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叢的話如晴天裡的霹靂一般,讓虞初和易桦僵化在原地。隻有極風娘子還算正常,大概是見過太多癡情女子,也就不覺得驚訝了。
男子聽到錢叢沒有怪罪自己,驚喜的笑了笑。他轉頭看了看裘郎中小聲勸道:“表妹,裘郎中有權有勢,你跟了他以後日子自然會好過很多,也不用再出去陪别的客人了。”
錢叢看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表哥,一臉釋然道:“既是如此,錢叢就此别過表哥。表哥以後若是有了銀子,記得過來贖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男子連忙點頭,生怕說晚一秒,錢叢就感受不到自己的真誠。
虞初氣憤的想要上前罵醒錢叢,極風娘子立馬從身後抓住了她的胳膊:“情感上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你覺得你現在說再多她能聽得進去嗎?”
虞初雖然疑惑劉極風娘子何時來到自己身後的,可是當下她實在是太着急了,也顧不上問這些碎事。一邊焦急的想要掙脫極風娘子的手一邊惡狠狠的瞪着那個不要臉的表哥。
“松手!”
且别說虞初是看不下去的,就是一直不吭聲的易桦此刻也暴躁的叫嚷了起來:“錢叢,你醒醒。這個男人有什麼好的,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嗎,這種人你還自己替他找理由,我看不起你……”
可至始至終,錢叢都沒有理她。還是一意孤行的往男子跟前走了過去。
極風娘子突然看到了錢叢袖口處反射出一點光涼,警惕的她立馬注意到了錢叢袖子裡的匕首。她生怕錢叢會做傻事,就不聲不響的往錢叢那邊走了過去。
“表哥,我還是想最後抱你一次,最後一次,就此别過!”
男子顧慮的看了看裘郎中,見他無所謂就點了點頭,伸開雙手擁住了錢叢。
“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你也要好好的,到了陰曹地府的時候,記得不要喝孟婆湯。記得你做的這些腌臜事,坎坷人生,所願皆不可得。帶着你那髒透了的心髒,一世又一世,不得好死!”
男子剛以為自己聽錯了話想要推開錢叢時,就被錢叢拿着一把匕首直接劃過了喉嚨。
“你……”隻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後面的話便被喉嚨裡瞬間湧上來的鮮血給淹沒在脖間。
極風娘子看了眼虞初聳了聳肩,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錢叢不甘心,一刀不夠還上去補了一刀,還在原來的傷口!
裘郎中不禁打了個冷顫,也往後退了幾步。曹娘緊皺眉頭看了看滿手鮮血的錢叢小聲嘀咕不敢上前。
“腿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阿彌陀佛!”
此刻的錢叢像瘋了一般,兩眼通紅,眼白之處布滿血絲。她嘴裡不停的自言自語着,手上的匕首一直沒有放下。
“不如讓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鮮紅的,還是黑透了的!”錢叢說着跪在蜷縮着身子的表哥旁邊,兩手緊握着匕首,懸在半空中就要往下。
虞初見錢叢已經紅了眼,立馬上前從後面抱住了錢叢,将她往後面拖了一段距離。極風娘子也怕錢叢手上的匕首會誤傷到虞初,上前一把奪下。
“放開我,珍珠,你放開我!”
易桦見虞初一個人按不住錢叢,也上去一起按着她。往日裡如小雞般嬌柔細語的錢叢,此刻身子裡猶如住了七八個大力男人一般。幾次三番都掙脫開了她們二人的束縛。她不停的想要掙脫虞初,起身繼續往表哥那邊爬過去。她看着地上的血愈來愈多,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珍珠你看,那是我表哥最喜歡的紅色。他說我穿紅衣服是最好看的,你說他喜歡不喜歡我送給他的禮物?”
易桦愣了愣,還來不及多想,錢叢又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