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舌尖恰巧碰到秦杓的手指,濕潤柔軟的觸感讓男人眸色變得暗沉,直勾勾盯着他。
像是獵人窺觑獵物的視線把安逍吓得好似隻傻了炸毛的兔子,身體僵直,飯都不吃了站起身,扔下一句“我買了山楂糕去拿給你吃”匆匆逃了。
好吓人,安逍一想到那道視線,手發着抖打開包袱,拿出紙包想:夫君跟變了個人一樣,又像是沒有變。
他在害怕的同時,内心深處隐秘的升出了些許期待和服從,導緻耳尖好像被燒了一夜的火炭碰了一樣,燙得不可思議,身體發軟發熱,急切需要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安逍在卧室磨磨蹭蹭許久,秦杓左等右等,等到花謝了菜涼了,心裡懊惱太早暴露自己的陰暗面還是吓到他了,正絞盡腦汁找借口,安逍進來,低着頭把紙包遞給他。
秦杓看他這小樣兒就樂了,知道害怕歸害怕,可人家也喜歡這樣呢!
就逗不理他不吭聲的小夫郎:“哎呦,砍了一天的柴又做了頓晚飯,這手啊,連拉開細繩的力氣都沒喽。”
小夫郎瞄了他一眼,兩隻手絞在一起,嘴巴撅了撅,最後憋出幾個字:“你騙……騙傻子呢。”
秦杓心裡樂得嘎嘎叫,就騙你這個小傻子,他無奈的擡手,手腕下垂,擺出個無力樣:“我可不敢,不信你摸摸看,摸摸。”
安逍将信将疑,畢竟夫君身體正在恢複中,今天這麼累,手說不定真沒力氣了。
他湊近,捏住男人可以把整個手都包住的大手,左右擺動了幾下,真感受到這雙手跟骨折了樣軟趴趴的沒什麼力氣,立馬急了:“這、這可怎麼辦呀!”
他轉身就想走:“夫君你等等我,我去叫叔來看看……”
“沒事沒事,過一下就好了,你看,”秦杓給他看微微動的手指,忽悠他:“這估摸着睡之前才得好了,隻能辛苦你喂我吃了。”
安逍真信了,點頭:“夫君我來喂你,你的手要多多休息!”
秦杓不放過占他便宜的機會,擡手:“你親兩下,菩薩聽到了好得更快。”
以前發燒了爹爹娘親也是這麼跟他說的,安逍沒多想,兩隻手背各親了六口,力度輕飄飄的,嘴唇縮起發出的聲音卻用力啧啧響,恨不得每一聲都讓菩薩聽得清楚明白,下一秒就讓手恢複力氣。
秦杓憋笑跟憋尿憋到膀胱要炸了一樣痛苦,他用力咳了好幾聲,咳到安逍擡頭一臉震驚地看着他,那表情似乎在說:怎麼手還沒好,人又感冒啦?
秦杓一臉正經:“喉嚨癢,咳咳就好,正常。”
又張開嘴“啊”:“我餓了,想吃山楂糕。”
“我來!”安逍拉開綁着紙包的細繩,打開紙,露出碼得整齊好看的山楂糕。
山楂糕十四文一斤,安逍買了半斤,紅豔豔的,撒了點白芝麻點綴,兩根手指寬大小,有十塊。秦杓被喂了口,酸酸甜甜,挺開胃,他又想吃飯了。
幸虧土豆燒肉他做得多,兩人吃飯還能留下些明天早上煮面條做澆頭吃。
吃完山楂糕又吃土豆燒肉,身旁還有小夫郎貼心喂飯,暖心又飽胃,秦杓感歎,這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到了吃完飯該洗碗的時候,菩薩顯靈,秦杓的手恢複正常,作為感謝安逍認真态度的謝禮,秦杓也在他左右臉頰各用力親了六口,最後一口裝不下去了直接咬。
“哎呀!”雖然不疼,安逍還是吓了一跳。
秦杓偷笑,快點習慣吧,這樣的動作以後還多得很呢!
秦杓洗完碗,安逍已經洗完澡趴在桌子上數錢等他一起上床睡覺。
“豬肉一斤九文,排骨一斤三十三文,加在一起……”安逍擡頭盯着屋頂,手指在桌上點點點,過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四十二文。”
“算賬呢?”秦杓湊到他身旁,問。
“嗯,”安逍又想了想今天:“我給阿芷姐姐買了根糖葫蘆,三文,又買了山楂糕,七文,加在一起十文。四十二加十,五十二文。”
“兩天工錢一百六,減去五十二文,還有一百零八文。”
安逍數了數自己小錢袋裡的銅闆:“嗯,是一百零八文。”
“你算數是娘親教你的嗎?”秦杓問他。
“嗯,”安逍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太笨了,娘親就讓我一直算,算了一年才會這麼簡單的。”
秦杓親親他:“一點也不,難怪都說認真中的夫郎最好看,我都看入迷了!”
安逍不好意思的笑,從錢袋裡數出四十文給秦杓:“夫君,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就買。”
秦杓接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算現在将玉佩和銀子全給安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