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恩不回應,隻還兩手擋在史容新跟前。
僵持不下兩三刻,直到青草過來二人才各自轉身過來看着青草。史容新快一步擋在思恩跟前,滿臉得意的瞥了一眼思恩又質問起青草起來:“青草,我今日來看你們夫人,可你們的人就不讓我進去,這是何道理。要是你們夫人心裡是不願我過來,昨日為何又說讓我常來的話!”
“昨日我們夫人沒來得及跟世子說明郡主與我們夫人雙方早已講和。隻怕世子還以為郡主與夫人還以前那樣勢不兩立,這才生了誤會。既然誤會都解釋清楚了,等一下青草就帶郡主進屋,正好我們夫人總在屋裡不是嫌悶就是覺着無聊。這下好了,總算來人可以說說話了。”
青草說着話,隻見思恩滿臉疑惑的看着他們二人滿臉和睦的模樣,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不免又甩甩頭認真盯着她們二人謹慎觀摩了一番,直到青草帶着史容新頭也不回的進去府内,思恩才閉上了不可思議的嘴巴,緊随其後入了庭院,片刻便不知所蹤。
“郡主是決定幫我了?”
史容新進了虞初屋子,看着虞初手上不知在搗什麼東西,一手捧着藥臼一手不停的上下搗動着。身旁的青草也不說上前幫忙,隻在屋裡做了一些瑣碎的事情,随後倒了杯茶端給史容新後便帶上門出去了。
“病着還不老實,你這是做什麼。我想起來了,你一直住在那個院子,想必也跟着王世秦師傅學過點什麼皮毛。”史容新自言自語,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不禁又自行往後面多退了幾步,“我說幫你就幫你,自然不會返懊惱反悔,你不必想着給我下毒好控制我,那樣我就是被你毒死我也不會幫你的。”
虞初看着史容新那天馬行空的臆想神情不禁皺眉無奈道:“雖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但郡主未免有點太戒備萬方了些。”說罷虞初放下手中的藥臼,脫下了身上的外衣,抓起藥臼裡面不知什麼東西就敷在自己胳膊的傷口上。
“要……要我幫你嗎?”史容新看着密密麻麻的傷口有些害怕,但看着虞初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又開始心生憐憫,竟然想幫她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紮的傷口,都是手能夠到的地方。這點小事我自己可以。”
“你幹什麼要自己傷害自己?”
“沒什麼,可能那天有些神志不清也說不定。”說罷虞初對着史容新會心笑了起來,“郡主今天看起來不是很開心,比起昨日,今日好像心思繁重了許多。”
“王世明昨日去找我父親了。”
虞初并不意外,繼續敷着藥。直到史容新按耐不住問她為何不意外她才想起回應道:“王世明找穆親王做什麼?”
史容新随便坐下歎口氣無奈道:“明着是去質問你們那日的那件事情,還……還想讓我跟他聯姻。暗地裡不知又憋着什麼壞心思,打着精明的算盤呢!”
“聯姻?”
史容新責怪虞初關注錯了重點,兩眼氣呼呼的瞪着她:“王世秦雖然貴為世子,但他爹不疼娘不愛的。那些大臣也大多都跟個牆頭草一般,哪邊風大往那邊倒。再加上身後有這麼一個對他世子之位虎視眈眈的弟弟,想想還真是身處荊棘難以安逸了。”
虞初盯着史容新嗤笑兩聲:“若是穆親王站在王世秦這邊,想必那些大臣就都倒向他這邊了。”
史容新心裡明白虞初說的什麼意思,也不在意。
“我之前還有個姐姐,可才總角年紀就生了一場大病過世了。此後就隻剩下我一個女兒,自然比旁人都要嬌慣一些。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堂堂手握重權的穆親王,又怎麼肯為了我放棄手裡的權利。父親之前一直希望我嫁給世子,這樣世子繼位後,權利還可以在他手裡。可是随着世子成長到如今,父親也漸漸明白,王世秦不像當今涼王一樣軟弱可左右,加上他從始至終也不肯松口娶我為世子妃。如今也隻能另謀高路,穩求保權。”
“人之常情,不足為怪。甚至我能理解穆親王的想法。”虞初穿好外衣伸手招了招史容新,“你離我這麼遠說話作甚!”
史容新也不好說明剛剛因為害怕虞初給自己下毒吓到那邊,隻是裝作沒事人一樣随意的往前走了幾步。虞初見狀指了指床邊的椅子,示意史容新過來坐。
“史容新,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會了斷了對王世秦的念想。”
史容新怔住片刻,默默低頭苦笑。
“看來王世秦是鐵了心要跟我父親勢不兩立了。可我想不到比我嫁給他更好的辦法。”
“我有可辦法,但是要看你配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