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帥的哥!
秦殃看着青年莫名熱切的目光有些猶疑,而後将手收回擦了擦臉,不解道: “我臉上有東西?”
“有”。裴溯點頭,“有帥氣。”
秦殃被他不知從哪兒學的高情商回答逗笑,他很不客氣的揉搓着對方的發頂,直将裴溯糟蹋成個蒲公英。
“走吧。”男人一手插兜,一手握住裴溯的手,沖鋒衣襯得他整個人勁勁的。 “别看了,有你給的三科答案,她倆好着呢。”
裴溯依言離開,亦步亦趨地跟在秦殃半步遠的位置 。
“溫羽的事鬧大了。 ”秦殃走在前面,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我知道啊。” 裴溯不明所以。
這事不已經鬧了好幾天了嗎?他哥是被孤立了麼現在才知道。
男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回頭挑眉看了他一眼。
“不是那意思。”秦殃懶懶散散将胳膊挂在裴溯身上,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溫羽被請家長了,早上進的辦公室,現在還鬧着呢。”
“不是溫羽自己說的吧?”裴溯掰了掰他哥的胳膊,發現掰不動于是放棄。
“呦。”秦殃笑着睨他一眼,這才選擇放輕力度,“怎麼個說法?”
“要是她家裡人會管,也不至于忍到現在才說。”裴溯淡然開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秦秦殃聞言卻意味深長的望着他:“那也不一定啊,也許有些孩子就是比較‘懂事’呢?”
比如當年咬死不知道告狀的裴溯本人。
今年顯然聽懂了他哥的含沙射影,無話可說便幹脆移開視線,全當不知道好了。
秦殃失笑,給他腦袋來了一下。
關于溫羽的事校方處理的很快,幾乎是前腳剛邁進班門口,後腳劉梅就抱着一沓單子走了進來。
女人警告似的咳嗽幾聲,屋裡的學生們瞬間安靜下來,堪稱落針可聞。她眯眼環視一圈,眉頭和嘴唇依舊保持着一種刻薄的弧度,看起來就很難相處。片刻後,劉梅才滿意,點頭的幅度微不可查。她緩緩踏上講台,架勢比平常還要鄭重。
女人先是将單子放在桌案上,不算輕柔的動作揚起一片粉塵。她皺眉,今日值日的同學見狀頓時汗如雨下,顫抖着等待宣判。但劉梅顯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竟意外的沒有收拾他。女人隻是低頭煩躁地調試着擴音器,卻因為沒有耐心而屢次擦出尖銳的噪音,刺的人耳邊嗡鳴。
終于,她帶好耳麥,再次掃了下方一圈,陰鸷的眼神直将學生們看的膽戰心驚,劉梅将單子分成幾沓,邊整理邊冷聲開口,句句提點,字字警告。
“學校最近針對一些同學的問題做了份問卷,會結合你們的反響進行後續處理。”她停頓片刻,戒尺不輕不重的在講台上敲擊,“你們按自己的想法填就好,校方會考慮每個人的意見。”
劉梅将“每個人”這三個字咬的很重,她把單子依次分發給第一排,在由第一排的同學向後傳遞。
裴溯接過問卷一看,好家夥,說的這麼好聽,居然是實名制的。
他快速浏覽一番,密密麻麻的黑體字樣看的人眼睛發花,但整張紙居然隻有一道題,勾選是否并闡述原因,其餘大都是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還不如直接從防溺水手冊上搬幾段話過來實用。
—關于同學之間産生矛盾,你是否認為應該和平解決道歉言和?
裴溯咋舌,心道這可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名字和班級是打印上去的,無法被更改替代,裴溯嘗試用鉛筆勾選了否,腦中自動響起系統久違的系統提示聲:
【此選項将扣除60%血量值,請玩家再次确認選擇】
裴溯:“……”
你丫的這和威脅有區别嗎?
青年左右觀察了一下,發現全班同學都很迅速地作答完畢,仿佛這事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值得猶豫的地方。
也是,畢竟溫羽一事鬧得人盡皆知,這問卷出現的時機又巧,但凡是個人都知道問卷中的主角是誰。那麼不管玩家怎樣選擇,都無法改變溫羽一事的最終結果,因為就算所有玩家都勾選否,也無法與整個學校的人數抗衡。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就更沒有玩家會做無用功了,選了“否”和白扣自己60%的血量值沒區别,純屬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