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渡很有眼力勁的先一步走上前去伸手抓着虞初的手,把她的手緩緩放入水裡給她洗手,然後撸了撸袖口把水裡的毛巾擰幹了給她擦了擦手。
“我們回來也有些日子了,我前日過去宮裡像父皇說了些事情,想必這兩日是有答複的。”
虞初擡頭看着劉渡,任憑他幫自己把手洗擦幹淨。
“你去宮裡做什麼,這身子才好沒多久吧?”虞初說着說着上前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把。青草和影兒趕緊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模樣,上前拿着他們剛用好的水盆和毛巾便低頭說了聲:“奴婢們先出去,殿下娘子有事再叫我們就是。”說着兩個人小步竊笑的跑了出去。直到門外,才個個的松了口氣相視而笑。希白在門外候着,看到她們二人憋笑的表情好奇的走上前問道:“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
青草和影兒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希白,揚頭笑道:“不告訴你。”
屋裡虞初見青草和影兒溜之大吉的模樣這才緩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多少有些不登大雅之堂。她故作鎮定的走到炭爐旁邊伸手烘着手,有意無意的解釋道:“這影兒就生怕凍死我,加了這麼多的炭火,臉都烘的發紅了。”
劉渡聽到她的話眼皮微動,不拆穿她的話點頭認同道:“嗯,這屋子是挺暖和的,影兒費心了。”
虞初聽出了劉渡話語中的敷衍,蹙了蹙眉頭瞪着劉渡:“殿下還沒說去宮裡做什麼?”虞初怕他因為劉淵的事情再去招惹了氣頭上的皇上,嘴上雖沒有說什麼,心下還是非常擔憂的。這次皇上沒有對他們兩個人有所苛責已是萬幸,何況皇後在他們回春熙苑之時也有交代過。朝堂之事,說話行事都需謹慎一些,别被旁人抓了把柄過去。現在他們的處境看似平靜如水,卻是如履薄冰。
“沒什麼,就……”劉渡剛想說話,隻見門外傳來王旭的聲音。
“聖旨道……”
聲音清朗尖銳,是王旭無疑了。希白敲了敲門,喊着裡面的人。
“殿下,王公公來了,快出來接旨。”希白見裡面沒有聲音,又接着敲了兩下。心裡嘀咕道:“忙什麼呢,還不出來!”
虞初瞪大眼睛看着劉渡,想着他剛剛說的前幾日去了宮裡,心裡很是忐忑的低着頭躲在劉渡的身後,随着他的腳步開了門小步移了出去。
“皇上有旨,三皇子劉渡和側皇妃虞初接旨……”王旭拉長着聲調,聲音直穿虞初的耳朵。她低着頭不敢擡頭看王旭的表情,許是最近的事情大多都是不好的,她的心怦怦直跳,有些慌張。
劉渡瞧出了她的慌亂,嘴角不禁上揚了起來。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虞術大将軍,生前戰功赫赫,英勇骁戰。實為北齊朝堂之砥柱,國家之幹城也。為人忠心仁厚。因奸臣構陷入罪罰重,寡人深感痛心。即日起,恢複虞術侯門大将軍之職,歸還虞府于虞術之女虞初。并追封虞術為左司馬安定大将軍,歸入太廟。以示皇恩,欽此。”
虞初聽到了這個聖旨早就哭成了淚人,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終于還是等到了。她看着跪在前面的劉渡,臉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虞初雙手接過聖旨事跟王旭道謝道:“有勞公公了。”
她也起身拜謝後欲讓王旭去正廳坐坐在回宮。誰知王旭轉臉看着二人,神情嚴肅的說道:“請慢,這還有一道聖旨未宣,切勿着急。”
虞初疑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劉渡,隻見他自己也是滿頭霧水的回看着自己,仿佛也不知這道聖旨的存在。自古禍福相伴,剛剛那是件天大的好事,那這次會是什麼事情呢,她把自己做的壞事在腦子裡面過了一邊,還是想不出來,哪件能需要皇上出馬來追責的。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左司馬虞術之女虞初,恪躬持順,端賢毓德,克娴于禮。與三皇子劉渡恩愛和睦,許為三皇子正妻,望二人同心同德,勿負天命。”
王旭讀完手裡的聖旨滿臉笑容的看着虞初和劉渡,聲音柔和感慨道:“二位走到這步實屬艱難,老奴這邊先祝賀二位了,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了。”他滿眼心疼的看着表情淡定的劉渡,這道聖旨可是他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換來的。雖說虞術平反,虞初身份得以恢複。但是皇上還是想給他選一位可以在事業上對他有所幫助的女子。若不是劉渡執意要扶虞初為正妻,皇上是萬萬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