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莫芯冉表示校服錢可以給她出,被顧滿溪二話不說的拒絕了。
霸道的莫三小姐被拒絕當然不高興,但這是顧滿溪的底線。
平時容忍莫芯冉對她各種霸道的行為,那是純粹因為自己媽媽畢竟在莫家做事,但她要是受了三小姐多餘的錢,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不過顧滿溪挺不喜歡穿裙子的,尤其是這裙子還短過膝蓋,這對于一個愛好運動的人來說,實在太不方便。
說真的,她很想給設計這校服的人比一個友好的手勢。
什麼叫華美卻不實。
喬詩宜換完校服,看着顧滿溪“嘿嘿”了一聲,“鹹豬手”就伸過來,摸了她小腿一把:“溪子啊,你這大長腿,我真是看一次感歎一次啊,又直又漂亮,怎麼長的——”
“滾,一邊去。”顧滿溪推開她:“你等會幾點的課?”
“十點的課,”喬詩宜道:“上兩節,十二點下課。”
“行,那到時候我們十二點半到三食堂門口見。”顧滿溪背上書包,朝喬詩宜擺擺手,開門出去。
下樓去掃了一輛自行車,顧滿溪騎上,迎着輕拂的微風頗為怡然自得的踩着。
她擡手看看表,從這騎到哲學院教學樓,最近的路程隻要十分鐘,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嗯,完全夠了——
正這麼想着,她一個擡眼,看到了她本來應該要經過的一個路口,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幾個女生衆星捧月一樣圍在最中間走着。
顧滿溪車子差點沒翻了,夭壽啊,莫芯冉這祖宗怎麼也在這條路!
要是被莫芯冉看到,那她今天都别想消停好過了,更何況還是在她連拒這姑奶奶好多個電話之後。
咬咬唇,顧滿溪車頭一轉,準備繞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沒那麼近,估摸着要十幾分鐘,要是趕過去教學樓,八成得遲到。
但顧滿溪管不了那麼多了,比起碰上莫芯冉,她情願遲到。
好不容易趕到教學樓,果然安安靜靜的,都已經開始上課了。
顧滿溪抓狂地啊了一聲,奔到三樓,她這節是唐教授的《西方哲學史》,唐教授是一個十分嚴格的老太太,還愛點名扣分,相當不好應付,就怎麼偏偏遲這節課的到!
她站在門後,看了看時間,已經遲到三分鐘了。
裡面的老太太正講話在興頭上。
顧滿溪子像是個狙擊手一樣趴在窗台邊觀察着,這節是别的系也可以選修的公開課,幾個班一起的大教室,裡面人很多,座位上滿滿當當的。
再瞅瞅後門,開着。
嗯……這麼多人,教室又那麼大,偷偷從後門溜進去,老太太年紀大了眼神不一定好使,還真不一定看得見她……
說幹就幹,顧滿溪挪到後門,瞅準老太太轉過身子的機會,貓着腰就往裡面沖。
一步,兩步,三步……很好,要到座位上了…
“顧!滿!溪!”
顧滿溪身子一抖,老太太蒼老卻中氣十足的嗓門從教室那頭傳過來。
完了。
她止住步子,僵着身子站起來,擠出一個笑:“教…教授。”
“你藏什麼藏?躲什麼躲?以為貓着腰我就看不見你了?”老太太一手拿着書一手叉着腰:“你沒來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不在了!”
“你說你這個月遲了多少次到了?”她拍着講台:“上次考試你格都沒給我及!我還沒找你呢,你居然還敢遲到!”
顧滿溪欲哭無淚地站在那,冤枉啊,她這個月西方哲學史就遲到了今天這一次!老太太你到底記的是哪個月的去了?
有些認識的同學憋不住,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固然顧滿溪臉皮算厚的,也架不住在這麼多人的公開課面前被當場處刑啊!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求老太太快點訓完放過她。
“你還敢坐最後面!”最後老太太眼睛一瞪,指着最前面某張空位子:“你給我坐前面來!以後每節課都給我坐前面!”
顧滿溪:………
都怪莫芯冉這祖宗,隻要碰見她就沒好事!
她不情不願地抓着包,頂着教室一衆人的視線,往最前排的位置挪。
來到老太太指定的位置上,她把書包一丢,慢吞吞地坐下來。
顧滿溪老老實實地低着頭從包裡翻課本,老太太死亡視線地再盯了她十秒,這才放過了她繼續講課。
呼……顧滿溪終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