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4日星期六
“所以我很快就會失去一位酒保了是嗎?”拉拉歎了口氣,“你真的不打算留下嗎?”
真次郎聳了聳肩,“抱歉,但是我本來就沒有留在東京的打算,月末我就打算回人工島那邊了。”
拉拉搖了搖頭,“好吧,那确實沒辦法,特别是你未婚妻還在人工島那邊等你呢不是嗎?”
真次郎隻能點點頭,“不過我還有其他的東西想給你。”
“除了你馬上就要離職的消息還有嗎?”拉拉問道,“什麼?啊!”
看到真次郎手中的邀請,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風花聽說真次郎想要邀請拉拉的時候很驚訝,但是他其實真的很欣賞這個店主。本來婚禮邀請的名單就沒有多少人,畢竟不管是真次郎還是風花都不是那種像美奈子一樣朋友遍地開花的交友達人。結果兩個人就邀請了幾個風花的老同學而已,畢竟真次郎高一的時候甚至對同學毫無興趣。
她接過邀請,掃了一眼。
“沒多久了啊。”拉拉說道,“7月13?”
真次郎聳了聳肩,“我們沒打算辦的很大,而且伴娘現在已經完全燃起來了。”
“我知道了。”拉拉笑着說,“我到時候帶着一子一起去行嗎?”
真次郎翻了個白眼,“别讓她遇見天城雪子就行,特别是在接待那裡。”
真次郎總覺得天城是個有些奇怪的家夥,當然和她的那群朋友們比起來還算正常人,直到他目擊天城喝了一杯基本上和果汁沒有任何區别的雞尾酒。
拉拉歪了歪頭,“為什麼。”
“她喝酒了之後根本沒法控制,而且雨宮那家夥也夠麻煩的。”
拉拉了然,“對哦,雨宮也是你的朋友來着。”
“很不幸是的。”真次郎嘟囔着。
“他是個不錯的孩子,所以不要那麼暴躁嘛。”拉拉把邀請放在吧台上,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但是,謝了,荒垣,我很高興你願意邀請我。我希望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能幸福的活下去。”
“謝謝,我會的。”
真次郎還是不太清楚在自己會不會接受奧村的邀請,他覺得這種事情挺瘋狂的,但是他現在可以滿懷自信地說自己現在很幸福。
再過七個月,他意外害死乾的母親就會滿十年了。有的時候他還是會希望要是當年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就好了。不過他很久以前就學會了如何原諒自己,現在他也終于能昂首挺胸說自己過的很幸福了。
拉拉說道,“好,晚安,那就下次排班再見了。”
真次郎點了點頭看,“當然。”
他走向車站準備回家,今晚還算平靜但是他已經打算休息了。
稍稍平靜一些的東京其實挺好的,但是荒垣還是更喜歡人工島。而且他很期待回到和風花一起的公寓,就算乾不回來也一樣。
想到乾,他又皺起眉,乾最近有些過于安靜了,可能是因為之前明智的事情,乾似乎對明智感覺有些愧疚,但是這其實不是乾的錯,不過他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情緒也會好很多。
然而真次郎感覺還有些别的原因。
也許他應該在乾放學之後和他好好談談,因為他無法掌控的事情露出這樣消沉表情的乾,讓真次郎有些不爽。
回到了公寓之後,乘電梯真次郎來到了頂層,他伸手打開門,踢掉自己的鞋子,走向廚房想在洗漱之前先喝杯水。”
把杯子放入水槽裡面,真次郎換上睡衣準備回卧室,然後發現了乾的房間還開着燈,燈光從門縫之間偷了出來,真次郎歎了口氣,不知道乾是不是又坐在桌邊睡着了,打算進門把他搬上床。
他打開門,看見乾坐在自己的床上,翹着腿,腿上擺着一本眼熟的相冊,燈光有些昏暗,可能是因為虎狼丸正在乾的身邊誰的正熟。
“乾已經是早上三點了。”真次郎低聲斥責道,不想吵醒虎狼丸,“你怎麼還沒睡?”
