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轉涼,青龍的腿有些不利索,我前幾天看到他撐拐子了。”
對方沉默了一瞬,我居然在他冰藍色的眼中看到了受傷,聽到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我更是乘勝追擊,傷口撒鹽。
“不過那家夥一直說他身體不适,隻是對您單純的厭惡和不想見而已,謊稱不适也有可能。”說完頗有一種爽快之感。
“可是我想見他,他的傷…”白虎呢喃着,無措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緩解不安,還有種不小心做錯壞事卻得不到原諒的委屈。
“那我也幫不了您啊,他為什麼厭惡您,您應該再清楚不過了。”我往後一躺,手指撫上眉頭,處理完小哨兵的問題,還得處理大哨兵的。我是什麼天選倒黴蛋嗎?
“你要回東塔對不對。”他突然湊近我,巨大的身形壓迫讓我不安的往旁邊挪了一屁股。他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盒子塞到我手裡。
“幫我把這個帶給他。”
“這恐怕…”
“算我求你。”他甚至在我面前單膝跪下,擔心我拒絕還補了一句。
“之後你要做什麼,我任你差遣。”
這世間有人能擋住貓科動物的撒嬌嗎?反正我是擋不住,這是他們與生俱來讓人心軟的本領。那句任你差遣也很有誘惑力,白虎的風評很好,黑暗哨兵的承諾,更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我一路上都在想,怎麼在不惹怒青龍的情況下把東西交給他。如果我不給青龍,向白虎撒謊也不是不行,結果在吃飯時因為想的太過入迷而被發現了端倪。
“你見過他了。”青龍優雅的切開一塊牛排放進嘴裡。我見他已經知曉此事,也不再藏着掖着,把東西拿出來,打算放在青龍能看到的地方。
那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隻是一盒治骨傷的藥貼,或者說是市面上效用最好的藥貼,上面有張Q版白虎露着肚皮的便簽,空白的,什麼都沒寫。但便利貼上的壓痕昭示着,他本來想寫些什麼。
“他讓我把這…”
我的“給您”還沒說完,東西還沒放下,就飛出來的藤蔓精準攔腰劈斷,嘶啦幾聲,藥貼盒帶着藥貼被劈成碎片散落一地,讓桌面都漫出一股藥味。我被吓得悻悻縮回手,後怕着這打手上怕不是得直接被打斷。
“不要随便接别人給的東西。”
“哦。”
我送了啊白虎,你讓我幹的事我完成了。
青龍眼都沒擡,依舊吃着他的晚餐。我也不敢再說什麼,埋頭苦吃起來。
晚飯結束後我彙報了今日的工作情況,大吐特吐十一個哨兵的工作強度。尤其那個過分的哨兵,希望塔能狠狠地處罰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蛇,逼得我差點失控了。
但青龍詢問我那個哨兵代号為何時,我才想起來,根本沒記,反正就他那種貨色,也不值得記住。
青龍檢查了我的傷勢後,讓我明天休假一天,好好休息。
這種時候青龍就是我的好舅舅了,舅舅還是很關心我的,舅舅最好了。我的心情又美麗了起來,甚至主動承擔洗碗的工作。收拾碗筷時我掃到地上的藥貼碎片,就想到了白虎。
青龍稱白虎為“别人”,他請求我時卑微的模樣,不由地有些同情起他來。
塔裡所有人都知道,青龍和白虎是水火不容的仇敵。
同樣也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是完整的契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