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黛深刻知曉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馬不停蹄的在人懷裡點頭如搗蒜。
而下方的聞人天和安哥也如謝淮所料聽見了動靜,瞬間戒備起來,将長刀拿出來,四處搜尋。
很快就找到了溫黛和謝淮所騎的那匹馬,正被拴在樹下吃草。
安哥神情驟變,“不是說這邊人迹罕至嗎,怎麼還會有人?”
隊伍中的人也不知曉,一個個面面相觑。
溫黛緊張的不敢睜開眼,鴉青長睫微顫,謝淮沒忍住伸手扯了扯。
莫名感到一股拉扯,眼皮被迫拉開的溫黛:???
對上溫黛要吃人的眼神,謝淮挪開眼神,鄭重的沖着她“噓”了一聲,旋即看向下方的人。
此處處于多地交叉口,因着謝淮才将來時的路抹去了痕迹,眼下安哥便将目光放在了明顯痕迹的另一條路上。
正是謝安和徐月一行人所去的地方。
為了以防萬一,安哥又派了幾個人留在原地繼續偵查,剩下的人則是跟着他繼續趕路。
瞧着人走遠了,謝淮心下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
溫黛因着腦袋都埋在了謝淮胸膛處,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隻隐約聽見了交談聲遠去。
她小心翼翼的出聲,“他們走了嗎?”
謝淮看着緊張兮兮的人,想了想道:“沒有,好像看過來了。”
!!
要命。
溫黛吓得抱緊人,勒得謝淮吐息都有些不暢。
一呼一吸間全都是小郡主身上的蘭花香氣,不濃,斷斷續續的出現。
不同于旁人執着于蘭花的高潔淡雅,溫黛的香凝中帶着股甜調。
纏繞在人身上,沁人心脾。
謝淮微不可查的僵硬了身子,抑制住想要将人推開的沖動。
他改口淡淡道:“其實騙你的。”
???
溫黛當即從他懷中伸出腦袋直起身子。
因未樹冠遮擋,她沒瞧見正下方的兩個人,滿心滿眼就是又被謝淮這家夥耍了。
她當即不客氣道:“謝淮!”
“誰!”
兩道厲喝一前一後的重複響起。
溫黛瞳孔驟縮,眼睛霎時間瞪大,對上謝淮的眼睛。
她眼神詢問着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走了嗎。
謝淮滿臉無辜,“騙你的,走了大半而已。”
“...”
溫黛如鲠在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面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上頭的異樣,甚至于開始直接動手砍樹。
将溫黛安置好,謝淮才一躍而下。
“你瘋了嗎!”
溫黛看着他猛然跳下去,吓得心都一縮,看到人安然落地才松了口氣,可很快又揪了起來。
這家夥下去幹嘛,他又不會武功...
這個想法隻持續了片刻,她眼睜睜的看着謝淮出手。
即便是一對二,他也毫不露怯,手段利落的很快就解決完那兩個人。
整個過程可謂是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溫黛甚至于腦袋都還沒反應過來。
???
看着還死死抱着樹幹的溫黛,謝淮善意提醒道:“郡主還不下來嗎?”
方才因為方便躲藏,才選的這棵樹,隻是上去容易下去難,竟是找不到一點可下腳的地方。
溫黛看着樹幹離地面還有些距離,心裡不禁生了幾分畏懼之意。
“郡主怕了?”
天地可鑒,謝淮這話隻是單純的疑惑。
偏她嘴硬的不想讓謝淮看出來,強撐着道:“這點高度不過如此,隻是我怕踩着樹枝腳疼。”
謝淮眉頭輕挑,“哦”了一聲。
溫黛見他不信,當即就準備證明給這家夥看看,擺手讓他走遠點後。
看着地面,溫帶深吸一口氣,沒事的,反正摔不死。
她安慰着自己,閉緊眼睛就往下跳。
失重和失控雙重感覺交加,溫黛心髒狂跳。
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反而撲進了一面充滿彈性的溫熱胸膛。
她茫然睜開眼,才看清自己将謝淮壓在了身下,姿勢十分的糟糕。
隻見得她渾身壓在謝淮身上,兩手撐在謝淮的胸膛上,同他距離不過寸餘。
手下的胸膛并不是讀書人的幹瘦,反而格外有肉。
因着她下意識的抓握,謝淮胸前肌肉猛然僵硬。
緊接着,她聽見謝淮陡然壓了聲音,似有幾分惱怒。
“郡主還想抓到何時?”
難得見他吃癟,想到先前這家夥做的事情,溫黛腦一抽,下意識反駁。
“大男人讓我抓抓怎麼了,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裝什麼!”
?
謝淮隻感覺額頭青筋一根根凸起猛跳,挑戰着他岌岌可危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