乾聽到真次郎的聲音擡頭。
“真次郎前輩,你回來了……”
看到真次郎的臉色,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乾。”真次郎的聲音中全是警告。
乾歎了口氣然後揉了揉眼睛,“抱歉,我睡不着。”
“是夢到你媽媽了嗎?”真次郎有些擔心地問。
“不是。”乾最後還是開口了。
乾抱起胳膊歎了口氣。
真次郎歎了口氣坐在了乾的身邊。
“怎麼了?”他問道。
乾抿着嘴唇低下了頭。
“你知道明智的事情。”乾說道,“就是,我不太知道,我明白我不能控制他的所作所為,但是,我還是會想,媽媽對這一切會怎麼看,我記得她一直很後悔沒能和阿姨挽回關系。生日的時候總會有些低沉。”
真次郎歎了口氣,他能明白為什麼乾會如此在意這件事情。明智曾經說過他覺得他會知道乾的母親想要什麼,真次郎對乾母親的理解全來自于這幾年和乾相處時,乾的口中透露出的隻言片語。但是關于天田光隻有一點真次郎是确信的。
“你媽媽會希望你幸福的活下去,優先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明智。”真次郎說道。
他伸手抓住了乾的肩膀。
乾卻隻是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你不是你的媽媽,明智也不是他的媽媽。”真次郎歎了口氣,放下了手。
“乾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你的媽媽和阿姨沒能在她生前就好好談一談這件事情。但是你不欠明智的。”
乾抿起嘴唇,“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會想。”
他終于合上了相冊,身體也稍稍放松了下來。
但是真次郎還是不願意看到乾對明智的事情如此在意。他對自己太苛刻了,不管他會不會阻攔,明智很明顯都會随着自己的心意就這樣前進下去。
“如果你這麼在意明智的事情,不如去看看他。”真次郎提議。
他打算最後提一次這件事情,但是他不清楚乾的想法,不知道乾是不是覺得有挽回的機會,也不知道乾到底想不想再次見到明智。(私心上來說,他期望是後者。)
但是他不知道乾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你,如果你繼續這樣内耗下去,就永遠無法拜托這些可能法神的事情,所以你要去面對他,去見他,你們兩個上次見面的時候确實很糟糕,但是……”
真次郎停下來,他對明智至今為止還困着乾耿耿于懷,這不是乾能控制的事情,但是明智正在逼死乾,又一次的。
真次郎也想過去見明智,明智知道了他的過去之後對他的态度變得很無所謂。愛說大話,有些熱血,但是真次郎本來覺得所有名人都是這樣的。
但是知道了明智的行為的真意之後,知道了他對乾和怪盜團做的各種事情,還有幫助獅童的事情,這些讓真次郎想想就感覺怒火中燒。
他不知道明智會不會願意見自己,但是他還是會這樣在意,日村月子,這個名字,是完全的陌生人,害死了她的并不是自己,但是那天卡斯托失控的事情造成的影響沒有停在天田家。雖然他們是受到最大傷害的人,但是這種行為仿佛是在池塘裡面扔了一個石子一樣,你不知道掀起的波瀾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日村月子的自殺,隻是其中之一,而她的孩子也走上了不可挽回的道路。明智的母親自殺的原因當然遠遠不止如此,但是乾母親的過世,絕對是壓倒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明智很明顯有很多問題,但是他母親的自殺也絕對是讓他走上了複仇之路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一顆石頭造成的影響,包括明智殺害的人,如果他當晚沒有失控,可能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真次郎搖了搖頭,他是過來教訓乾的,沒想到自己也陷入了這樣的循環之中。從真次郎知道的一切來判斷,就算沒有這一件事情,明智也依然會因為其他的原因走上這條道路。在意這些可能發生的事情毫無意義也沒法帶來任何好處。
真次郎深深地歎了口氣,不過他還是想去看看明智,也許隻是為了一次道歉,面對他造成的後果并且對他說明一切。如果他能面對乾自然也可以面對明智。那家夥可能不會接受這個道歉,但是這不重要。他不是為了獲得原諒,隻是想為了男孩做些什麼。
雖然男孩可能不屑于聽取他的建議,但是去看看也沒什麼壞處,最差不過是被人當面破口大罵然後叫他滾。
“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嫉妒雙胞胎。”乾嘟囔着讓真次郎回過神來。
明智這話沒被Aegis,美奈子和嶽羽聽見真的是他命大。Aegis和嶽羽估計會把他當成練習用的靶子,美奈子的話,大概會滿臉微笑把明智打得親媽都認不出來。
“還有你。”真次郎提醒道。
“我怎麼能忘呢,”乾歎了口氣打了個哈欠,“但是真次郎前輩你說得沒錯,謝謝你來找我聊。”
“這都不是事。”他對乾保證道,“但是現在你快去睡覺,已經三點多了。”
乾笑了,“好好,我這就睡,晚安,真次郎前輩。”
真次郎站起來,松了松關節,然後揉了揉乾的頭發,看着乾不滿的樣子笑了笑。
“晚安,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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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5日星期日
過去的流年裡,乾都會在今天去給湊前輩掃墓。但是昨天和真次郎前輩聊過之後,他決定不再繼續等,而是直接來到了這裡。
來見明智。
聽他自稱是明智的表親并想要見他,接待處的人露出了懷疑的神情,但是乾的注意比起他們的糾結,更加在意之後要和明智說什麼。
聽到開門的聲音,乾擡起頭,一位警官走了出來。
“你的會面神情被批準了。”他說道,嘴裡還嘟囔了一句,“我真搞不懂為什麼一直有人來。”
乾無視了警官警告的眼神微微欠身,“多謝您。”
他被帶到了會面室,明智已經在那裡等着他了,坐在玻璃牆的對面。
“乾。”明智簡單地問候道。
乾坐下才開口,勉強自己露出了一個微笑,“你好,明智。”
其實乾有些不想對上明智的視線,上一次他們見到彼此的時候,明智充滿着攻擊性,他完全舍棄了自己作為偵探王子的僞裝,隻留下一個苦澀且憤怒的年輕人。他看起來也不一樣了,明智的頭發比起以前短了很多。
乾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明智突然開口嘲諷道。
“你是來和我說,我都告訴過你了這種話的嗎?”
