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輕疑惑的看了看周圍,并未想起什麼。
虞初笑了笑也不在意,轉而又問道:“你剛剛說的要殺要剮随便,可還算數?”
陳羽輕哼道:“為人魚肉,你又何必問我!”
虞初身深吸了一口氣:“我本還想再多留你幾日,可每每想到那些因你慘死的人,我就恨得輾轉難眠,恨不得當下就沖過來扒了你的皮。不過我知道陛下需要你的證詞,我隻好等你招供。如今你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我也該報我的仇了。”
虞初嫌棄的将手上的血漬擦在随身攜帶的手帕上,然後拿出火铳點燃了手帕的邊角。手帕燃起,虞初挑釁的将手帕在陳羽輕的眼前晃蕩了幾圈,直接扔到了堆滿木材的地上。
“你要做什麼?”陳羽輕肉眼可見的慌了,她用盡全力的想要掙脫鐵鍊,可不管她如何掙紮,除了将自己手腕弄得血肉模糊,也掙脫不開那厚重的鐵鍊。地上的那團火越來越大,沒過多久便占滿了陳羽輕整個眼球。
陳羽輕也不清楚,本來濕漉漉的牢裡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多木材。這些疑惑在此刻越來越烈的火勢下顯得好像沒那麼重要,此刻的她,除了絕望也隻剩下絕望。
“殿下……殿下……”
眼淚和血漬混在一起夾雜着熱汗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慘白的面龐逐漸被烤的粉紅,撕心裂肺的嘶喊也逐漸微弱下來。
虞初看着陳羽輕痛苦的表情,全程無言觀摩。起初她是痛快的,後來看着陳羽輕聲嘶力竭的慘叫,一度想起當年的那場大火裡的那些人,還有那場大火給她的窒息感也忽然撲面而來。她看着可憐的陳羽輕,卻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終歸是要死的,虞初覺得,當年陳羽輕就應該和那些亡魂一起死在會香閣内。她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傷疤,沉思許久。在感受到熱氣撲臉,臉被烘烘烤着的時候,她冷漠的轉身,沒有留下任何話就帶着青草回了宮。
“娘娘,牢獄的火撲滅了。”
“知道了。”虞初起身走到門前,她仰頭望着布滿星辰的天空,涼風徐徐拂過她的臉龐,“你們在那邊過的還好嗎,亦舒?”
周圍除了掌燈人和青草,沒有聲音回應她。
許久,那個熟悉的身形出現在虞初模糊的眼眸中。
那隻手牽住了虞初的手,然後虞初整個身子也被那人抱住。
“陳羽輕死了,聽說是被濃煙嗆死的。”
“嗯,是臣妾放的。”
“天氣幹燥,那些獄卒沒有及時處理打翻的燭火,已經都教訓過了。”
虞初轉過身想要反駁些什麼,可劉渡明顯不想聽,直接就封住了她的嘴。突如其來的熱情很快就撬開了虞初的嘴,那些是非在接下來的時間都被劉渡趕到了九霄雲外。
虞初聽見屋頂傳來幾聲讓人煩躁的“咚咚”聲,她不耐煩的拉住劉渡的衣領抱怨起來:“那個肖成怎麼還是個梁上君子,整日住在房梁上了,明明王公公會來提醒你上朝時辰的。”
“我習慣了肖成,王公公我沒讓他跟着。”
“那你帶希白也比他肖成好一些。”虞初說着說着臉突然紅暈起來,她一想到自己跟劉渡纏綿悱恻時,房梁上還有兩隻耳朵,就覺得不自在。劉渡摸着她滾燙的耳朵笑道:“肖成隻有差不多時辰的時候才會上屋頂,不是一直都在的。”
虞初聽到着害羞的将臉埋進了劉渡的胸膛,手指狠狠掐着劉渡腰間的肌肉。
“啊!”
虞初連忙伸手捂住劉渡的嘴皺眉輕喃道:“叫什麼?”
“疼!”
虞初嬌嗔的甩開手:“你就是故意的!”
劉渡一把握住虞初的手,眼神流連寵溺:“你終于不叫我陛下了,我還是喜歡你這樣沒有束縛的同我講話。”
虞初擡了擡眼眸:“我記性不甚好,我怕我叫習慣了,哪日在旁人面前也失了分寸就有失體統了。如今我身為皇後,旁人不會說我什麼,私底下多少會傷了你的顔面。”
“你就是我的顔面,那些我不在乎!”
劉渡親昵的又湊了過來,虞初躲不過去,索性擡起下巴迎了上去。
又是一宿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