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恩下手雖重,卻能做到棍棍避開要害。就在思當和一衆随從得知消息趕到這裡的時候,思恩已經從後面的圍牆翻身出去,去小院那邊報平安去了。
至于王世明,思當剛過來的時候他還不清醒,一頓人仰馬翻後思當實在無奈之下,隻好動手直接将王世明打暈帶回,這一夜才得了清靜。
虞初高燒了整整一夜,王世秦守在床邊,不管下人怎麼規勸他也不曾移步回去休息。他低着頭看着自己手心上放的那隻滿是傷痕的手:“上次握你手也是你躺在床上,一樣發着高燒!”
盡管王世秦後來有給虞初吃過了他師傅特地給她配的解藥,可是他身上的簪傷和悠然草發作胡亂撓出的傷口幾乎占據了她整個身體。她昏迷已經整整一夜,旁人隻以為是王世明的舉動讓她受了驚吓。隻有王世秦知道是悠然草的毒性起了作用,若不然她不會痛苦至此。
直到翌日中午,虞初才緩緩睜開眼睛。
整個屋裡除了趴在床邊的王世秦,再沒有别人。虞初擡眼掃視了周圍一圈,裡面的布置跟她那個小院剛開始的布置如出一轍,想是王世秦将自己帶進自己府上了。她見王世秦睡得正香,就沒發出動靜,就連本想抽出來的手也沒敢再做動彈,生怕驚醒了他。
王世秦的手心溫柔,眼皮微動,他感覺到了虞初手指在微微觸動,應該是醒了過來。可是他還是佯裝熟睡,隻為了想多牽她一會。
房裡鴉雀無聲,王世秦躺在自己的手臂上,耳朵裡全是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不知是快還是慢,他從沒這樣安靜的聽過這些。
虞初見他還未睡醒,隻好也閉上眼睛再做休息。如今她雖醒了過來,身上卻像是被人打散了一般,無力又腫疼。恰好王世秦在睡覺,她也不想說話,這樣正合心意。
一個時辰後,思恩敲門。
王世秦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起身前去開門。
“主子,皇後讓你進宮!”思恩的表情如臨大敵一般,滿眼的慌張是虞初從未見過的。
王世秦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就又關上了門準備往床邊走去。
“你醒了?”王世秦明知故問的笑了一聲,臉上隻有喜沒有驚。
虞初身子疼得厲害,她隻是扭頭看着他。她沒有陪笑,反而一臉擔憂的看着王世秦:“我剛剛瞧見思恩的表情好像不太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都算不上什麼大事,不必放在心上。你剛醒,可還有胃口?”
“還是不想吃東西!”
“上次你就這樣,師傅說悠然草發作,硬吃也隻會引起胃酸倒流,我喂你喝點水,你先躺躺,到晚膳之時再看看能不能吃點東西!”說着王世秦就走到桌邊倒上一杯水,邊走邊用手摸着杯身,“我摸着水溫還合适,你慢慢喝。”
他緩慢的扶起虞初,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他本是主子,這伺候人的動作倒是一點不比府上的下人生疏。
“我不過是救了你一次,你不會上輩子是什麼菩薩轉世吧,就那麼一次,我的福報未免太大了些吧!”
王世秦哼笑的瞥了一眼虞初,并不想理會她的玩笑話。
“怎麼還不理人了?”虞初剛喝完水就小聲的抱怨起來。口中的水還沒有完全吞咽下去,直接就把自己嗆得咳嗽起來。
王世秦剛剛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也隻繃了一口水的時間,此刻的他臉上全是關心着急,還學起了老媽子輕拍着虞初的後背。
“食不言寝不語,我看你隻會教訓風川,自己竟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别拍了,不被嗆死,也被你拍死了!”
“我明明沒用多大力氣……”王世秦滿臉委屈,看着虞初更無辜的模樣隻好吃癟。
“風川……”
“他好着呢,師傅那邊我也交代好了,你就安心養病就是了!”
虞初剛開口王世秦邊接了話,他早就知道她會問這些。
“你先睡着,我出去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