乾愣了一下,心中燃起了怒火。
“你對我的看法就一直這麼糟糕嗎?”乾反駁。
明智歎了口氣,“彼此彼此。”
乾忍不住惱火地歎了口氣,吹得自己的劉海左右擺動,明智真的知道怎麼惹火他。
不過對他的看法很糟糕嗎?為什麼,因為乾曾經勸他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嗎?
明智避開了乾的視線,抱起了胳膊,“那你是來做什麼?”
乾抿起嘴唇,“我聽說你的事情之後,腦子一片空白。”
“你在期待什麼,你覺得我會說我是因為良心發現所以來自首了嗎?”明智哼道。
乾暗自想道,幸好兩個人之間是存在着玻璃牆的,不然他怕不是要一拳打在這家夥那張讓人惱火的臉上。
“而且我至今為止還是沒搞懂你,”明智突然說道,“你對我的所作所為那麼在意,不過荒垣殺了你的母親。”
乾咬緊了牙關,“這怎麼能相提并論,我可不會去随便謀殺和我母親的死亡無關的陌生人。你别開始跟我說這種事情,我們不一樣,不要用你的自己來類比我。我說過了那時意外,真次郎前輩當年沒辦法完美的控制自己的人格面具,那是他們在城市中央追擊陰影的結果。”
“他們?”明智重複道,“所以桐條也是其中之一是吧?桐條集團僞造了你母親的過世,你怎麼能!”
乾雙手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明智瞪着他,嘴因為詫異微微張開,但是乾不會在意他是不是吓到了明智。
“閉嘴!你就不能聽我好好說話嗎,就一次就行,這話我隻說一次。美鶴前輩當時也才16歲,她不是遮掩了當時的事故的人,而真次郎前輩也因為當年的事情非常愧疚,一度險些死掉。而你永遠沒有對我的情感指手畫腳的權利,也沒有權利管我在乎什麼人,他們為我付出了很多甚至願意舍棄性命。而你當時不在,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天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明白我們曾經經曆了什麼。不是說你曾經不經我允許調查過我的過去,不證明你知道了所有的細節。” 真次郎前輩和明彥前輩是為了乾才選擇的正面對上獅童。他們當晚也賭上了性命。他還記得獅童的槍頂在自己的頭上的時候,真次郎前輩的那副驚恐的表情。
一片死寂。
明智露出有些懷念的神情,目光似乎看向什麼遙遠的東西。乾考慮過要不要将真次郎前輩經曆的一切告訴給明智,好讓他好好理解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真的有意義嗎?
乾以前也想向明智解釋真次郎前輩和媽媽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明智從不在意。他還是覺得真次郎前輩就是該死,就算那隻是一場意外也一樣。
“難道你是想告訴我你就對掩蓋了真相的桐條集團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嗎?”明智哼道,“我可是不信的。”
“你又在胡說什麼。”乾叫道,“你不斷追究這件事情有什麼意義,沒錯桐條集團掩蓋了我母親死亡的真相,但是真正做了錯事的人已經死了。真次郎前輩因為那場意外已經被折磨了很久。美鶴前輩也在繼承了公司之後,拼盡全力想修正那些曾經的錯誤。所以我已經沒有理由在把自己困在仇恨和苦惱之中了。”
而且美鶴前輩因為保護自己的父親,經曆過了很糟的事情,還是被她的祖父折磨。
在她的父親過世之後,她失去了自己的目标,她再也無法找回自己真正的目标了。幾月也死了但是這沒有絲毫的意義,她當時被這一切完全擊潰了。
而明智他卻還抱着無限的怨恨,可能他們的經曆不完全相同,畢竟真次郎前輩是個好人,而獅童并非如此,乾知道明智的過去,但是明智對乾的幼年時期卻不是很清楚,看着明智這樣的怨天尤人,還是讓人有些擔心的。
“那你運氣可真好。”明智聳肩,“我可不能像你這樣眨眨眼就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當做無事發生。”
“無事發生?”乾平淡地問。
美鶴前輩的悔恨是那麼的明顯。
