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店裡開始經常有官兵來往。起初,他們隻說是找人,具體找誰也不說,就說是一個男子。”那夥計說到此處看了一眼虞初,“後來又說找一個女子,一個連畫像都沒有的女子。起初他們帶走他們的時候我是真的以為是他們要找的人。後來我也覺得不對勁,怎麼帶走了一個又一個。若都不是,當時就應該看得出來,何苦要等到回去後才發覺。”
虞初轉身坐到椅子上繼續聽着,那夥計見虞初無話,繼續講述着:“後來有一次大人找到我,說是每次強搶動靜太大,難免會引起周圍村民民怨大起,于是就想讓我暗中幫忙。若是不同意,那我們的下場就會跟那些女子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會放我們一家安生。”
那夥計還沒講完,士兵頭子就按耐不住起身唾道:“放你娘的屁!就你那張颠倒是非的臭嘴,老子非要撕了不可!”說着士兵頭子就起身要往夥計那邊沖過去,後來見青草過來,動作幅度才漸漸小了下來。
青草攔住士兵頭子後,那夥計又繼續說道:“之前他就是這樣威脅我的,恐怖如斯,我等平民又怎敢反抗。”
虞初看了一眼老闆娘,又看了看老闆,隻見他們二人低頭不語,等着自己說話。那夥計見士兵頭子被青草制的服服帖帖,神情也比起剛剛愈發的輕松起來。
“起初七八日才來一二次,現在見無人敢違逆他們,已經是兩三日就光顧驿站一次。大概是周邊的村落也有些耳聞這邊的事情,不論真假,他們路過此地停留的次數也逐漸變得少了許多。夫人你瞧,今日除了剛剛吃完趕路的兩個男子,就是你們了。若我不按照大人的吩咐,将你們迷暈給他們帶走,那倒黴的就是我和姐姐姐夫三人了。”
少年夥計越說越委屈,臉上忏悔又無奈的表情讓人着實是有些同情起來。青草盯着那個士兵頭子,堅決不肯他過去傷害那個年少夥計半分。
虞初深吸一口氣起身走近老闆娘身邊:“你可有補充?”
“我……”老闆娘欲言又止,最後見虞初咄咄逼人的眼神,鼓氣說道,“沒……沒有……”
“哼!”虞初冷冷的哼笑了一聲,聽得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些後背發涼。她繞着夥計和老闆還有老闆娘走了一圈,然後走到窗邊拔下青草剛剛插在窗框上的匕首:“我說過,隻有一次機會!”
說着直接将匕首從夥計後背右上方插進了□□。小夥計“啊”聲大叫起來,立馬到底大叫掙紮。那老闆娘哭趴到虞初腳邊,連忙磕頭:“夫人,求求您,夫人,求求您手下留情,我們再也不敢了……”
哭聲越來越大,那幾個士兵看了不禁吞了吞口水,盡量避開虞初的一掃而過的目光。士兵頭子看見虞初抽出那血淋淋的匕首時禁不住脫口而出:“這麼狠……”剛感歎完對上了青草的目光,立馬避開目光憋着聲音幹咳了兩聲。盡量不引起這兩位姑奶奶的注意。
那胖老闆見自己媳婦哭的昏天暗地,一直保持沉默的他終于開口了。
“夫人莫要怪,三年前我老丈人去世,我這内弟這才投奔我們這裡來了。剛開始聽話也會幹活,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不過是多個吃飯的人,我這驿站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差這一口半口的吃食穿住。可是……”
“可是他熱衷賭博!”
老闆娘本來哭的正傷心,聽見虞初如此輕易的就猜到了賭博,不禁停下來看着虞初:“夫人怎可得知?”
“他說他是前年就來你這裡了,并且是長期在你廚房打下手。廚房裡的工作,不管做什麼都算不得輕松。我能想到最輕松的就是傳菜了。可剛剛給我們傳菜的基本上都是老闆親自過來。”虞初走到夥計身邊,蹲身下去一手拿起他的手,“你再看看,這白嫩的手像是平日裡會幹這些粗活的人的手嗎。我剛剛跟他聊天的時候,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不自覺的攆着,多半是平日裡常攆紙牌的緣故。”
虞初知道這夥計年紀雖不大,可習慣賭博的人,就算是剛開始百般好心腸,沾上這個,後面也會走火入魔,什麼都幹得出來。她轉而看向了那個被青草攔在旁邊的士兵頭子,見他有意避開自己眼神,索性徑直朝着他走了過去。
“在我之前,你帶走的那些女子都哪裡去了?”
那士兵頭子盯着虞初手裡還在往下滴血的匕首,支支吾吾。
“在……在……”
“哪裡!”虞初将匕首貼在他臉上,順着臉頰将上面的血漬擦在他的臉上。士兵頭子的下巴一上一下不停的抖動。倒也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此刻他确實吓得不輕,說話結結巴巴。若不是現場氣氛凝重壓抑,想必許多人聽了都忍不住笑兩聲。
“離這不遠……的有個縣城,裡面……裡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