士兵急慌慌的跑了過來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大殿下已在城外舉兵沖殺過來,怕是……怕是反了!”
一瞬間朝上衆人軒然不止,手足無措的左右勘望,然後便七嘴八舌的小聲嘀咕起來。
“父皇,大殿下絕不會反,其中定有誤會!”劉渡甩開了兩個士兵的胳膊滿眼不耐煩道:“等我說完,定會讓你們完成任務。”
“皇上,大司馬剛到城外,大殿下不予商議,直接就帶着兵馬沖了過來,如此蔑視北齊王朝,無法無天,理應當誅!”其中一個滿臉橫肉,長相稍顯兇悍的男子義憤填膺的脫口而出。
“當誅,誅誰,寡人嗎?”皇上瞪眼看着他,臉上的怒火早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傾瀉而出,正好此時拿着他做這個發洩口來了。
“父皇,大皇兄确實不是那種忤逆不道之人,讓兒臣前去看看怎麼回事!”劉渝鎮定的走到皇上跟前,神情嚴肅且真誠,他看了眼站在旁邊很是急切的劉渡道:“三弟一向與大皇兄走的親近,不然三弟也跟随我一起去勸阻大皇兄放下兵刃,解清其中的誤會。” 劉渡站在一旁意味深長的盯着劉渝講話,他沒有反駁,隻是靜靜的看着他。
“行,你們倆先過去,寡人馬上就來,我倒不信,他真敢反!”皇上轉而瞥了一眼萬塵安道,“你也随他們一起過去,看看你父親那邊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三人告退後便各自上馬往城門處疾馳而去。
劉渡不停的抽打着馬背,他一刻都不想等耽誤,明明自己有派人告知過劉淵城内情況,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局面,他百思不得其解。
城門處除了層層士兵圍守,就隻有萬秦身穿盔甲,手持長刀毅然的站在城上。他滿臉肅然的看着城下騎在馬上的劉淵與封航。扯聲大喊道:“大殿下與封将軍守住關陽城,奪回安居關功不可沒,皇上責令在城外駐兵,待令回京,抗旨何為!”
“萬大人莫要多言,打開城門,讓本宮進去,我定要向皇上問個清楚,讨個明白。”劉淵中氣十足的朝着城樓大喊,旁邊的封航也助威喊道:“放老夫進去,我們打了勝仗,為什麼還不肯我們入京,這是什麼命令。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命令,還是有人假傳聖旨,萬秦,你今日必須給我們個交代。”
“封航,你此言是何居心,快下馬跟老夫去皇上跟前領罪,老夫還可幫你言語一二。”萬秦半輩子都在戰場上沖鋒陷陣,面對劉淵的騎兵逼近城門,他并無懼怕,隻是劉淵一向是他看着長大的,說他與北涼世子勾結,起兵謀反他是怎麼也不肯相信的。他如此周旋勸解,不過是想他及時勒馬,莫要再犯傻事,屆時便是百口再也難辯了。
“萬大人,請開城門,如若不然,莫怪本宮不講情面了。”劉淵見萬秦不肯松口,轉身看了一眼封航,他毅然決然的舉起長槍發号施令道:“嚴陣以待,準備出擊!”
“大殿下你為何就是不肯聽老夫一言,你隻需将兵符給我,我自然會跟皇上說殿下絕無謀反之意。這事就好解決了。”萬秦着急的口吐飛沫,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劉淵這次會如此頑固,不肯聽他勸說。
“萬大人,你莫要诓我,我母後與三弟此刻是不是都被關押了,陳雲隻手遮天,難道你也要與他一丘之貉,現在還要奪本宮兵權,到底是不是父皇的意思,待我入城便知。”
話音剛落地,劉淵便下令進攻。萬秦見此事沒有商量回旋的餘地,便也毅然下令嚴守城門。他穿着盔甲走到城門,命人牽了匹馬過來,自己欲親自帶兵打出城外。一時間烽煙四起,兵刃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