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商弦打聽到寒霜的住所,帶描夏拎着禮物上門。
寒霜正在調試琴弦,看到她驚訝地抱起琴起身:“阿弦,你怎麼來了?”
聞商弦帶着描夏踏入院中,描夏笑嘻嘻地打招呼:“寒霜姐姐,好久不見!”
寒霜抿唇一笑。
聞商弦走近:“霜兒姐姐,昨日聽你說要離開渝州了,我過來送送你,這些是我精心挑選的禮物,相識一場,你務必要收下。”
描夏殷勤地将禮品一一擺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
寒霜随手打開看了看,就看到一對金杯,再打開,是一副銀箸,再是一匹造價昂貴的織雲錦緞,頓時一驚,不敢再翻開看:“不,阿弦,這太貴重了……”
聞商弦制止她往回送的動作:“霜兒姐姐,收了吧,此去不知歸期,路途遙遠,若是有急用,這些也能幫上忙,左右不過一些黃白之物,我能送的隻有這些了……”
說着她又打開其中一長條錦盒:“霜兒姐姐喜歡彈琴,我去無音師傅那兒精心挑選定制了三根琴弦,配你的琴正正好。”
無音師傅是渝州府知名的制琴師。
“還有這個……”聞商弦從懷裡摸出一枚玉牌,上面刻着“聞”字,“這是我的令牌,日後若遇到難題,可以憑這個去渝州府内任意一家商鋪尋掌櫃的,他會幫你。”
寒霜怔怔地望着放在手心裡的玉牌,内心一陣感動:“阿弦,你不必如此……這實在是……”
“霜兒姐姐,你聽我說,其實我知道這些年自己有些荒唐,旁人都看不起我,背地裡嘲諷、譏笑、謾罵都是常事,真正相交之人甚少,隻有你一直以平常心待我,真正關心我、袒護我,悉心照料我。我一直未與你說,我府中情況複雜,繼母與庶妹視我為敵,隻有在你這裡,我才能安心睡個好覺,你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裡,無以為報,如今你要離開這裡,往後我再也護不到你,隻能贈你一些金銀俗物,當做慰藉。你若不收,便叫我良心難安。”
聞商弦強硬地把東西推回去,神色認真地說道。
“阿弦……”寒霜眼眶微紅。
“别推辭了,霜兒姐姐我們坐下說說話吧。”
寒霜無奈,隻得收下她送來的厚禮,讓柳兒收起來。
明月樓覆滅後,柳兒就一直跟着她,也不想走,說一直跟着她,她見柳兒無家可歸便留在了身邊。
兩人坐下閑談,從寒霜的瑣碎日常聊到聞商弦和令月身上。
說到前段時間兩人雙雙中毒的驚心動魄之事時,寒霜感覺心跳驟停了一瞬,後怕極了,面上也有了愧色,她竟不知差一點便與阿弦天人永隔了!
聞商弦站着轉了一圈:“沒事!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還更健壯了呢!”
寒霜嗔了一眼:“等到真有事就來不及了!你也太大膽了,拿命去賭!下回了不能這樣!”
聞商弦自是應下,吃一塹長一智,現在她有了令月,命可寶貴着呢。
寒霜揶揄着,取笑她墜入情網難以自拔了,聞商弦不在意地笑,她還沒說她和令月的三世情緣呢,那才是佳偶天成定三生,誰也拆散不了。
對于她和令月修成正果,寒霜自是祝福,隻是也擔憂她惹得知府大人不快,對她不利。
聞商弦不動聲色地安撫她:“他本來就不安好心,想與聞家結親,估計也是圖謀聞家萬貫家财,居心不良,聞家早晚都會得罪他。”
話是這麼說,寒霜還是有些擔憂。
聞商弦轉移話題:“别說我了,霜兒姐姐說說你吧。”
寒霜微愣:“我有什麼好說的,剛剛不都說過了?”
“霜兒姐姐,你與那個書呆子是真的嗎?”聞商弦問。
寒霜嗔怪:“什麼書呆子,她叫方雁行。”
“好好好,方雁行,霜兒姐姐,你了解她嗎?她是怎樣的人,平日做些什麼?”聞商弦怕她被人欺騙感情。
提到方雁行,寒霜的神情溫柔了許多:“阿雁是個很溫柔的女子,雖然有時候很呆,一根筋,但為人正直良善,對我,亦是真心……”說到後面,眼中多了兩分羞意。
聞商弦歎氣,又問:“那你是要跟她走嗎,她有說往哪兒去嗎?”
“阿雁是個讀書人,此番出門是為了遊曆,增長見聞……”
“僅是如此?”聞商弦擰住了眉,看來這個方雁行對霜兒姐姐也有所隐瞞。
“聞姑娘有何疑問,大可直接來問我便是。”方雁行的聲音驟然在院子裡響起。
聞商弦擡頭,才發現方雁行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
“阿雁。”寒霜站起身迎她。
方雁行走近到寒霜面前,溫聲說:“霜兒,我去問了,平州冷上一些,最近已開始下雪,我們要多備些厚衣裳才好。”
寒霜點頭。
方雁行這才轉身面對着聞商弦:“聞姑娘,不知你還有什麼想問方某的,在下一齊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