不管是看到乾回憶起有關影時間的回憶的時候,還是見到桐條集團對Labrys和他的姐妹們做了什麼之後,當然也有那些他們在皆月翔身上做的實驗造成的影響的時候,她都會愧疚。
明明都不是她做的事情,但是她卻承擔起了那一份罪責。
“你真的是沒聽我在說什麼啊,那不是美鶴前輩的做,而你也根本不知道我經曆過什麼,也不知道真次郎前輩經曆過什麼,你也從不在乎。”乾瞪着他。
“是嗎,我覺得這種小事都不會影響他的睡眠。”明智冷笑。
乾的雙手在膝蓋上握緊,明智的态度真的讓人感到火大。
“你又不了解他,換句話說,你會不會睡不着呢?你會想起那時候嗎?會想起你對春和雙葉做的事情嗎,還有那些你犯下的罪行而毀掉的人生,或者你想到過那些因為你而過世或者受傷的人嗎?他們的家人要怎麼辦?你在這裡不就是源于此,你不是為了這才自首的嗎?”乾問道。
明智沉默着一言不發,低着頭避開了乾的視線,乾終于無法繼續忍受這種沉默。
“你恨他嗎?”乾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恨他?因為他媽媽死了,媽媽被沒能和你的母親修複關系而感到愧疚,最後選擇了吞藥自殺,留下了我一個人。”
吞藥自殺啊,要是明智知道……不其實如果他知道了,反而會覺得這種孽緣很合适吧,甚至會懊惱竟然沒讓他因此死掉。
乾冷笑了一聲,讓明智眯起了眼睛。
“有什麼可笑的。”
乾覺得自己應該告訴明智,但是有覺得這可能也是徒勞。
但是聽說自己阿姨的死,乾也忍不住想要顫抖,他簡直不敢想象阿姨過世的時候心裡是多麼的悲傷和愧疚,太多的事情壓垮了阿姨的肩膀,她受到了太多的挫折,她本來應該有更好的未來,卻被獅童毀于一旦。
乾突然明白了,在明智的複仇對象被怪盜團打倒了之後,他的計劃被全盤強行叫停,于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乾已經無法在抑制自己的怒火了,畢竟真的該對一切負責的人,很久以前就過世了,再追究下去也沒有意義,更何況還有真次郎前輩的犧牲和他當時說的話。
明智雖然已經自首,但是還被困在過去的苦澀之中,但是那些害了他母親的人已經遙不可及,所以隻能把自己的惱火發洩到其他人的身上,上次和乾表明身份的時候他就說過想要殺了真次郎前輩,然而乾很清楚,再這樣下去,這無處發洩的複仇心最後會毀掉明智。
不過他還是覺有些同情明智。他被留下了,乾能理解他的感受,因為乾也一度是這樣認為的。他曾經覺得活下去是很痛苦的事情,他是為了給媽媽複仇拆活下來的。
“說啊?”明智追問。
乾哼了一聲,“你是覺得,你所看見的一切就是真相嗎?還是說,你想聽一聽别人的視角。”
明智眯起眼睛,“少廢話,要麼就把事情的一切告訴我,要麼就給我閉嘴。”
乾聳了聳肩,“我就是問問,畢竟至今為止,我說的話,對你來說仿佛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不過算了,很明顯你對真相不感興趣,我也沒有必要再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我們兩個的時間了。”明智瞪了乾一眼,但是乾毫不在乎明智對他這翻來覆去的惡劣态度,他隻是累了,為什麼和他談話還要這樣耗費心裡呢?
“無所謂了。”明智說道,“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事情嗎?”
乾皺起眉。
“如果獅童真的為曾經對你母親做的事情感到後悔的話,你會感覺好一些嗎?”
雙葉對于明智不是痛恨就是厭惡,因為他殺害了一色女士,而乾也不能怪她這樣想,所以明智可能對獅童也是同樣的看法,乾問這句話也隻是處于自己的好奇心。
更何況,他一段時間前還和龍司說過,他理解如果龍司這輩子都不想原諒自己的父親。
“我……”明智清了清嗓子,“這無所謂了,那家夥已經進監獄了。”
“獅童的贖罪要很久,你呢?”乾問道。
“我?”明智問道,“我都已經坐在這裡了還不夠嗎?”
乾眯起眼睛,“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呢?”
明智苦笑,“還真是直白,我是要在這裡帶滿20年的,怎麼你已經計劃到時候來接我了嗎?”
