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傳送劍陣的出入口都固定在相同位置。但無人域是長時間封閉的特殊位面,傳送入口需要巨量靈力打開,出口便沒有被固定,所以進入的修士将會掉在随機地點。
東占在遭遇滅口案件後運氣有所回升,她的出口僅僅離地數米。
“啊!”
東占沒叫,她屁股底下的人發出慘叫。
一個倒黴蛋正好在她掉下的地方,成為東占的緩沖肉墊,她聽見慘叫後下意識滾遠幾圈,怕坐人家屍體上。
那人慘叫後便沒了動靜,東占猶豫片刻上去探鼻息。
人躺在一片樹叢,看不清容貌。東占把手伸進樹叢,摩挲一陣發現這人帶着面具,探不到鼻息。
她猶豫後手向下,貼住那人胸膛想要感受心跳。
“姑娘别摸了,我還活着。”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
東占觸電般收手,同時那人也從草叢裡爬出來。
破爛的衣服,破舊的鞋,全身上下空空蕩蕩連劍都沒有,跟路邊乞丐不同的是他帶着滑稽的面具。
白底紅臉大眼睛,是常見的年畫娃娃樣式,湊近看有些吓小孩。
東占的視線上移,她眼底閃過疑惑。
這個人頭頂沒有設定字幕,取而代之的是——
「角色識别中」
“師兄失、失禮了,我不是故意的。”東占連忙道歉。
“你咋知道我是師兄,萬一我是師弟呢。”他咯咯笑,似乎不介意東占的天空撞擊。
這人衣着不像是躍雲閣弟子,可能是其他門派的人,東占改稱呼:“道友你可有受傷?我身上隻有這個。”
她把在集市淘的修複丸遞過去。
男人毫不客氣地接過扔嘴裡,認真咀嚼:“哇,味道真奇怪,像芝麻燒餅!”
誰吃丹藥還嚼啊,等于你吃膠囊藥嚼半天才吞。
東占不擅長應對這類型的人,她想跑了:“道友若無事,我先……”
“我事大着呢,跟我來。”他直接拉住東占手,帶她往草叢裡看。
一塊彩色的石頭在地上,清澈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從中散發,連東占這種菜鳥都知道這個石頭不簡單。
肴知說過,無人域是這個世界十二域的特殊域,盛産鑄劍材料,但位面靈壓過于強大而無人能長時間停留,隻有在劍石會的時候打開三日供名門弟子們尋覓材料。
人多的地方必有争鬥,這塊石頭頗為上乘,不該讓人知道他持有,東占謹慎地問:“道友這是……”
“我偷的。”
紅臉娃娃叉腰。
東占頓住,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什麼?”
“我之前看大家在搶這石頭,我也想要,靈機一動偷走啦。”這人還很得意,把石頭拿起來,結果放到東占手上。
紅臉娃娃拍她肩:“給你了。”
東占嗯啊半天才捋清楚:“這太貴重,我不能收下!”
“沒關系,反正他們要來了。”
東占如墜冰窖,下意識後退一步:“誰?”
紅臉娃娃比她退得還快,手指向前方,東占看到了兩隊影子正朝他們沖來。
衣着服飾都不是躍雲閣,在看見東占手持七彩石頭後,兩隊人的怒火與劍刃同時出鞘。
“你這賊人!”
“竊賊拿命來——”
她從此将對任何面具男抱有偏見。
東占啪地一聲把石頭扔地上,連忙後退數米:“各位道友明鑒!不是我!”
當她後退到一定距離,七彩石頭突然徑直朝她飛了過去,就像養的小狗跑回主人身邊。
“這吉彩天石會認主,隻有前任持有者主動給予才會換主!”兩隊追擊者到跟前,看見東占白衣紅帶的服飾後明顯停下,沒有動手而是朝她怒吼。
東占就算不回頭也知道紅臉娃娃早跑沒影,她現在有口難辯,趁他們因為自己躍雲閣的服飾而猶豫,東占連忙拿起石頭遞過去:“是有人栽贓于我,我并無竊取此石之意……道友們拿回便是。”
見她抖成鹌鹑樣,兩隊領頭的弟子半信半疑地伸手拿——兩隻手放在石頭上,就像結婚新人将手放在聖經上宣誓。
“你想幹什麼!”
“放手!最開始便是我們發現的!”
這個誓詞可不正規。
東占把石頭往前送,盼望随便一人拿去。但是這兩人互不相讓,手指緊攥,靈氣相撞,三個人隻能原地僵持。
兩隊人的劍嘩啦啦全部出鞘,翻湧的靈氣讓東占頭暈目眩,若是這群人打起來,她這身闆被劍氣劃一刀都會斷兩半。
“各位道友不如聽我一言,仙途命中有數,若是執意取眼前之物或許會失掉更大機緣。”東占細聲細氣,好像真的在為大家操心。
她快速掃一眼這些人的頭頂。
“你空口無憑,一句命中有數就想讓我們放棄吉彩天石?無人域比這更高階的材料隻有鎮域石!”
東占層聽其他弟子說過鎮域石——其是無人域極為稀少的靈力眼,無法被帶離此位面。
因為隻要偏移原位,整個無人域的靈壓将會增強數千倍,就算是登仙者也會被撕裂肉/體。
說這話的弟子着藍衣,隊伍的人手臂上都有一個玉石臂環。
他頭頂是「路人-琉璃宗弟子,武癡」
“哼,沒想到堂堂躍雲閣的人竟信口開河。”另一個人插嘴,隊伍都是着深灰衣。
這人頭頂是「路人-幽靈堡弟子,缺錢」。
東占說:“我名東占,是躍雲閣命理脈弟子,師承淨乙長老,受教于天運脈時阙,我所說并非謊言,隻因窺見了各位命線。”
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能力也是自己編的。
她拿起自己的玉佩,學着肴知的樣子注入靈力,命理脈的網狀靈紋瞬間浮現。
“時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