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是溫黛早早就準備好的,本該是送給他的,如今卻另作嫁衣。
謝安一口血哽住差點沒上來,說不出什麼感覺,但如今的溫黛又什麼都不知道,他也不能說什麼,隻能勉強扯出笑意。
“沒什麼,沒事,不過你當真要和謝淮一隊?”
謝安說這話的時候,謝淮正好從裡頭出來,旁人都有随行的仆人,偏他沒有,獨自一人拿着書箱。
溫黛原本就是及早想要讓謝安喜歡他,然後再狠狠報複回去,眼下就是個接近謝安的好機會。
不過看着謝淮孤零零的模樣,溫黛原本嘴邊的答案倏爾改變。
“當然呀,言出必行,謝安哥,我得信守承諾,說出的就要做到。”
說出的就要做到。
記憶中,他也向溫黛這般承諾過,會一輩子護着她,可是如今,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謝安有些失魂落魄的點點頭,不過很快他就重振旗鼓。
“如果你有什麼不會的,你大可以來請教我。”
謝安對于不能和溫黛執行婚約的決定生了幾分愧疚,他将來總歸是要上戰場。
溫家要的上門女婿,他注定做不了,這般便想着從旁的地方彌補一二。
溫黛到時沒想自己無意的一番話,讓謝安改變了,聞言也隻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心中嗤之以鼻。
現在謝安還算有點人性,隻是狗改不了吃屎。
溫黛才不會因此心慈手軟。
她未曾發現的是,在她走後,原本漫不經心路過的謝淮,卻是在廊下盯着她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大長公主和溫守成,在門口等了一茬又一茬的學子離開,直到瞧見溫黛,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笑容。
溫黛原本郁悶的心情在瞧見母親和父親後一掃而空,她臉上揚着笑意,徑直沖入母親懷中。
“阿娘!”
猶如倦鳥歸巢。
旁邊的溫守成撲了個空,忍不住有些酸道:“音音,阿爹也在這呢。”
溫黛做了個鬼臉,嘟囔道:“誰知道阿爹來接我還是接長姐的。”
聞言,溫守成忍不住失笑,點了點她的鼻頭。
“你啊,時辰不早了,先回家吧,阿爹可是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牛乳糕,先墊墊肚子。”
說着就掀開馬車幕簾,讓母女兩先進去。
一家人其樂融融,誰看了不覺得暖心,周遭人雖說看不過溫黛,可說到底還是羨慕。
不僅是權勢,還有這般寵愛,讓人豔羨嫉妒。
徐月在門口正好看見這一幕,她握緊手,眸色越發黝黑。
很快,這一切都會是屬于她的。
...
确定了和謝淮組隊後,溫黛便光明正大的賴在謝淮身邊。
這讓謝安看着總覺得有些堵心,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隻能安慰自己不過是往常溫黛經常纏着他,現在去了别處不适應罷了。
隻是即便是這般安慰着自己,謝安的神色依舊是肉眼可見的陰沉,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爽。
“哎呀,你好笨呀,不是這樣捏箭的。”
眼前少女的聲音将他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謝淮順着她的動作微微低頭。
才發現,自己原本拿着箭尾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松懈,箭矢墜落在地,隻捏住了弓弦。
溫黛将落在地上的箭矢拿了起來塞在謝淮手中,教着他握手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