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虞初手上還抓着沒來得及放進藥壺的藥草,被劉渡拉轉過身時好多藥草都撒到了地上。
劉渡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就是不肯松開:“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北涼。過去的事情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至于風川,我也可以對外宣稱是我的,隻要你跟我回去。”
劉渡一口氣說完了想說的話,生怕被人打斷後自己就說不下去了。或者說,他怕自己會反悔上面的每一個決定。
“當成你自己的?”虞初本來被他手拉的生疼,心裡有些惱了。可是看着劉渡一臉真誠的說出了這樣決定的話,瞬間又柔軟了許多。
“嗯,我可以做到,你信我。隻要我跟你說過的話,我都會努力做到的。”劉渡的手依舊緊緊抓着虞初的手腕,在得到她的答案之前,他都不敢放手。
虞初掙紮了一會,見他實在不肯松手也就任由他去了。她正對着劉渡站着,一直兩眼盯着他看。她試圖從他眼裡找出一絲不甘心,結果是她失敗了,她确實沒能夠捕捉到他眼中的不堅定。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虞初将手裡剩下的草藥遞給了劉渡,示意他将這些倒進去一起煮了。劉渡當然照做,然後看着地上的那些有些猶豫道:“地上掉了這麼多,是不是計量就不對了。”
“那還要問,你等着,我進去在取一些。還好就隻有一種草藥。”虞初縮了縮手腕,劉渡也不好再抓着不放,隻好松開手讓虞初先離開。他知道,風川的藥虞初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反正就在這裡,她遲早會回來的。
果然沒一會虞初就拿着草藥又過來了,見劉渡正背着身子專心的幫她攪動着,站在他身後看了好一會才說話。
“這些藥熬制時間要好一會,你要不要先回去。”虞初接過劉渡手上的攪棒,讓他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自己親自上去熬藥。
“我其實……”
虞初見劉渡吞吞吐吐,停下手裡的動作轉身過去盯着劉渡苦笑道:“王爺是不是後悔剛剛說過的話,若是如此,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就是。”
“不是不是……”劉渡急忙扭頭解釋,“我隻是想問你,你帶着風川跑出來,是不是因為聽說我遭了難,特意出來尋我的?”
“不然呢,我也不可能把風川一個人丢在北涼。”
劉渡抿着嘴笑,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虞初伸手捏了捏劉渡的手背一臉疑惑道:“你笑什麼?”
“我這兩日一直不确定,到底在你心裡,我比較重要,還是王世秦。現在我确定了,你心裡一直是有我的。”
虞初聽了劉渡的話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又心酸又好笑。原來這兩日他一直悶聲不吭,是在想這麼個問題。既然如此,虞初也順勢追問逗着劉渡繼續說道:“王世秦确實很好……”
剛起明媚的笑臉瞬間正經起來:“他也算不上正人君子,枉我一直這麼信任他。”
“你為何會信任一個敵國世子?”
劉渡聽見虞初主動提到王世秦明顯滿臉不悅。
“我當初被宣進宮前跟他聊過一次。萬塵安雖可靠,可是大家不肯放過我又怎會放過他。剩下的就是劉荇了,可她畢竟是一個姑娘,行動諸多受阻。至于師傅……”劉渡說道此處臉上的表情莫名變得愧疚起來,“初兒,原諒我不想讓師傅過早牽扯進來,我……”
“你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你不能讓别人知道你早就和萬秦聯手了,是嗎?”
“我……”劉渡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所以那次,王世秦主動來找我的時候我沒有拒絕,他跟我談了條件。”
“什麼條件?”
“關于王世明和陳雲的而那些事情。”
“那他答應你什麼?”
“我沒有跟他說什麼條件,但是後來我知道是他将你帶走了,我不知為何,覺得你是安全的。當然,我後來一直讓肖淺待在北涼,也好讓我放心一些。先前因為一些事情,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誤以為他算是個正人君子。至少我覺得我們二人在有些方面的想法是一緻的。”劉渡苦笑,帶着些自責。
“都過去了。”
虞初擡眼看着劉渡,這句話聽得她好氣又好笑。這些年的種種因果,豈是可以一句話帶過的。她心裡明白,他在勸自己過去了。他也在告訴她,他的決心。劉渡剛拉住虞初的手還欲再說些什麼,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奶呼呼的童稚幼聲。
“娘親,風川太癢了,娘親的藥有沒有熬好呢?”說着風川就往虞初這邊過來。影兒在後來追攔着,可是風川剛醒過來,他想要看見娘親,任誰勸阻他都執意藥過來找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