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還盛傳謝安厭惡溫黛,兩家極有可能要解除婚約,怎麼現在風向瞬間就變了。
不少人議論紛紛,可也不敢擺在明面上來說,隻能自己私底下讨論着。
今日來的許多貴女,大多都是大考中的學子們。
那日事情之前,本來厭惡溫黛的,在那件事之後,對溫黛的看法就有些複雜,想道謝,可又拉不下臉面,隻能在原地糾結。
而溫黛對這些人的想法毫不知情,若是知道了也隻會嗤之以鼻,覺得都是一群死要面子的家夥。
宴會之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貴女這邊更是玩上了飛花令。
帶頭的乃太師之女董玥,汴京城有名的才女,若說溫黛以嬌縱桀骜出名,這位便是以才出名。
還真是奇怪,這董玥身體不好,極少參加宴會,沒想到今日的生辰宴,她居然會來。
溫黛不禁有些好奇的望了過去,誰曾想正好對上董玥的眼神。
同旁人看她畏懼夾雜着惡意的眼神不同,董玥隻沖着她微微一笑,眼中情緒複雜,讓溫黛看不懂。
“長甯郡主。”
沒等她細想怎麼回事,身前忽而投下一抹陰影,她擡頭看向來人,正是孫可瑩。
孫可瑩消瘦了許多,眉宇間也沒有往日面對她的傲氣。
“多謝你那日出手相救,往日種種我向你道歉,是我識人不清,引狼入室。”
孫可瑩神情鄭重,說到識人不清時,眼神憤恨。
枉她往日覺得徐月是個沒心機可憐的,誰曾想竟是這樣一條毒蛇。
孫可瑩接着道:“放蛇那件事,并非我本意,我隻是想吓唬吓唬你,并非想要你性命。”
溫黛乃是當朝郡主,皇親國戚,那可是誅九族的事情,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謀害。
雖然沒有害人之心,可是這件事情最終還是她自己聽信旁人造成的,如今說出來,還是在往日的死對頭面前,她難免有些難堪。
本以為溫黛會借此說些什麼,她也做好了被奚落的準備,可是溫黛瞧着卻毫不意外的樣子。
“我知道。”
“你知道是徐月?”
孫可瑩有些震驚,聲音情不自禁的提高了些,周圍人聽到動靜都看了過來,她見狀連忙壓低了聲音,隻是震驚的眼神怎麼都掩飾不住。
溫黛輕哼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笨不成。”
“你!”
孫可瑩自知理虧,對上溫黛這番話也隻能咽下去,想着人畢竟救了她。
她扭捏道:“反正你自己小心那家夥,可不是在我家中。”
溫黛有點奇怪這家夥怎麼這麼奇怪,“你話今日怎麼這麼多?”
孫可瑩:“……”
“郡主,這是謝世子派人給您送來的椹子酒。”
婢女端着酒壺為溫黛斟滿酒,隻是那婢女許是有些緊張,顫抖着不小心将酒液灑落在了溫黛的裙上。
玫紅色的酒液在純白的紗衣上洇開,極其明顯的一團。
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溫黛最讨厭的就是旁人弄髒了她的衣衫。
上次李家的女兒不過是摸了摸她的衣裳,溫黛反手就将一整盞茶水盡數潑在了那人的臉上
如今更别提弄髒了一整塊衣衫,這婢女隻怕兇多吉少。
“郡主恕罪,郡主恕罪。”
婢女當即吓得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磕頭。
哪知溫黛隻是掃了她一眼,問道:“更衣處在哪裡?”
溫黛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正她待在這處又沒甚意思。
至于謝安,她今日做的已經做完了,再多的也沒什麼進展了。
婢女沒想到溫黛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放過了自己。
她心中一喜,連忙站起身來為溫黛帶路。
“郡主請随奴婢來。”
人群之中,本來還在接着飛花令的董玥,瞧見這一幕後與身旁的婢子低語。
随後那婢子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宴席如常舉行着。
這邊的情況自然瞞不過上頭,謝安聽到這邊有異動,想到溫黛也在那邊,起身就想走過去看看情況。
隻是他還沒走兩步,身旁的小厮上前來傳話。
“公子,徐姑娘在外頭,說誰要見您。”
“徐月?”
謝安皺了皺眉。
小厮解釋着:“聽說是徐姑娘有些話想要同公子講。”
謝安遲疑着,身旁的小厮又接着道:“溫郡主跟着婢子去後院去了,向來沒甚大事。”
想着都是在謝國公府,誰敢造次,謝安思索片刻便先去見了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