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青草重重的甩下陳羽輕橫在空中的手有從另一邊甩了一巴掌上去。旁邊的思恩見火勢越來越大連忙上前拉住青草。
“我們主子都上馬車了,你當真不跟過去?”
陳羽輕剛剛還敢叫嚷,如今接連被青草打了兩巴掌連哼唧都不敢哼唧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況且她現下身邊是一個能護着她的人也沒有了。會香閣内的火勢越來越大了,她見青草遲疑,找準了時機就轉身往外頭也不回的踉踉跄跄的跑出去,連鞋子掉落了一隻也顧不上,此刻是命要緊,得體在性命面前那确實是不值一提的。
王世秦答應陳羽輕留她一命的,思恩自然沒有追過去。青草雖說不甘心放了她,但是虞初都沒有殺她自然是為了殿下留條後路,加上王世秦的馬車那邊催得緊,影兒也早就上了馬車,就等她一人。她不敢讓虞初因為她落在劉渝手裡,也就聽話的跟着思恩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至于林亦書,被她安放在會香閣不遠處的長廊上。青草知道劉淵往這邊來了,隻是為何遲遲未到她不知曉是什麼原因。想着在這麼顯目的地方劉淵定會能發現林亦書的屍體的。至于極風娘子,被王世秦的下人放在一輛馬車悄悄的送回了寵物店鋪。王世秦不肯帶着極風娘子,隻能讓青草想一個合适的安置之地。
馬車上,影兒的手一直挂着,上車之前青草幫她找了個木闆,随便用自己身上的衣裳扯下來一塊長布幫影兒固定起來。
“之前我跟着皇妃,見過她給骨折的小狗也是這麼做的,但是我不會接骨,等到了地方我再幫你尋大夫。”青草幫影兒弄完之後,就一直在整理着虞初散落的頭發,她的眼裡滿是心疼。她時不時的用手試探着虞初的鼻息,生怕她突然斷了氣去。
影兒則一直死死的用一隻手抱着孩子,就是青草之前想換她也沒有肯放下來,就這樣一直哄着大概有了一個時辰。
“王世秦這是想把皇妃帶去哪裡?”青草本以為王世秦是想把虞初安置在他在北齊的落腳地。可是這馬車搖搖晃晃已經行了有一個時辰了,再這麼走下去怕是就要出了北齊京城了。她謹慎的擡眼掀起馬車的車簾探頭問着坐在馬車外面的王世秦。
“世子這是想帶我們皇妃去哪裡?”
王世秦隻當沒聽見,連話都沒有回一句。
“世子,你到底要帶我們皇妃去哪裡,皇妃渾身是傷,再不找大夫會有危險的,世子若是不方便找大夫,大可放我們下來,我們自己去找大夫!”
王世秦還想裝成不曾聽見不理睬她,不過是個丫鬟,要不是看在虞初的份上,她是連馬車也不能夠上的。可是旁邊駕馬的思恩皺着眉頭幹咳了兩聲,旁敲側擊的說道。
“這丫頭看起來幹幹淨淨,清雅俏麗。可是脾氣怕是不怎麼好,估計是被主子慣壞了的。你剛剛是沒聽見她跟那個陳相小姐說的話,那潑皮架勢都快趕上我們蓉新小姐了。”
王世秦當時隻顧着把虞初弄上馬車安頓下來早些啟程,哪裡有注意到會香閣裡面所發生的事情,他哼笑的回味着思恩的話。
“慣壞了?”
王世秦從來沒有見過被人這麼形容的丫鬟,他歪着身子看着那個頭還伸在馬車簾外的丫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歎道:“你說虞初平日慣着她們我是信的。你瞧見車上那兩個丫鬟沒有,一個胳膊斷了,一個渾身都是深淺不一的刀口。就這樣了,跟我說話還不知客氣些。”
“屬下倒是覺得她說話算是客氣的了。”思恩想起青草剛剛叫嚷着要把陳羽輕的頭按到糞缸裡去,不禁心生餘悸的感慨道,“以前隻當隻有我們北涼的女子潑辣不好惹,沒曾想這北齊的也不簡單。”
二人細想無奈,雙雙無奈的搖了搖頭。直到後面的青草再次吼問起來,王世秦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我認識一個神醫,隻是我們趕過去還要一會,你好好照顧好你主子就好,到地方我自然會告知與你。”
青草聽見王世秦說要帶虞初去看神醫,這才放下心來縮了頭回去安穩的坐下來,繼續用手帕給虞初身上的髒東西慢慢擦拭着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