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兄長用着可行,不過也該準備晚飯了,先讓兄長下來吧。”
“大哥,我也想玩兒。”
蕭寄雲眼睛冒星星的望着兄長,又看着嫂子給兄長弄的橫杆,一臉向往。
孟桑榆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快步走到蕭雲野身後,笑着道,
“妙娘說得是,也該準備飯食了,慢慢來,都等了這麼久,更不急于一時。”
她說着,手扶着眼前人的腰腹,蕭雲野配合着松下身體,乖乖被孟桑榆抱上輪椅。
将這人的支撐架拆了,孟桑榆傾身彎腰細細給人擦拭臉上的細汗,柔聲道,
“夫君,甚是厲害。”
她将自己此前說的話又還于他,蕭雲野耷了耷眼皮,唇角抑制不住輕輕揚起,低聲應下。
孟桑榆跟莫妙娘一塊兒進了夥房,蕭老夫人跟許氏也一起來幫忙,現下将士衆多,需準備不少食材。
孟桑榆想着還是火鍋最為簡單,且就着一日,也吃不膩,待明日她多備些食材回來,再給大夥兒做頓好的。
日後若是人越來越多,也賺了錢了,必定是要請人幫忙給他們投喂夥食才是。
蕭寄雲眼饞的望着兄長的東西,被母親勒令不許玩兒,隻得巴巴守在兄長身旁,小姑娘挨着他一塊兒。
待蕭朗回來之時,恰恰做好了底湯,院内的将士坐的坐,站到站,他回來正好趕上吃飯。
妙娘打水給他洗手,站在他旁邊,柔聲道,
“午間嫂子給大哥做的東西,夫君,你可知,大哥傍晚之時,就用着長嫂制的東西,站起身來,還走了半步。”
聽見夫人的話,蕭朗又驚又喜,瞪大眼睛盯着妙娘,聲音都有些抖,
“妙娘,可是真的?!”
莫妙娘擡了擡下巴,柔聲示意,
“你瞧瞧。”
蕭朗擡眼就看到嫂子做的東西,胸腔滿是熱意。
“有嫂子在,我以為,兄長很快就能如常人一般了。”
妙娘輕聲道。
蕭朗在一旁沉沉點頭,他也願如此。
洗漱完之後,夫妻倆人便進了夥房,蕭朗無不感謝的望着孟桑榆,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坐上位,正了正色道,
“嫂子,山下的水到時如何引流至山上?莫不是靠一幫人一桶一桶的弄上去?”
如若如此,真是費錢費力。
孟桑榆笑容淺淡,随聲道,
“不必如此,二弟,應該知道水車,引流灌溉之物。”
蕭朗皺眉颔首,
“自是知曉,不過挖的水口較小,且水車主灌溉,想引流往山上去,力不足矣。”
孟桑榆點頭贊同,輕笑道,
“有一種叫水泵的物件,可足夠引流上山,二弟不必憂心。”
“水泵?”
聽長嫂這麼說,蕭朗疑惑道。
孟桑榆轉臉看着一家人皆為疑惑好奇的目光,眉眼含笑的淡淡給他們解釋其中原理。
霎時間,一家人乖乖聽着桑榆的話,如好學的幼童,連連點頭。
“既有如此好物,再好不過。”
蕭老夫人笑容慈愛。
蕭朗心下也放松,嫂子既然已有法子,便再好不過。
吃完飯,衆将士将碗筷收拾着清洗幹淨,又将院内外都打掃了幹淨,這才收拾着休息,他們今日搭建了一個大棚,勉強能容下他們,好歹有了容身之所,日後再慢慢改善就是。
孟桑榆洗漱之後,也緩步往堂屋去,進屋之後,她眨了眨眼,看向空蕩蕩的堂屋,滿臉疑惑,她的床呢?
眸光仔仔細細掃描了好幾遍也不見自己的床,孟桑榆呆呆站在原地還未有動作,就聽見廂房之内傳來男人有些微軟的嗓音。
“桑榆?”
孟桑榆身型微頓,揚聲應了,
“嗯?”
她回應着擰着眉腳步猶豫的往廂房過去,站在門前一臉困惑的望向屋内的男人,
“夫君,我的床,你可知到哪兒去了?”
聽她如此說,燭光明滅之下,男人眸光微閃,讓人看不清神色,又啞聲道,
“可是被趙統領他們搬去?”
此前早已吩咐過的男人滿臉無辜,還憂心的望着妻子,
“桑榆,可是睡不慣,不若,為夫于床邊勉強搭個草席?”
孟桑榆:……
這人還傷着呢,她要真應下,那就是虐待。
孟桑榆深深吸了口氣,無奈道,
“沒有睡不慣。”
說着她緩步走到床前,彎腰将蠟燭滅了,又快速躺上床,男人早早的給她空出了位置。
躺下之後,孟桑榆反複咬了咬口腔内壁,終是沖着身旁之人輕聲低語道,
“夫君,晚安。”
黑暗中,男人唇角輕輕扯了扯,嗓音嘶啞,
“桑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