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裡面的就是你要找的人!”
虞初皺眉:“小姐?”
她下意識往後像蟬蛹一樣鼓動了幾下,她第一反應就是陳羽輕抓的她。剛剛還很好奇周邊環境的她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陳羽輕的手段她是再清楚不過的。她左右巡視着周邊有沒有能割破捆繩的東西,可這地上除了灰塵就是蜘蛛網挂牆,沒有任何東西。
“我要是落到陳羽輕的手裡指定是死定了,隻是我不甘心,我還沒有找她算賬!”虞初的眼角難得變得犀利陰沉,她就算還死,那也絕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裡,更不想死在陳羽輕的手上。
她兩手在身後不停的扭動,緊貼在手腕的粗草繩摩得她生疼。她已經顧不上手腕是否破皮血流,此時此刻,她隻想早點掙脫這綁繩。
“就是她?”
虞初擡頭,那女子剛走進屋裡露出正臉。血肉模糊的手腕在見到那女子真容的時候漸漸停止扭動,臉上的驚慌也逐漸平靜下來。
“是你,怎麼會是你!”
那女子的表情比被困在此滿是狼狽的虞初還要驚詫。虞初看着她不知是驚吓還是生氣的表情,吱吱嗚嗚尬笑道:“容新,好久不見!”
“原來王世秦一直以來藏在外面的人是你,你不是死了嗎?”史容新一下子沒順過氣來,又破防補充道,“那場大火怎麼就沒把你燒死!”
虞初本來以為來的人不是陳羽輕至少自己有一線生機,可是聽到史容新那巴不得自己早點死掉的口氣才意識到,落在她的手上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剛松懈下來的手腕又開始忙碌起來。或是剛剛求生意識太強,手腕到沒覺得有多疼得不可忍受。這突然又開始,痛感竟是之前的十倍不止。虞初很是懊惱,恨自己剛才未能一氣呵成,也能少受些苦楚。
虞初害怕被史容新發現自己身後的小動作,于是開口想要盡量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和王世秦不是你想想的那種關系,我們……”
不說還好,虞初這一開口,史容新更加激動起來:“不是那種關系你就跟他在外面生了個孩子,你真把我當傻子看?”
“真不是……唉,你要實在這麼想我也沒辦法。話我都明确告訴你了,我們倆真的沒什麼事情。”虞初雖然很想解釋,可是她不能告訴史容新風川的身份。若是被史容新知道風川是劉淵的兒子,到時候就是史容新網開一面放她一馬,那北涼的君主大臣們也絕對不會讓風川平安的離開北涼這塊土地的。北他們一直誤會這孩子是她和王世秦生的,也正是因為這層誤會,那些大臣包括王世秦的父親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來幹預過什麼。恐怕隻是想着等以後将孩子認回皇室便可。至于孩子生母,他們沒必要管太多,反正頂多算是一個外妾,影響不了太多,這在北涼算不上什麼稀奇事情了。
“言歸正傳吧,你把我抓過來幹什麼?”
史容新聽後冷笑:“還能做什麼,定是要除之而後快了。我不想我嫁到世子府的時候他在外面還有别的女人,當然是清理幹淨了。”
在虞初看來,史容新跟陳羽輕長得不甚相似,就是連是她為眼中釘的恨意都如出一轍。
“你說你喜歡王世秦也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知道他這個人的脾氣是怎樣的。你真以為殺了我他就能心無旁骛的娶了你,恐怕到時候隻會跟你所想背道而馳。我活着也許他遲早有一日會膩了倦了不愛了,我要是死了,我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白月光,你這輩子都不要妄想他會忘了我,你更不可能取代我在他心裡的地位!”
虞初想着反正史容新不相信自己和王世秦本就沒有她所想的那種關系,索性直接擺爛另辟蹊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你……”史容新氣的在原地直跺腳,“你給我等着!”
史容新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就被虞初氣的轉頭就走。她來不及細想虞初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殺了虞初,王世秦确實如她所言,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本來史容新一心想要抓到那個被王世秦藏起來的女人,這麼多年了,她和王世明一樣毫無收獲。後來她索性不盯着王世秦,直接轉頭盯上了王世明。他知道王世明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出王世秦藏起來的那個女人,果然,還真就被她猜到了。
“你别走啊,你把我手上的繩子給松開啊!”
悠悠蕩蕩的房間裡隻剩下虞初喊叫的回聲。
“人家說餘音繞梁,沒想到怨氣也能沖天回蕩!”
虞初自哀自歎,不知過了多久,她也懶得再掙紮,迷迷糊糊中直接就睡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