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徐思考了一下,伸出手來,我也自然的把手放進他手心。
這是他喜歡的接觸方式——牽手——其實更像是握手,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禮貌又克制。我的記憶猛然回到大學時期,執徐在我幫他疏導時會把燈關上,他江戶紫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散發着幽幽的光。而我們手心相接,安靜黑暗的環境中,隻能聽到對方有力的心跳聲。
等我回過神來,執徐他眉眼帶笑的轉動手指方向和我錯開,并且分開了些些距離,似要抽走。
是啊,怎麼多年過去,他的喜好說不定改了,我還傻傻的把手放上。當我以為他在耍我時,他的手轉了個方向,手指穿過我的指縫,向上收攏,輕柔地握住了我的手。
“這樣可以嗎?”執徐問道。
我挑眉,大方回握:“幾年不見,進化了?”
執徐低笑:“那也應該晉升到A級,而不是卡在B級。”
“唉诶别這樣說,比起S級A級,我還是喜歡B級多一點。簡單,輕松,哨兵等級越高屁事越多。”這話是真的,等級越高意味着對世界更敏感,更容易受影響,也更容易失控。我不由地想到了那兩屁事兄弟,還是執徐好,安靜又穩定。
執徐眼裡的幽暗神色一閃而過,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開口正想說什麼時,我通過桌邊的操控按鈕把淨化室的燈關上了。
“要開嗎?”我先斬後奏。
黑暗中先是一聲輕笑,後才傳來聲音:“不用。”
我将另一隻手也蓋在我們十指相間的手上,上上下下的把執徐包裹在我的掌心中,閉上眼睛溫柔又耐心地疏導着他的精神流,是我給好友的特殊照顧。我大學時為他疏導過多次,但由于當時的業務不太熟練,讓他吃了不少苦頭,現在的得心應手的應對各種紊亂情況,有他一半的功勞。
執徐有些微涼的手在我的掌心中漸漸變暖,空氣中飄來若有若無的水仙花香,而執徐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重。有陌生的東西在我桌面上跳來跳去,硬劄劄的觸感在我手邊蹭着。
哦,是執徐的精神體,某種大型野兔。别急,等我安撫好你主人我就去挼秃你的毛做毛筆。
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執徐很緊張,手心冒汗,心跳加快。這是以前都沒有的情況。
我輕拍他的手背安撫着:“别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但他怎麼回事?我看過了他的精神流,隻有少許的污染,加上我等級高于他,疏導起來十分輕松,也不會造成傷痛,他這個熱度是正常的嗎?
被執徐緊緊鎖住的手指有些發麻,我當這是他緊張的信号,隻管安撫。
面前椅子被拖動的短促摩擦聲不合時宜地響起,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就有個力道控住了我的後脖頸将我往前拉。
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