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了掏,大概是太晚睡得太死的緣故,并沒有動靜。肖成尴尬的看着虞初,臉上一副自我懷疑的樣子。
“已經這麼小心了,不會還被我捂死了吧。”想着他趕緊把手伸得更深,手指用力撥弄着淺雪,這下小家夥才慵懶的探出個腦袋。
“它一向如此貪睡。”虞初接過淺雪遞給了旁邊的影兒。
“可帶回什麼?”她剛剛在抱淺雪的時候并未發現有什麼東西在它身上,想必是被肖成提前取下來了。
“隻在它身上看到了一個紙條,就是這個。”肖成說着就掏出來那張紙條遞給了虞初。
虞初見到紙條後似乎松了口氣,她甚至連裡面寫了什麼都還未見到。他接過紙條打開後一直沒有說話,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好像比說什麼都讓虞初安心。
“肖成,劉渝認識你嗎?”
“他沒見過我。”
肖成是暗衛,劉渝不認識他也是情理之中,想必劉渡之所以把肖成留在她身邊,也有這個因素。不容易暴露蹤迹,她和林亦書便又多了份保障。
“知道了,不早了,你也退下休息吧。”虞初說完自己也回屋歇下,影兒和青草睡在離虞初不遠的小隔間處。影兒聽見虞初在床上輾轉發側的難以入睡想要過去跟她講講話,但最後都被青草攔住了。
翌日極風娘子早早的就過來給虞初問安。
“極風娘子請坐。”虞初說着便示意影兒把她身旁的空椅搬了出來留了個做進去的空隙。
“恭敬不如從命。”之前她雖然因為跟下人一起吃飯試探過虞初,不過這數日見她都是如此,這次自然也沒有多作推脫。
“殿下昨日來信,他在宮中尚安,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極風娘子一直吃着碗裡的粥食,并未做出回應,想必也是因為她在虞初跟前,怎麼回應都有些奇怪。
“之前我讓你幫我注意的人可有什麼新的發現?”
“二皇妃去過兩次你那個店鋪,沒有停留,隻遠遠的派人過去問了兩句就走了。”
“若是想将她引到會香閣可有難處?”虞初皺着眉頭,她知道這無疑是在為難極風娘子。
“皇妃大可讓我帶話,不必自己出面。”
極風娘子果然直接回絕了虞初的請求。她答應過劉渡,在他出來之前,定要護她周全。虞初也很清楚極風的處境,畢竟她要顧忌的還有這整個會香閣,劉渝登基在即,為了不留後患,牽制劉淵劉渡,到時具體會幹出什麼誰也說不準。
“那讓肖成過去,幫我把信放在王掌櫃那邊,到時如果封絲棋過去,趁人不備之時可将信給她。”
“那個王掌櫃可信嗎?”極風娘子做事一向謹慎,虞初看了她一眼不禁冷冷笑道:“果然是殿下帶出來的人。沒事,那是自己人。”
“極風還有事,先去前廳招待客人了。”
“去吧。”
極風娘子走後虞初呆坐在桌前。雖然這幾日肖成和極封娘子沒有跟她說什麼,但是青草跟會香閣裡的那些下人打聽出來的事情還是讓她有些擔心劉渡的處境。整個春熙苑都被劉渝的人包圍住,街道上來回巡邏的人想必也是找他們才安排過去的人手。這所有的一切,看似沖着她和林亦書,實則針對劉淵和劉渡。劉渡雖然來信叫她安心,但她哪裡真的能安心下來,這宮中最能打聽到真是情況的就是封絲棋了。但是極風娘子的擔憂也不是不無道理,封絲棋之前雖然經常會告訴她一些劉渝對他們不利的消息,但是現下,如果劉渝登基,她便是這北齊的皇後。這麼大的誘惑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吸引極大的,就算封絲棋對她心懷不軌也是常理之中。所以虞初沒有選擇出面見她,隻是應了極風娘子的話隻說是給信一封。至于封絲棋會不會告知她真實情況她自己也說不準。如今的她被困于此,宮裡的探子也都被換出去了,她是唯一可以知道真實情況的渠道了。
她說好與他共患難,但是細細想來,凡是都是他事先替她安排好。就是這次生死未蔔的赴局,他都給她留好了後路。那日極風娘子和肖成所說的:“若是會香閣守不住還有别的落腳地”。虞初是聽進去了,她雖沒有多問,也能想到那是劉渡為她安排的不時之需。
正當虞初想得入神之際,門被敲響了。
“虞初!”
虞初剛剛還緊蹙的眉首不禁又多了幾分緊皺。這聲音她熟悉,是萬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