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見外面來了動靜,立馬就要起身護住虞初。
“青草坐下吃飯。”
“夫人……”
“坐下,外面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系。”虞初看着還在注意外面動靜的老闆,小聲提醒道,“我們的菜就這些,盡快上來就是。另外再給我拿來一根蠟燭。我吃飯喜歡亮堂一些。老闆你這驿站的燈光于我而言還不夠,麻煩你另外給我準備一支蠟燭,上菜的時候一起帶過來。”
老闆擡眼看了一眼周圍,這屋裡亮度雖不及白日間明亮,可是吃個飯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剛想說明這燈光夠了,見青草将一個不小的碎銀放在桌上,立馬又閉了嘴,點頭哈腰笑嘻嘻的就應下走開了。
“夫人,我們确定不要回避嗎?”
虞初張眼望了一下外面,又扭頭看了看還在廚房忙活的幾個夥計:“再看看,剛剛老闆淡定的當成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站在這繼續等我們點菜。這老闆看起來有點奇怪……不過這些官兵是我知道殿下消息的唯一途徑,我想試試。剛剛老闆說,這些官兵前些日子開始就經常過來。我想不是找殿下的就是找陳羽輕的兵馬。你瞧他們,也不像是效率多高正兒八斤找人的的兵馬。稀稀朗朗的八成是找殿下的。”
“那他們……”青草聽到是找劉渡的軍隊,立馬就要起身拉着虞初離開,“現在能派出兵馬出來找人的不二殿下就是陳相。若其中有人見過你,夫人不就……”
“是當今聖上,不是二殿下。”
“哼!”
虞初知道青草很不喜歡劉渝,經常聽見她抱怨,若不是劉渝,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在青草眼裡,劉渝是所有事情的因,一個壞透了的因。
“不用擔心,你看他們懶散悠閑,估計也是被派來做做樣子而已。我看應該是劉渝的人,若是陳雲的,失蹤的還有陳羽輕,絕不可能隻有這麼十幾二十個人。不把這驿站翻個底朝天怕是不會罷休。”
話剛說完,老闆就拿着個粗壯的蠟燭走了過來:“夫人,這個可還行?”
虞初憋笑的接過那跟比她手腕還要粗一些的蠟燭:“老闆這……下血本了吧。”
“這是我們廚房師傅們炒菜用的。看起來粗壯短小,其實很經用。我這也是想着夫人吃完飯,我還可以将這剩下的蠟燭拿回去給廚房繼續用嘛,也好節省些費用。”
虞初看着老闆,圓潤憨态的臉配上那粗壯的身材倒像是個老實人,沒想到還是個會精打細算的細心人。
“挺好,正合我意。”
“行,夫人你先吃着,菜也快好了,等會上來你就趕緊吃完早點上樓去。外面這才人粗鄙的很,我怕吓到夫人。”
“好。”
老闆走後,青草就拿出火铳點了蠟燭。虞初攆開一顆丸子撒在燭芯,随後拿起酒杯倒了點點水清洗了手指上的殘餘藥粉。
“夫人,菜來了。”
這次上菜的不是剛剛那個老闆,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
“你是新來的小二?”
“不是,我自前年就在這幫姐夫幹活了。如今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
“哦,你燒的菜?”
“是我姐燒的,我隻幫忙打打下手。夫人慢用。”
“剛剛聽你姐夫說,你們驿站有個很出名的酒,要不然你給我拿兩瓶過來。”
“夫人是說的哪個,我們這有三種,黃酒千山,米酒汝胡還有一個平常的多歌。”
“這麼多講究,跟你們菜品一樣,都是很讓人意外的名字。”虞初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畢竟剛開始她聽了那幾個菜名,以為是很精緻的菜品。如今看了這菜,其實說白了就是栗子燒肉。爆炒茄瓜,還有個意料之中的炖大鵝。想來那酒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米酒黃酒白酒了,不過是多了個可有可無的雅名。
“那夫人是想要哪個?”
“就多歌吧,拿個四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