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複雜地看着床上姿勢緊繃的男人,眼神茫然又驚恐。就在此時右側冷不丁出現了一個人,将她吓得當場就要背過氣去,來者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喻有原的嘴,将少女未出口的尖叫扼殺在喉嚨裡。
“是我。”裴溯低聲道,确認對方聽清後松開了手,冰冷的皮革染上層霧氣。
“你他媽……”一開口少女便猛地住了聲,她抿唇飛快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似乎怕驚醒了他。
轉過頭,她憤憤瞪了眼裴溯,壓低嗓音:“你怎麼進來的?”
“開門進來的啊。”青年挑眉,嘴角的弧度發生微妙的變化,似乎是在嘲笑對方問題過于幼稚。
喻有原匪夷所思的将頭轉向門口,隻見年久失修的木門虛虛開了道縫隙,連帶着半掉不掉的生鏽的活頁都安安靜靜,似乎毫無異常的樣子。
但這才詭異到家了好嗎?!少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破門他媽的不碰都吵,一碰更是叫的那叫一個鬼哭狼嚎。現在在這厮手中居然乖巧的任他拉扯,别說噪音,連一絲動靜都沒有發出,簡直就是bug!
少女木着臉懷疑人生,裴溯沒着急打擾,先确認床上的男人在睡着後戳了戳她,問道:“少了個人?”
回過神來的喻有原點頭:“那小孩剛走沒多久,畢竟這裡也沒事,就是……”
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去,青年會心一笑:“不用在意,我哥睡覺就喜歡打點自由搏擊。”
喻有原:“。”
别講冷笑話了好嗎。
“不過也真奇怪,我以為他這習慣早就改掉了,居然還有嗎?”裴溯垂着頭緩步走近床鋪,順手給睡得不安穩的男人掖了掖被角,這明顯的動作不僅沒驚醒對方,甚至讓秦殃舒緩了緊皺着的眉頭。“睡相很差對吧?我去教養所和他一個鋪的時候可難熬了,最後都想幹脆睡地上好了。”
這是睡相差的問題嗎?喻有原面無表情腹诽,至于那個教養所,她倒是聽對方提到過,隻說是個封閉式學校,除了條件艱苦些沒什麼太大問題。
“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她終于開口,内容直奔主題,“要是空手而歸就老實呆着别想亂跑了。”
“看這個,好喝的。”裴溯翻出那瓶藥劑放在少女的面前輕晃幾下,“嗯……黑芝麻糊,陳姨給的。”
将東西接過,喻有原面無表情盯着藥劑沉默幾秒又看看神情自然的裴溯冷笑道:“你當我白癡嗎?”
“你都沒打開,怎麼知道我在騙你?隊友之間的信任呢?”那混蛋又開始道德綁架。
“真的能喝。”
“童叟無欺。”
得逞,喻有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了青年的下颚,她一手迫使對方張開嘴,一手挑開瓶塞做事要灌,“好東西自然得會長先享用,不、客、氣!“”
裴溯左右抵抗,動靜倒先擾醒了離他們最近的李莫離。
女人蜷縮在沙發上,面向内緊捂着身上的厚衣物,她皺眉,迷迷糊糊支着身子坐起來。
“小裴回來了?”她率先看清屋内多出的人,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你們在幹什麼?打架啊,這樣可不好,過來我看看。”
兩人同時撒開手,一前一後挪過來講小話,李莫離休息的不錯,整個人容光煥發,肉眼可見的精神了許多。她向外側讓開些位置,一手牽着一個,“剛剛在玩什麼?看你們笑的很開心。”
誰開心啊?紮着高馬尾的少女撇撇嘴,指着裴溯道:“他要毒死我,他有病。”
“喝不死人的,我以前經常喝。”裴溯不僅沒有絲毫歉意還促狹的搖晃着手中的玻璃瓶,“草木灰兌水,樓下那瞎子給的,說是可以對付穿白裙子的小鬼。”
“連香灰都不是,看你長得好騙吧。”喻有原嗤笑一聲,“拿這個去對付小鬼。想笑死它嗎?”
“或許真的有用呢,不過我不打算用。”裴溯摸了摸下巴,彎起的唇自帶幾分無邪,“有件事想驗證驗證。”
“狗嘴吐不出象牙,這次又想玩什麼?尊敬的會長大人?”少女白了他一眼,末尾的冷笑聲似乎并不支持。
“說起來還得讓大小姐賞個臉幫忙。”裴溯順着台階往下走,他将醜話說在前面:“但是因為風險有點大,所以願不願意都沒關系。”
“我?”喻有原用手指了指自己,預感不妙:“你先說,我酌情考慮。”
喻有原的個人技能是制造分身,技能生效期間,個人數值也會被對半平分,但隻要其中任意一個死亡,技能将無法解除,這會導緻幸存的身體數值上限為五十,遇到高攻擊的怪物容易被一刀秒就算了,心智值更是稍不注意就容易崩壞,這種弊端明顯的技能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不能輕易使用。
“我總覺得和其他鬼東西比起來,它有些特别,所以想試試能不能溝通,畢竟支線在它身上嘛。”
喻有原不置可否,隻是對他一改往常開始走合作路線感到警覺:“我還以為這種刺激的事情你會自己去。”
裴溯笑得很自豪:“我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哥怕我出事,所以暫時将這個列為備用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