“沒有。”乾冷冷地回答。
怎麼可能,在明智對乾的家人做出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乾已經不可能繼續想要和明智修複關系了。不過這種話對着現在還蹲在監獄裡的明智來說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乾感覺明智可能确實了一部分情感,這是源于在小的時候他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後果。
“說真的,明智,如果之後我們再也不用見到對方我會很高興的。我不需要你。”乾低吼,“我最近剛和我的叔叔斷絕了關系,我很早以前就已經明白了我不需要他這樣的家人。真次郎前輩和其他人,對我來說就像我的哥哥姐姐一樣,他們有的時候會調侃我,但是我很愛他們,而且我還有在東京的朋友。”
明智瞪着他。
“我……”
“但是你也有還關心你的人,就像真次郎前輩和其他人關心我一樣,别浪費了她的這一番好意。”乾說道。
“在她做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如果換來的還是狼心狗肺的話,我會為她感到可惜的。”
新島女士經常迎風而上,在明智受傷的時候,是她接受了明智并且給他包紮傷口。她沒有放棄尋找明智,獨自一人找上他勸他自首,明智騙了她,甚至背叛了他的信任,但是他們之間還是有一絲真摯的友誼,至少新島女士是這樣相信的。而她的信任得到了回報,明智在絕望的時候隻去想新島女士一人尋求了幫助。
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退走自己唯一一個朋友,那麼他就真的變得孤身一人,掙紮着活下去了。
明智咬緊牙關,低下頭看着面前的太子。
“我知道了。”
乾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他隻希望明智能稍稍聽進去一些他說的話。他也無能為力,他的朋友們說的沒錯,他能說的也隻有這些,剩下的還是要由明智自己的決定。
“能改變你的人,隻有你自己,明智,”乾冷靜地說,“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做不到,好好考慮一下你的未來吧,不是為了你媽媽,不是為了我,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想一想你自己想要做些什麼。”
在乾轉身離開之前明智叫住了他。
“你就不打算看看我的決定嗎?”
乾搭在椅子上的手微微用力。
“現在我還不清楚,但是明智,現在的決定權在你手上。”乾擡眼看向明智。“充分的發揮自己的優勢,成為一個更好的人,成為她所相信你能成為的那個個人,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第二次機會的。”
他沒在等明智的回答就離開了房間,最後看到的明智眼中似乎帶着一絲懷念。
乾之前說的都是真心話,他希望明智能好好地把這些話聽進去。
新島女士對他抱有信心,就算沒人相信明智的時候也一樣。乾隻能希望,新島女士相信的那個人,真的是明智的一部分。
2017年3月17日星期五
明天是高中的最後一天。這讓乾有些不敢置信,但其實畢業典禮上星期就已經結束了。
鈴聲想起,不過還是有一些同學留了下來,他們似乎抱有和乾類似的想法。
“乾?”雖然真的聲音很低,但是乾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的聲音。“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安慰道,伸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我就是才剛剛意識到,明天是我們在秀盡的最後一天了。”
乾參與的秀盡活動其實很有限,他隻是在學生會幫助真。不過其實還挺開心的,他隻在這裡待了不到一年,卻感覺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甚至明明還沒有離開就已經對這一年的時間感到懷念了。
可能是因為在這裡遇見的朋友們吧,他微微揚起了自己的嘴角站了起來,真也笑着站起身把自己的椅子推進去,“我知道,但是這又不是說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我明白。”乾微微點點頭。
真沉吟片刻,“我确定很多人都有這種想法,在這件事情上,你和蓮都一樣。”
乾笑了笑,“我知道,而且我很高興不止我一個人這樣想。我們走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去見一見春。”
真思索片刻露出溫和的笑容,“我也想去見見她,走吧。”
真拉起乾的手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教室,他們打算去天台看看,因為春放學後一般都在天台打理那些植物。今天也是一樣,春就在天台上給那些植物叫誰。真松開手讓乾打開天台的門,先走了進去。
“真!乾!”春一如既往地對他們微笑揮手。
“嗨,春,我看你還是和往常一樣在努力工作。”乾問候道。
春笑着把頭發别到而後,乾不知道她有沒有注意到她的額頭已經蹭上了一小片土。
“謝謝!”她的笑容有一些苦澀,最後抿起了嘴唇。“其實我覺得我會懷念這一切。”
“這裡的園藝生活嗎?你可以在其他地方重新開始啊。”乾說道。
春笑了,“不不,我的意思是高中的一切。”
她擡頭望向天際,帶着一絲渴望的微笑。
“你是這個意思啊。 ”乾說道。
理所應當的,真的話沒有錯,他不是唯一一個有這種感受的人。
在他身邊真清了清嗓子,“你在大學附近找到合适的公寓了嗎?”
