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小聲的自圓其說的湊到虞初耳邊說道:“自然不能讓這些侍衛兵活着回去。他們都是見過我的人,回去要是想給劉渡按上一個勾結北涼的罪名那是最簡單不過的。這裡全部都是人證,你要是不想你的三殿下背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必須讓他們都死在這裡,一個不留!”
可是虞初更願意相信他這麼做的理由隻是因為他是北涼人。
“你就是瘋子,我既然以為你真會幫我!”
王世秦不在乎虞初罵他,轉而看着神情彷徨麻木的陳羽輕。
“你做得出來這事,陳羽輕,你本來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真是讓我意外,你竟然還要考慮。”
他接過虞初手裡的匕首,把匕首的尖端往裡用力的戳進了陳羽輕耳邊的臉頰輪廓處,從上往下滑動。
面對一個嬌嫩的女子他照樣沒有一絲的手下留情之意,反而比剛剛虞初的力道還要大些。他不在乎這樣欺負一個女子有多讓人不恥。
陳羽輕疼的不停的扭動着身子,剛想伸手去抓王世秦手裡的匕首,思恩那手上的劍又往她脖間靠了靠。
“虞初,你瘋了。啊……啊……”陳羽輕刺耳的尖叫讓虞初更加興奮起來。
“你越快決定,受到的傷就會越少!”王世秦又往下移動了匕首,疼的陳羽輕緊忙大叫了起來。
“你當真肯放我?”
“我不是你,我說話算數。”
“都把兵器放下!”陳羽輕扯着嗓子大聲對着那些士兵們喊了起來,她是片刻都不想忍受了。陳羽輕見他們都遲疑的看着她,心下不免有些慌張,畢竟大家都知道放下兵器意味着什麼。
“放下兵器,我說放下兵器,都聾了嗎!”陳羽輕從懷中掏出一個劉渝之前給她的令牌,“君有令,你們豈敢不從。”
侍衛兵雖不甘心,但是令牌加上命令,隻好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他們家中還有妻兒老小,自然不敢做出忤逆判上的行為。哪怕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臨什麼樣的災難,他們都沒有一個人敢反抗。
就在北齊侍衛放下兵器的那一刻,王世秦立馬喊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王世秦……”
可是虞初的呐喊并沒有什麼作用。
陳羽輕看着眼前慢慢倒下的北齊侍衛兵,心中雖然有些愧疚,但是她更擔心王世秦是否真的會留自己一條性命。待侍衛兵們全部倒下之際,陳羽輕連忙抓住了虞初的手:“你要去哪裡,不是說好放我一條性命的嗎,你們難道想出爾反爾?”她的眼神很是惶恐,生怕王世秦反悔。眼底的求生欲延伸到整張臉上,雙手死死的抓住虞初的袖口不肯松手,生怕虞初走後王世秦就會對自己下狠手。
“青草,把針包快給我拿過來。”虞初根本不理會陳羽輕,隻是極力的想要擺脫她的糾纏往極風娘子那邊走去。
“你不是說他們都死了你就會放過我的嗎?”陳羽輕慌張起來了,沒人應她的話,她真的害怕了。
陳羽輕看虞初此刻拿着青草送過來的針包,根本不理會她,心下着了急,也顧不上架在脖間的劍刃,朝着虞初就大聲質問了起來。
“我當真以為他真的是來救你的,原來各懷鬼胎。虞初,你的命比我想象的還要差一些,哈哈哈”
虞初還是不理會陳羽輕,隻一心給極風娘子施針。她的針灸也是跟李太醫學的,還不算精通。她本就擔心自己蹩腳的針灸醫術救不了極風娘子,哪裡還有心思去搭理那個她從頭到腳都不想看見的人。
“咳……”極風娘子喉嚨裡終于有了反應,直到吐出來一攤濃血才逐漸又有了氣息。隻是她還沒有完全蘇醒,依舊躺在地上沒有動靜。
虞初探了探極風娘子的鼻息,終于恢複了正常,這才安心下來。她又看了看影兒,見她除了骨折别的地方沒有受傷,這才長舒了口氣。她看見王世秦的屬下急匆匆的跑到王世秦的耳邊不知說着些什麼。
虞初走到陳羽輕跟前不屑的哼笑道:“你這種肚生荊棘,為禍為害的女人不一樣,你自私自利,貪生怕死,如今又傷了容貌。就算是真的留你一命又怎麼樣,你以為劉渡還能看上你嗎。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你欠下的這百來條性命,以後自然會一一找你索命。你這條殘命,不能贖罪,不能安生,求不得,失不複!”
虞初的體力早就透支,就剛剛那幾句話還未說完就地就昏倒了下去。
今日的驟變嗆了虞初半身氣血,傷的不輕,但也抵不上她心上的傷痛的萬分之一。王世秦來的晚了些,他雖然懊悔自己沒能早點來,但是此刻的他,隻想帶走虞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