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馬蹄聲漸進,映入元青青心間的是他那一雙桀骜凜冽的眼眸。
漂亮,是元青青對雲祁的第三印象,瓊姿花貌不足以形容。
與這世界慣有的漂亮男子一樣,雲祁甚至可以說是傾國傾城的美貌,令人折服。
馬隊與馬車交叉而過間,紅色披風與墨色裘衣交彙,形成了鮮明對比。
雲祁回眸,與站在馬車上的元青青遙遙相視。
隻一瞬間,元青青便失了神。
從前慣有的認知中,男子太過漂亮總會顯得太過陰柔,可雲祁,似乎超越了這種界限。
那樣一雙眸子的男子,元青青不相信他會同意繡球招親這樣一件荒唐的事情,必定是有其他的什麼事發生。
“哎,青青你看什麼呢?”見她久久未回車内,葉纖探出頭好奇道。
看向遠處的馬隊,葉纖眼眸透出幾分揶揄,“你别告訴我你真看上了這個夜叉?”
“夜叉?”
元青青疑惑。
見她并未否定自己的問話,葉纖偷笑了兩聲,“都說了那雲祁配得上你吧,你呀,将要占大便宜了。”
“那雲祁行事作風頗像個女子,除了漂亮地不像話外,性子也潑辣得不行,誰敢招惹他下場可凄慘得很。”
元青青好奇,“那雲祁容貌不俗,就算性子潑辣了些,也不至于抛繡球招親吧?”
葉纖歎了口氣,“那雲家也不是容不得一個男子的人家,況且雲祁能幹,雲家不知多高興呢,怎奈當朝三皇女看上了雲祁,說要納他進府為側君,還表示五日後派府中人來接。
雲家自是不肯自己的寶貝進那虎狼窩,便推說雲祁早已定親,三皇女放話說要五日内看到雲祁成婚,不然就是雲家欺君。
這罪名誰家能擔待得起啊?可奈何原本有意求娶的人家聽聞三皇女要人,都不敢得罪,紛紛表示自家女娘配不上雲祁,這雲祁眼看就要入那皇女府,雲家沒了主意,便準備秘密為雲祁招妻,期望那膽大的能破了這一局。”
葉纖撓了撓頭,“可這局,不好破啊,這不,我這不就是來找你了嗎?”
元青青若有所思,“所以,抛繡球招親是假的?目的就是瞞住三皇女,找個膽大的人,不拘泥什麼身份,将雲祁的婚事給成了?”
葉纖點頭,有些不好意思,“什麼抛繡球招親,哄你的。雲家求到了我家,可我家就我一個适婚的人,又從小定了親,總不能悔婚另娶吧?加上雲祁心誠,願拿出那至寶芝丹草,我這就想到你了。”
元青青也不傻,“你是不是察覺我身子不好了才答應的?”
葉纖大驚。
見葉纖如此神情,元青青心中的猜測成了真,她苦笑了聲,“葉纖,我們認識三年了,你當年将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我感激不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知道嗎。這些年,我身子每況愈下,我自己的情況自己多少還是能感知到的,多謝你,為我打算。”
葉纖眸色不由泛紅,“你放心,那芝丹草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抑制病情還是可以的,你的生機日漸斷絕,除了這等至寶,别的...”
不過片刻,葉纖便擡了擡眉眼,神色飛揚,“我是誰呀,我可是立志要當天下第一神醫的人,絕對不會放任你死的。”
死,誰都不想。
蝼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元青青呢,原主的仇,她還沒報,占了人家的身子,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況且。
想到馬背上飛揚的人兒,元青青心裡不可避免的,有絲絲悸動從心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