“我這周末打算去轉一轉,我知道我沒有必要租房子,但是我覺得這樣會更好。”春承認道。
“你還有很多時間,我希望你能找到合适的房子。”乾安慰道。
春笑了,“謝謝你,乾。”
真搖了搖頭,“看着你們兩個我都覺得我也應該行動起來,而不是繼續和姐姐住在一起了。”
“住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真。”春說道,“畢竟這樣你可以為以後真的打算搬出去的時候存下更多的錢。考慮到經濟上的問題,這才是更明智的選擇,我主要是因為我爸爸……”
春頓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然後急急忙忙轉身。乾和真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心。
“春?”乾第一個打破了這有些尴尬的沉默。
春轉過身,臉上帶着悲傷的微笑。
“抱歉,我沒事的。”她繼續狡猾,“23區内的房子其實都有些貴,特别是如果你打算找一個治安好的區域更是如此了,也可以住宿舍,不過我覺得你現在留在家裡,不光是可以攢下錢,還可以有更多的機會和你的姐姐接觸。可以把原本用來租房的錢存起來的。”
乾歎了口氣,真對她弱弱地笑笑,春很明顯不想繼續談論有關她父親的話題。乾可以理解她的想法,畢竟他也有過類似的經曆。
“也是,這樣更加穩妥一些可以給我們更多的機會,為未來的車和房子進行儲蓄。”乾說道。
春放下手中的水壺,對乾笑了笑。
“這是很樂觀的想法,而且你也可以拿着一部分的錢去付學費。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你第一年和自己的姐姐一起住都是一個很好的決定,你不應該為此而感到懊惱。”
真笑了,“你說的有道理。”
真也轉頭望向遙遠的天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出什麼事了嗎?”乾走到自己的女朋友身邊,問道。
“明天就是我們在學校的最後一天了。”真的表情有些懊悔,“我知道不管是鴨志田還是小早川,兩個人的事情都不是我的錯。但是我還是希望下一個擔任學生會會長的人可以做的比我更好,為秀盡帶來更好的未來。”
“真你不應該指責你自己。”乾輕聲說,“而且你已經做出了許多彌補。你讓金城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而且也幫助了其他的受害者。”
“不要忘記你的目标啊,真。”春溫和地說,“上周畢業典禮時你的演講真的很好。我很喜歡你的那句話。”
春抿起自己的嘴唇。她站直擡起頭看向天際線。嘴角露出了微笑。
“我們會成為世界的基石。每天都會向着自己的夢想和目标努力。”春回憶着真的眼睛。
真因此稍稍紅起了臉,“謝謝你,我真的隻是想讓大家不要再繼續的驕傲自滿下去。”
乾笑了,“當時聽衆裡有很多人都因此引起了共鳴。真當時做的真的很棒。”
“這功勞可有你的一半。”真飛速反駁道,臉上卻又紅了幾分。
“我隻是幫你潤色了一下,你應該對自己更有信心才是。”乾握住真的手,捏了捏。
“既然你這樣說。”真紅着臉說道。
春笑了,“而且我很喜歡你的演講中一直在提及大家的未來現在事态都變得好起來了,我也希望未來可以變得更加的美好。”
春的話讓乾想起了之前和SEES的衆人定下的約定,在他們逃離了時間的深淵之後做下的約定。創造一個不再會有人期望終結到來的世界。
“我很高興你喜歡我的演講,你需要我們的幫忙嗎?”真笑着問道。
“我很樂意你們給我幫忙,但是乾是不是應該乘車去澀谷了?我記得真次郎先生今天會回來。你要去接他,不是嗎?”春皺着眉頭問。
“對呀,我竟然忘了這件事情抱歉,我該走了。”乾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春理解地點了點頭,但是真抓住了她的手,并且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乾感覺自己的臉微微發燙,從聖誕之後,兩個人的細微接觸總會讓乾感覺有一些緊張。這種感覺很棒,但乾會對這樣的自己有一些小小的懊惱。
“明天見好嗎?”乾彎身吻了吻真的額頭。
真點了點頭,退後了一步。她轉身拿起一個小水壺,跟着春一起開始打理花園。乾和兩人告别之後,急忙趕向車站。萬幸,他準時乘上了預計的那班電車。
抵達澀谷之後,他走向了前往其他城市的站台。過了十分鐘左右,真次郎前輩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站台上。
他以為會看見自己的監護人手上拿着他通常用的環保袋。然而那個袋子現在正挂在他的肩上。手裡面卻拽着一個寵物旅行箱。所以他是把虎狼丸的妻子也帶過來了嗎?
