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默的看了眼王世明,然後朝着錢非擺手道:“快去。”
剛剛臉上還捎帶笑意的皇上此刻的臉色比誰都要難看。他嘴角抽搐,兩手緊握的放在桌上,一聲不吭的看着席下的人。剛剛還歌舞升平的場地一下子變得肅靜非常,隻有一個不知是誰獻給王世明的學嘴鹦鹉還樂呵呵的在鳥籠裡蹦來蹦去,時不時的還來一句:“你瘋了嗎,你瘋了嗎……”
王世明本就心裡煩躁,聽見一個不識時務的笨鹦鹉在自己旁邊嬉鬧簡直是火上澆油,胸口悶火一下子就上了頭。伸出腳就朝着那鳥籠踹了一腳,将鳥籠踢的在地面上接連滾了好幾圈。
“你瘋了嗎……你……瘋了嗎……”
王世明越聽越氣,但是皇上正在上面滿臉肅氣的盯着他,即使再氣也隻得作罷。
沒過多久,錢非就接過一個下人拿過來的兩張圖紙遞給了那個老太監手上呈給皇上對比。
一時間場下有期待的也有緊張害怕的,隻有穆親王一臉無關緊要的坐在那邊,似乎一點也不好奇結果。
皇上先是自己對比了一下兩張圖紙裡面的結構内容是否一緻,相較無異後又拉過來先前的一張北涼周邊城池地圖來看。剛開始隻看着兩張牛皮紙上面的内容,直到後來身邊老太監稍微整理拉平了兩張牛皮紙後,皇上這才驚奇的發現兩張牛皮紙竟然可以無縫銜接在一處。攤平看,無論從色澤還是厚度切口都一緻相合。
一時間憤然而起的手狠狠地拍在桌上,随即而來的就是皇上的怒吼。
“王世明,你竟然連城池圖紙都敢往外給,好大的膽子!”
一聲震怒之下,有人慶幸暗樂,仰起脖子靜等看戲。有些人兩手緊握在腿上,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慌張,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換氣。凡大事發生,幾家歡喜幾家愁,果然不假。
王世明低頭正想怎麼來解釋這兩張牛皮紙時,王世秦又從胸口處掏出來幾張信箋:“這是北齊宰相陳雲給你的,機緣巧合被我截了,你要不要看看。”
王世明聽見是陳雲過來的信箋,突然聯想到近年來下面的人一直說陳雲近期來信越來越少了,原來是被王世秦截了過去。盡管心虛,可他還是立馬撇清關系辯解道:“你休要血口噴人,随便拿幾封信就來說是陳雲給我的。我若是也讓人準備幾份說是北齊皇帝給你的,你認不認啊!”
王世秦冷笑:“早知你會不思悔改,死不承認。不過沒關系,衆所周知,赤墨是北涼皇家之人專用。我們北齊能用的除了父皇,其餘就隻有你我二人。如此看來,這封信最起碼可以排除掉除了我們父子三人之外的所有人。你說是不是。”
“王世秦你可真是大孝子,你說我不夠,現在還将父皇也一并拉下水來圓你的故事。”
王世明本來還心下無數,不知道王世秦又抓到了他什麼把柄。現下聽見王世秦用赤墨說事,心裡僥幸松弛下來,畢竟這赤墨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屬用品,死不承認就是了。
“兒臣請求父皇将現在用的赤墨拿過來一下。”皇上看了一眼身後的公公,點頭示意他過去取來赤墨。
王世秦趁着取來赤墨的時間,随便抽出一張信箋展開,走到穆親王跟前放在桌上的溫熱茶壺上邊靜置。不過片刻,紙面上的字體顔色随即變成了赤紅色。穆親王見怪不怪的看了一眼信紙上的赤字,又看了一眼王世秦:“這赤墨遇熱即可變色呈現。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了。”
王世秦讓思恩拿起這張紙張變了字體顔色的紙張又從衆大臣跟前一一過了一遍。大臣很是配合的都伸脖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多添一句:“是赤墨了。”
最後王世秦拿過紙張走到王世明跟前展在他跟前問道:“這是你的赤墨寫的嗎?”
“這确實是赤墨寫的,不過為什麼不可能是你的呢?”說後王世明嚣張的朝着王世秦挑釁的笑了笑,“想給我下套,也未免太着急了些,王世秦!”
“是嗎,你确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