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到會如何?”李四海急切的将頭湊到虞初跟前,虞初往後閃了一下又故作鎮定道:“你問裘郎中不就知道了,這青蟻是曹娘上面的人讓她養的,她上面的若不是你李大人,不就隻能是他裘郎中了嗎?”
“你放屁,滿口胡言,我哪裡讓曹娘養過這等東西,這看着不就跟普通的螞蟻一樣嗎?”
虞初聳了聳肩無奈的朝着李四海搖了搖頭:“你看,他說跟普通的螞蟻一樣,你覺得一樣嗎,李大人?”
李四海下意識的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脖子,然後怒目瞪着裘郎中:“到現在被咬的地方還在隐隐作痛,而且現在好像比剛剛還要更疼了一些!”
“是了,我之所以會認識這個青蟻,也是因為之前我在外面的時候見過。村民們看見這青蟻都避之不及,說是被這個青蟻咬了之後,剛開始還好,隻是用不上三日,這針口大小的傷口就會潰爛至碗口大,然後膿血流淌之處皆會起膿,最後全身潰爛,化成一灘血水。用不了一月就會隻剩白骨,任誰都難以辨認身份。通常心懷不軌之人都會用這青蟻毀屍滅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李大人你這船上是何狀況,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有沒有可能會用青蟻來銷毀一些不想讓人瞧見的東西啊,人啊,我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李四海低頭将虞初的話聽進了心裡,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裘郎中,他眼睛瞪得滾圓,忍不住上前往凳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我就說我此刻的傷口怎麼會越來越疼,原來是這等兇殘之物。我就說你為何非将我往這裡帶,原來是藏了這等禍心,豈有此理!”李四海此刻心裡是既害怕又懊悔,恨自己怎麼就輕易聽信了裘郎中的話跟着他來了這裡,還被他安排在這個蓄謀已久的木箱裡。如今自己被青蟻咬了,那是踩上一百腳也不能讓他消氣半分。
“大人息怒,這青蟻真的不是我讓養的,我就頂多讓她用些讓人昏睡之藥,這等害人之物,我是聞所未聞。或許是她自己擅作主張養的也說不定,真不是我!”
虞初看見李四海眼神有了一絲閃動,立馬接話:“裘郎中自然不會承認,如今曹娘死無對證,你說不是你,那便不是你。我們也不能奈你何不是?”
李四海腦瓜子嗡嗡的,總覺得毒性發作,傷口越來越疼。他不停的伸手去摸後脖上的傷口,連呼吸都開始變得不太順暢了。
“裘郎中,你們李大人看起來對你還是很信任的,我這看着對你應該也不薄,你還是将解藥給他吧!”
李四海聽見解藥兩個字立馬兩眼發亮,剛剛死灰一般的臉立馬變得活躍起來。“裘培,解藥呢?”
裘郎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凳子,示意劉渡稍微寬松些。劉渡正看戲看的起勁,也就将腳擡了一些,讓裘培的身子往上竄了一些。不過也就竄了一掌距離,再多的也就不給機會了。
“我哪裡來的解藥,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這青蟻為何物!”裘培急的兩手在地上狂捶,即便如此,李四海還是認定了他是有解藥的。
“你既在外面見過這個,想必周邊村民都是有解藥的,不然你也不會知道裘郎中手裡肯定有解藥?”劉渡一本正經的問虞初,可是虞初隻是假裝沒有聽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準備回話。
李四海見裘培還是不肯松口,又聽見劉渡問話虞初,又滿還期待的跑到虞初跟前:“王妃若是知道解藥,開個條件,我都依你!”
虞初看着眼底裡滿滿求生欲的李四海,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她昂頭轉了過去,随口一句:“我不知道。”就讓李四海又塌了天。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們不就是想要賬本嗎,隻要你告訴我解藥,我可以考慮将賬本給王爺的!”李四海一臉真誠的看着虞初,滿臉期待的一直往虞初那邊移動腳步,隻希望她考慮考慮自己的提議。
“大人,我知道了,那個青蟻是她帶過來的,就是想逼你叫出賬本!我壓根就沒聽過什麼青蟻,肯定是她!”裘培死命掙紮着,扯着喉嚨試圖阻止這張交易。
李四海冷笑:“命都沒有,我要賬本有何用!”
“我确實知道解藥,不過這青蟻還真不是我帶過來的,你休要将事情都推到我們身上。再說,我為何要跟你李四海做交易,你橫豎都要死了,那個躺在地上的又是甕中之鼈,也翻不起什麼大浪。等你死了我立馬逼問他,或殺或逼,總歸能拿到賬本,我也不想多事,給王爺添置沒必要的麻煩。”
最後一個籌碼眼見着也不頂用了,李四海身子立馬軟了不少。剛剛本不順暢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臉也開始通紅。
“賬本,還有我的腰牌,我全給你們如何!”
“大人,陳相不會放過你的!”
李四海轉頭“呸”了一聲,漲紅了臉嘀咕道:“化作白骨必死無疑,逃不逃的出五指山那都是後話,我為何不能博一把。”
“既然李大人求生心切,我就不做這個見死不救的壞人了。”
聽了這話,李四海的呼吸好像立馬順暢了不少。剛剛還在阻止李四海交出賬本的裘培此刻也不再阻撓,他在李四海手下多年,一切以李四海馬首是瞻。如今既然他已決定,那也隻好順從。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多謝王妃救命之恩!”李四海生怕虞初反悔,還未等她開口,就已經将感謝的話全都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