乾讓自己先忘掉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這種事情可以之後再說。
“真次郎前輩!他擡手招呼道。
“可算是下車了。”真次郎前輩嘟囔着。
他疲憊地歎了口氣把寵物旅行箱放在了地上活動着肩膀。
“你是把星星帶來了嗎?”乾問道。
“不是。”真次郎前輩搖了搖頭。“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你幫我拿一下包,我感覺我的我的肩膀要廢掉了。”
欠條沒,真次郎前輩怎麼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但是他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真次郎的背包走向公寓。真次郎前輩和他說了人工島那邊的情況,明彥前輩已經完全變成了女兒奴,這是大家預料之中的發展。雙胞胎能回到人工島很高興,并且期待着過幾個星期就要開始的小學一年級。尤加莉前輩的開店準備也做得差不多了。
不管怎麼說大家過得很好讓乾很高興。
他們終于回到公寓的時候,虎狼丸熱情的迎接了兩人。他對着真次郎前輩拿來的旅行箱嗅了又嗅。
真次郎前輩歎了口氣揉了揉後頸。
他緩緩開口,“我還有件事情想告訴你,我和美鶴談了有關陰影巡者的事情。”
“什麼?”乾有些茫然地問道。
“我讓她把我也加入陰影巡者的預備隊。”真次郎前輩說道。
乾震驚地看着他。真次郎前輩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後頸。
“挺奇怪的,其實從我醒來之後,我本來已經決定這次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人生。我會在我朋友需要我的時候挺身而出,但是你最近的行為讓我意識到是我狹隘了。”他解釋道。“我有更多能做的事情,也是為了完成我們在脫離了時間深淵之後做下的約定。看來我還有的要學呀。”
“真次郎前輩……”乾目瞪口呆。
“但是對我來說,還是有優先順序的。”真次郎前輩歎了口氣。“而且我也答應了奧村說要接手她給我的那個地方,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接受了嗎?”乾盡力保持着自己平常的聲音。
真次郎前輩說過不需要馬上就接手這麼大的一個店鋪,但是乾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
“應該會吧,而且美奈子的家夥在聽說我不打算接受這個邀請的時候罵我是個傻子。不過還有很多準備工作需要做。店面需要重新裝修,還有各種的許可證也需要準備,更不要說我還在準備我的婚禮,很快就要忙起來了。”
“不過這是好事。”乾說道。
“算是吧。”真次郎前輩說着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什麼時候要收拾東西回人工島。但是現在我至少打算留到雨宮回到下田之後再說。”
“我很高興你會這麼說。”乾笑了。
不過真次郎前輩的話讓乾意識到了他很快就要會人工島了,而這次乾不會和他一起回去。
其實他以前也考慮過開始獨立居住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感覺?現在給乾的感覺就是苦澀中帶着一絲甜蜜。
真次郎前輩清了清嗓子,“然後你剛剛的問題的回答是……我和風花談談關于你一個人住在這裡的事情。我知道你有你的朋友在你的身邊,但是自己一個人住和以前還是不一樣的,風花也一直沒有找到最後一個可以收養虎狼丸的孩子的人,所以……”
他跪下來打開的寵物旅行箱。一隻黑色的柴犬沖了出來。似乎是因為獲得了自由很高興的樣子,她還叫了幾聲。
“她不是虎狼丸但是我們覺得給你作伴正合适。”真次郎前輩說道。
他站起來笑着聳了聳肩。
“當然前提是你如果願意留下她的話。不過雖然是我和風花的推測,但是我覺得這會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乾跪下來讓小狗嗅他的手掌。她叫了一聲,把爪子按在了乾的腿上。沒錯,沒有人能代替虎狼丸。不過乾還是對着她露出了微笑。
“我不介意會有一隻狗和我生活在一起。”乾說着抓了抓小狗的耳朵,然後重新看一向真次郎前輩。“我願意留下她。”
“我很高興你這樣說。對了,風花一直管它叫芝麻。”真次郎前輩疏導。
“畢竟他的兄弟們也都是用食物起的名字,所以說這樣也蠻好的。”乾微微笑了笑。
到時候他可以去聯系龍司,問問要不要兩個人帶着狗一起出去玩一玩。雖然醬油可能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小妹妹了。
“說到食物……”真次郎前輩嚴肅地看向乾,“你不是又在吃一些垃圾食品吧?”
乾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有好好照顧自己的。”
他仿佛已經能預見到等真次郎前輩回了人工島之後,會時不時地收到他打來的電話,問他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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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19日星期日
蓮拉上背包的拉鎖,然後環視着這個閣樓。
大部分東西都已經郵回了下田,包括他的房間之内的那些裝飾。
所以房間變回了蓮一開始見到他的樣子。當然比起最初的時候少了不少的灰塵,一些破爛的紙箱,書籍和其他雜亂的東西。
“就這些了?”摩爾加納說道。
蓮點頭笑了笑。
這真是很瘋狂的一年。他一開始來到東京的時候隻想着希望盡快的結束這一年的生活。這樣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懲罰。不過他們遇到了很多的朋友。有了自己第二個家,和可以稱之為家人的惣次郎和雙葉。他在擊敗那個曾經毀了自己人生的男人的事情上做出了貢獻。甚至還打倒了一個僞神。不過現在他考慮的更多的是未來。
蓮來到咖啡廳中,惣次郎和雙葉都坐在裡面。雙葉坐在吧台邊而惣次郎站在吧台後面。
“都收拾好了?”惣次郎問道。
蓮點了點頭,惣次郎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他摘下眼鏡用圍裙擦了擦。
“想不到你明天就要走了。”他把眼鏡帶回去。
“對了惣次郎說你今天不用工作了。”雙葉叫道。
倒也是正常,惣次郎怎麼可能讓他在離開的前一天還要在店裡工作。蓮把手插進口袋裡面,笑着對雙葉點頭。
“離開之前去見見你的朋友們吧。”惣次郎建議到。
“謝謝。”蓮說道。
惣次郎點頭,“那你快去吧。”
“别哭哦!”雙葉開着玩笑。
盧布郎的常客之一走進了店裡分散了惣次郎的注意力,所以蓮來到了雙葉身邊。
“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你是要去秀盡的是吧?”蓮問道。
最近他很忙,雖然在盡力找時間和朋友們相處,但是很少能和他們一對一的談話了。
雙葉眨了眨眼,“我還是挺好高興能有杏,龍司還有西島一起上學的。但是我還有更好的消息,加納也考上高中了,她今早發短信告訴我的。”
她似乎松了口氣,薰有沒有考進秀盡呢?如果他也考上了,應該會和雙葉處的很好。
“而且你知道他不是叫西島的是吧?”蓮挑眉看着雙葉。
雙葉哼了一句,“這可是我特意給他起的外号!”
