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随後又走到了夏籬面前,他思索片刻低頭盯着她緩緩問道:“夏氏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再怎麼說都算是達到目的了。”說着不禁看了劉渡一眼。
“皇上,今日還有一事,夏籬願全盤托出。”夏籬肆無忌憚的昂着頭望着皇上,言語中沒有一絲畏懼,似乎早就留了後路。
皇上眯着眼睛審視了她許久,今日劉渡和劉淵都被她告發成如此狼狽的模樣,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她還沒有講。
“夏氏你但講無妨!”
“我接下來要講的事情跟虞初有關系。”她轉眼看着被青草扶在旁邊,滿臉慘敗無力的虞初淡淡陰笑道,“想必諸位都知道這尤氏就是虞府的小姐虞初,但是你們還有一事不知……”
夏籬起身往虞初旁邊走去,衆人皆目光随行,都在期待她接下來到底又要抖露出什麼驚為天人的秘密。
她慢步走到虞初跟前,這一路虞初的目光全都投射在她的身上,沒有一絲偏離。她見夏籬過來,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牽她的手。但是夏籬并沒有理她,而是轉過身看着皇上輕笑道:“這第三件事就是……”話音剛落,夏籬不知什麼時候從袖口處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對準了虞初的喉嚨。利刃刀尖對着她細嫩的皮膚,很快便有了血從脖間流出。青草還欲想動,隻見夏籬威脅道:“青草,你跟了我這麼久,你身手敏捷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亦知道你的弱點,你右手沒有左手快,你再動一下試試,看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匕首快。你讓開,我隻不過是有些話要與她講。”
青草眼角含着淚珠看着夏籬懇求道:“娘子,收手吧,青草求你!”不管青草如何請求,夏籬隻是無動于衷的看着她沒有一絲反應。
萬塵安看了看夏籬,欲言又止。他轉頭又朝着劉渡看了看,隻見劉渡有所提防的看着夏籬,然後便陰冷的回道:“她應該沒有什麼話要同你講!”
夏籬輕輕轉過頭去,眼神無比的冷漠。她盯着劉渡看了一會,然後冷笑道:“你還敢護着她,你最好不要惹我,我可保不準手重傷了她。”說着她把匕首往前推了推,虞初脖子上的血流的更過了。
皇後見況趕緊着急的安慰着夏籬道:“好孩子,好孩子,不要傷害她,本宮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快放手,聽話!”皇後的手有些發抖,她很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夏籬,她便會傷害虞初。
夏籬看着虞初,眼角不禁的流淚狂笑道:“怎麼這麼多人愛你啊,你可真是幸福啊!”她臉上的淚珠一顆接這一顆,她的眉頭從所未有的舒展開,似乎臉上多了些豁然。
衆人見到此番景象唏噓不已,各自木楞的看着夏籬,無人開口講話。
皇上側着頭看着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籬伸手抹掉了臉上的眼淚笑道:“很明顯了,我不過是求條活路。”說着她轉身走到虞初身後,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我要皇上承諾放我出城,讓人給我備馬。”夏籬從未如此大聲的說過話,虞初想要轉頭看她,但是被她抵着脖子不能動彈。
“你在要挾寡人?”皇上并不在意,他生平最是讨厭被别人要挾。正當他準備繼續說話時,皇後突然湊了上來連忙應聲道:“好,本宮答應你,你也要注意手裡的刀。本宮承諾一定會送你出宮,說到做到,覓夏,本宮你是知道的,相信本宮好不好。”皇後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看着夏籬,眼底的難過顯而易見。她以前有多喜歡覓夏現在就有多難過,一步錯步步錯。
虞初看着劉渡,見他緩緩從頭上拔下了玉簪。她心底一驚,然後往夏籬前面多移了兩步。他知道不管是劉渡還是萬塵安,想要夏籬的命簡直易如反掌。劉渡現在行動不便,但是他若是有利器在手,那便也難不倒他。她又往旁邊看了看萬塵安,眉頭索然。她突然驚醒的看着滿臉哀傷眼角含淚卻無能為力的萬塵安,她終于明白了他之前說的那句“早有意中人”是何意思了。
虞初被夏籬一邊往殿外拉,一邊故意的往劉渡方向多走了幾步。夏籬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她看着劉渡手裡的玉簪不禁失落的低垂下剛剛還很是盛氣淩人的眼眸。
虞初虛晃的步伐随着夏籬來到了大殿外面。外面的雪比剛剛大的多,這地上早就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雪。虞初後來幾乎是被夏籬拖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