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纖算是葉家的另類,葉家生意遍布全國,偏葉纖是個倔脾氣的,不愛生意愛醫術,如今在赤鳳國也算是個醫術大家了,小小年紀,當真是了不得。
葉纖随意拍了拍衣袍上沾上的雪花,她一張鵝蛋臉,眉下是瑩然有光的鳳眸,一頭飄逸的黑發,膚色是這世界女子常有的泛着黃。
性格率真,風風火火的,是元青青來到這個世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目前的唯一一個。
元青青慢條斯理地為她倒了一杯茶,“你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葉纖擺出脈診,示意她将手放上去,“不管如何問你當日的事情你都不願說,可你受了重傷武功盡失、經脈俱斷,導緻你一夜白頭,總是面色蒼白、身形消瘦,怎麼都養不起來。”
元青青抽回手不置可否,“經你多年照料不也不影響日常生活?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挂懷?”
葉纖瞪着雙眼看向她,“胡說,你這三天一病的,叫不影響正常生活?我不管,雲家堡主之子雲祁要于三日後抛繡球招親,你和我一起去,我可是發誓要治好你的,若治不好豈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元青青無奈扶額,“人家繡球招親關我什麼事?”
葉纖湊近她神秘一笑,“聽說堡主拿出了雲家至寶芝丹草,聽說能活死人肉白骨。隻要拿到這草,我就有把握讓你痊愈,不說恢複全盛狀态,至少不用經常生病,身子也能日漸好起來,若是幸運,說不定還能恢複兩三層功力呢。”
關于葉纖的說法元青青并不表明态度,這些年葉纖總拿些據說是天材地寶的東西給她用,美名其曰一定要治好她。
可她最後無不是被折騰得去了半條命。
有些東西确實有些有限的效果,有些簡直是起了反作用。
她合理懷疑這人是在拿她煉藥。
看着元青青懷疑的眼神,葉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閃躲。
見她不信,葉纖忙躬身讨好地笑道:“你放心,我這次一定不貿然行動,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這三年的相處,元青青算是知道了,這人每次知道什麼關于藥毒方面的東西就抓心撓肝的。
她淡淡地瞥了葉纖一眼,揮袖就要回後院休息,“你自己想要那芝丹草就自己去求,我不去,你自便。”
話音落,人已經要踏入後院的門檻了。
卻不料,變故突生。
等元青青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在馬車裡了。
葉纖拱手作揖讨好地朝她笑,“那個,這天色也不适合開你的茶館,你就随我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定了親,家裡的人知道我的想法都避之唯恐不及,都不願幫我。”
元青青很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就要禍害我?”
葉纖忙舉手發誓,“怎麼會?那雲家偏就要未來的雲祁妻主才能得到那藥草,我了解過,那雲祁長相漂亮,矜貴得很,絕對不會辱沒了你去。”
說完,還朝她眨了眨眼。
元青青扶額。
這人輕功卓絕,葉纖說得不錯,她身體虛弱,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想到這裡,元青青就一陣牙疼。
這原主也忒倒黴了,從皇宮出來一路被追殺,路上幾經生死,最終還是死在了路上。
她穿越過來後若不是遇到了葉纖,恐怕熬不了那一夜也照樣活不下來。
如今是活下來了,可這身體,也着實是真的經不起折騰。
巧合的是,雲家堡地處泾州,正是她被流放的目的地。
被葉纖救下後,她便在雲家堡城外開了一個茶館,每天就待在裡面靜看庭前花開花落,日子也着實不錯,如果沒有葉纖時不時的折騰的話。
馬車一路上晃晃悠悠,元青青昏昏欲睡,時不時兩聲悶咳從喉内溢出,沒有看到葉纖滿是擔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