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女有證人,正是徐月貼身婢女秀玉。”
“試問,哪家婢女看見自家主子犯錯會不隐瞞,反而愚蠢的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要麼,這人就是蠢透了,要麼這人根本就是心懷鬼胎,另有其主!目的就是為了陷害我與人私通,毀我名聲。”
溫黛一字一句猶如響鼓重錘,死死敲到人身上,要将徐月身上的罪名死死釘牢。
永慶帝見狀不假思索,邊叫人去傳婢女來。
等待過程中,徐月臉上卻毫無懼怕心虛之色,甚至眼底還閃過得意之色。
溫黛敏銳的察覺到什麼。
是了,徐月這樣謹慎的人,既然為了不讓李有清供出她有法子殺了他。
自然對知道她這麼多秘密的秀玉,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隻是先前她覺着徐月淪為階下囚,應當不會有這樣的計劃。
可如今想來...
她有些後悔,早該派了人先去守着秀玉,可事已至此,事情似乎已成定局。
沒過多久,那大監就進來了,面色有些為難,而身後空無一人。
溫黛心底一沉,渾身都有些發冷。
而徐月臉上的笑意就更明顯了,她雖是預知不了秀玉叛變,可從溫守成拿到早該被毀掉的族譜開始,她就知道身邊出了内鬼。
一個叛主,三心二意的家夥,自然不值得她多少信任,況且知道她那麼多事情,她怎麼會留着這麼大的把柄。
她身上雖不會随身帶着毒,可她早就動了手,自然也不需要再費力,算算時辰也該發作了。
“怎麼回事?”
永慶帝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皺着眉頭詢問着大監。
大監道:“那秀玉似是服了毒,口吐白沫,奴才去的時候已經倒在了地上,隻留着一口氣,現下隻能被人擡着進殿,怕冒犯了聖人,下頭人才特來請示。”
還以為什麼事,永慶帝大手一揮,慷慨道:“将人擡進來吧。”
幾個小太監扛着小長桌,秀玉躺在上頭,往日紅潤的臉慘白無力。
不過好歹是留着一口氣,溫黛心下的大石頭才松了下來。
可相比而言,徐月就沒有那麼輕松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人,瞳孔驟縮,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顫抖。
秀玉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舉起手指向徐月,“陛下救命,她要殺了奴婢!”
突如其來的一句,徐月心底一慌,強撐着握緊手,一派無辜可憐之色。
“陛下明鑒,臣女哪來的時間害她呢?”
見她不承認,秀玉冷笑一聲,原本就沒指望着她會承認,于是秀玉挪動着從身下拿出藏着的東西。
是書信,還有好幾份,一些上寫的是給李寶珠的,而另一些就是李有清。
“當初奴婢在郡主身邊做事,蓋因奴婢貪财,才被這女人收買,本想賺點銀子,可她一次次驅使奴婢作惡,還拿這些事威脅奴婢。”
“當初徐月和李寶珠交好,特意叮囑奴婢一定要讓郡主出席生辰宴,原以為不過是讓郡主受些嘲諷,但那李小姐因為聽了徐月那些編造的話,很是厭惡郡主。”
“便使了計策毀了郡主的衣裙,郡主氣不過,便揚手給了那李小姐一巴掌,後來李小姐就自缢,都說是受了郡主屈辱,可都是徐月日日給李小姐灌輸,郡主和大長公主不會放過李家,肯定還會報複。”
“李小姐膽子小,又将徐月視為知己,很是信任,為了不連累家人,李小姐聽了徐月的話,一死了之。”
“而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敗壞郡主的名聲,後來,徐月刻意親近李有清,常有書信往來,再後來就是謝府上發生的那些事情。”
“徐月承認事成之後會保奴婢,還會給奴婢五十兩銀子,奴婢财迷心竅,這才犯下錯事!”
“這些都是徐月給李寶珠和李有清的書信往來,上面都是證據,求陛下明察啊!”
秀玉說着不住的磕頭,一番話說完,幾乎是滿堂震驚,誰也不敢相信,這般曲折繁瑣的計策會是一個閨閣女兒想得出來的。
而且那個時候,徐月才多大啊,就敢幹出這種事情。
大長公主更是震怒,當初她原就認為此事有蹊跷,隻是為了避免再生波折,怕音音受傷,這才壓下了事情。
倒是想不到,竟是替徐月這女人做了劊子手!
她當即怒不可遏,擡手就給了徐月一巴掌,指着人的手都在顫抖。
“你這個無君無父,手段陰狠的下賤東西!音音做了什麼,你要這樣千方百計的要她的命!”
溫黛在旁邊安撫着大長公主,兩人同仇敵忾的望着徐月。
上方的永慶帝,也在看過了書信,還有上頭的親筆字迹,簡直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他也沒想到,溫家,居然還藏着這麼一條毒蛇。
他心力憔悴,一個庶女而已,他也沒甚在意,當即便要定罪。
“父親!父親救我,我不想死,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