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因為我在王世秦那邊幾年,你害怕了?”
“不是!”
“不是嗎?”虞初冷笑,“你說他們勾結,想必是北齊和北涼吧。你如今在北齊腹背受敵,提防我也是應該的。”
“初兒!”劉渡想要解釋,可是他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嗎?”
“信你一次,我還要怎麼樣信你。你讓我在王府等你,我等了。遭遇變故,八年,整整八年,你就是到了北涼你都沒有過來找過我一次。劉渡,我知道你的能力,就算王世秦将我藏在天涯海角,你也會找到的。可是你沒有,你一次都沒有!”
劉渡不再說話,他看着虞初由委屈到抱怨的将這些話宣洩出口,他自知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确實是自私的。
“北齊城内局面混亂,你在北涼安全一些。”
“安全,安全,你說的安全是這些嗎?”虞初氣憤的撕開自己身上的衣裳,上身隻剩下一個微黃色的肚兜包在胸前。
“劉渡,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絕望的時候都會幻想你還會像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救我。我就是這麼沒出息,每次都想着被你救走,我就不用那樣辛苦了。可是你後來一直沒有出現過。”
劉渡看着虞初身上深淺不一的疤痕,心疼的撫摸着:“會香閣的事情,對不起,是我失算了……”
劉渡低着頭,眼眶濕潤,這句話他憋在心裡八年了。哪怕今日說出口了,他的愧疚依舊沒有減掉半分。
“不用對不起,我知道會香閣的事情你盡力了,你能自保就不錯了,我沒資格怪你,畢竟我還是活下來了。可是……”虞初終于繃不住哭了出來,那些留在大火裡的人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痛,“你明明有機會阻止劉渝繼位的,可是你沒有。你所謂的失算,讓那麼多人丢了性命。你就是想要陳雲和劉渝狗咬狗,你好漁翁得利,師出有名,名正言順!”
劉渡不再說話,他上前撿起地上的衣服一層層的給虞初穿好。最後掏出了那根一直帶在身邊的發簪帶在虞初的頭上:“對不起……”
劉渡想要抱住虞初,好讓她平靜平靜。可是虞初不肯,最後劉渡隻能作罷。最後甚至直接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擲在地上:“我要的從來都不是簪子,也不是你的對不起!”
劉渡蹲下撿起地上的簪子,剛想說話,敲門聲再度響起。
“公子……公子……”
門口傳來了熟悉的男聲,盡管多年未曾聽見,虞初還是很快辨别出來,這聲音是肖成的。虞初瞪着劉渡:“我說對了吧,你來這是有目的的!”說完,虞初就将身子背了過去不再理會劉渡。
劉渡無奈,隻好先去開門。剛開門,萬塵安就直接推門想要趁機進去。
可是劉渡的動作永遠快他一步,加上門口還有個聽話的肖成替他攔住萬塵安,最後萬塵安隻好無奈的縮腳回去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衣裳。
“金屋藏嬌了這是,你也不怕以後虞初知道了不理你!”
劉渡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氣的像隻炸毛的貓的虞初無奈歎氣:“已經不理我了!”
萬塵安連忙轉身就要離開,臨走前還伸手挫了挫肖成的腰,“還站着做什麼,還不走!”
肖成憨憨的點了點頭,他站在萬塵安前面,餘光瞥到了屋裡那個女子,盡管隻有側臉,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裡面的人。裡面的人紅着眼睛,确實可能是不怎麼想理他主子。
“回來,怎麼樣了?”
萬塵安左右看了看滿臉疑惑的看着劉渡:“你确定讓我們站在這裡說話,這來來去去的人可不少!”
肖成縮頭看了看兩側倒在地上的人,哪裡還有什麼人。他剛想開口,萬塵安就先說道:“虞初,好久不見,劉荇一直惦念着你呢。這次知道我要來見你,特地要跟着過來。”
虞初本來還在氣頭上,聽見萬塵安說劉荇也過來了立馬自我調節了一下情緒。
“她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