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是他經曆過的。
“友誼!”
“萬歲!”/“萬歲!”/“萬歲。”/“萬歲!”
畫面再次一轉----
“你在這裡待了許久了。”
梧桐樹下,兩名男子相對而立。
這一次,宋知許根本不需要辨認就能知道這是誰。
因為他的容貌沒有發生改變。
“是的呢,我何去何從?”
“我知道你想死,但在死之前,能不能幫我照顧這個孩子?時間不會太久的,待我完成我需要做的事情,我會用盡一切賜予你「死亡」。”
任念年聽完後,明知故問道:“誰呢?至少要告訴我吧?”
“我的弟弟,宋知許。”
“你真的還會回來嗎?”
“當然,要完成大業。”
“萬一我不呢?”
“在這亂世之中出生入死的兄弟,在大賽中相互扶持的戰友,算我求你了。”
“開玩笑罷了,我就當在死前積點德,也要多靠你,在我想活時幫我活了下去。”
任念年接過男人手上咿咿呀呀的小孩,再看着離去的男人輕笑一聲,拍下了他的背影。
“你哥哥不會回來了,他騙我的意義是什麼呢?我又能在這裡待多久。”任念年看着這孩子,眼中的高光散去,“我也不屬于這裡呀。”
小知許被托付給一個婦女,任念年留下一大筆錢便走了。
他臨走時看了一眼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甚至還對着他笑。
任念年心裡五味雜糧。
而這個婦女的另一個孩子----
叫行秋雲。
過後,場景再次變化。
宋知許看見了睡在床上的任念年。
這布置,是那個空間。
任念年抱着宋知許的小玩偶,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
他此刻蜷縮在一起。
小小的。
宋知許想抱住任念年。
就像他曾經抱住自己一樣。
湊近去聽才發現,任念年還一直念着:
“對不起,咩咩……”
“對不起。”
宋知許身子一顫,他的臉龐猶如一張白紙空白而僵硬,手心冒出一層冷汗,竟開始不知所措。
“對不起。”
“沒關系的。”
“咩咩,我沒照顧好你,咩咩。”
“我現在活的很好。”
“咩咩,不要怪我。”
“沒事的,我不怪你。”
……
宋知許想為他拭去眼淚,但自己碰不到他。
這隻是記憶中的他罷了。
任念年的身體化作熒光散去,宋知許站起身,一轉身,自己處于水鏡之中,那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隻不過是曾經的他。
為何這麼認為?
穿着便裝,露出微笑,和夢中看到的他是相同的。
“很驚訝,對嗎?”
“我的弟弟。”
男人說。
宋知許點了點頭。
男人蹲下身,輕撫宋知許的臉。
這一次,宋知許沒有反感。
“你的每一次我都會為你布置好家,但「共鳴」可能會讓你遭受很多不開心的事,哥哥不能參與你的生活,但愛會一直在。
我會找到你,但需要很久,等你看到這段影像,我們便以重逢。”
記憶回望,水鏡崩塌,掉入水中,宋知許腦子裡浮現一幅幅不同時代發生的故事。
如潮水般,這些記憶,承載了多少的親情。
過後,便是從孩童到年老時一聲聲“哥哥。”
承載了多少的情緒?
悲傷的、開心的、憂愁的……
曾經有個孩子,在受到委屈的時候會撲進哥哥的懷抱;曾經有個孩子,得到了好吃的食物,總是會第一個分享給哥哥;曾經有個孩子,在做錯事的時候,會埋下頭認真聽着哥哥的訓斥……
哥哥一聲未婚,就照顧着這個弟弟。
弟弟想早點辍學,就想要不再讓哥哥那麼辛苦。
可惜被哥哥打了一頓。
為什麼?
因為他們總是這麼可憐兮兮的。
在媽媽領養回宋知許的第二年就因意外去世了。
這結局也似曾相識,伴随了宋知許往後所有的輪回。
最後,宋知許記起了那個名字。
困在意識中的「共鳴」終于起了作用。
他的哥哥
叫宋初餘。
一個在未來,常把死和愛怪在嘴邊,卻沒有死,沒有愛的人。
而現在的所有人,其實早已見過。
這簡單的一句“緣分啊”,其實是每次相見産生的默契。
而我們或許也在幾百次「世界」之中并肩作戰。
之所以如此,為何我們幸運?
因為我們從不普通,我們皆是主角。
宋知識隻覺得大腦過載,他對“哥哥”有了印象,随着印象越來越重,他的心也越來越痛。
“最後的boss”
“居然是我的哥哥。”
一陣天旋地轉,宋知許聽到一句輕語:
“該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