蓮搖了搖頭翻了個白眼,并且急忙避開正準備把咖啡端給客人的惣次郎。
“等你開學之後,我想讓你找一個人,當然是如果他也考進了秀盡的話。”蓮說道。
“誰啊。”雙葉歪了歪頭。
蓮回答,“他叫岩井薰。應該比你小一歲,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和你在一個班級,不過到新的學校他一定會想認識些新朋友的。”
惣次郎回到廚房開始給客人準備咖喱。
“岩井薰是吧?是和我們的某個供應商有關嗎?”雙葉了然地看向了蓮。
蓮笑着點頭,“其實是他的兒子。”
“有意思!”雙葉坐起來對着蓮敬禮。“交給我吧,隊長!”
“我就知道我可以指望你。”蓮把手放在雙葉的箭頭捏了捏。
讓他感覺有些苦澀,因為蓮很期待見到自己以前的那些朋友。
雙葉攥起拳頭,雙眼閃爍地看着蓮,“我在高中會好好努力的,我會用好你教我的所有事情,等我完成了上高中的約定,我就回去拿那份獎勵的。”
“你絕對不會讓我忘記這種事情。”蓮笑了。
“那是肯定的。不過我也想給你一個東西。”雙葉笑着說。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
“約定清單?”蓮問道。
雙葉點點頭,她垂着頭,“我希望你能幫我保管它,我會努力的,你走了以後,一切可能會變得更加困難,但是我會加油的。”
蓮笑着拍了拍她的頭。“我相信你,雙葉。”
“謝謝,但是你要盡快回來看我們哦。”
“我保證。”蓮發誓道。
他是認真的。雖然不清楚是不是能整個黃金周都待在這邊,但是他已經确認過了黃金周開始是周三,所以他可以趕最晚的一班車,這樣就可以在東京待得久一些。
而夏天他是一定會來這邊和大家一起玩的。
他看向招待完了客人的惣次郎。走了過去。
“嘿。”
惣次郎挑起眉毛叫道,“我不都是告訴你了,趕緊走嗎?又不是說明天見不到你了。”
蓮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隻是想和你說一聲謝謝,畢竟當時你沒有義務接受我的。而且對你來說這件事情也沒有任何的報酬。”
惣次郎哼了一聲,撇開目光。“你說的我仿佛是什麼聖人一樣,我知道我一開始對你的态度并不算好。”
“你是出于好意。”蓮聳了聳肩,“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惣次郎看着他,哼了一聲,蓮露出有些害羞的笑容最後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外衣口袋裡面。
“抱歉,這是西方的習慣。我從杏那裡學來的。”
“我也很感謝你對我做的一切,是你教會了我不要逃避,感覺這一年裡,我從你那裡學到的可能要比你從我這裡獲得的東西更多。”
蓮伸手想要和惣次郎握手,把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卻把口袋裡的日記帶了出來,蓮眨了眨眼經彎腰把日記撿了起來。
但是因為保護觀察期間已經結束,他是不是應該把這東西交給惣次郎更好。
“惣次郎,你還需要這個嗎?”蓮問道。
惣次郎眨了眨眼經,“我都忘了它了,沒想到你還真的寫了這麼多。”
蓮聳了聳肩作為回應,這上面記載了一年記錄,當然他沒有把怪盜團的事情也寫在上面。
“不過還是多謝了。”惣次郎說道,他把日記放進自己的圍裙口袋。“我會好好保存這個的,你回家也要老老實實的聽到了嗎?還有這個,拿着。”
他拿出了另一個筆記本,他沒見過這個,上面寫的是菜譜。
“我知道你已經記住了我這裡的咖啡和菜品做法,但是我覺得加上一些我自己研究的一些别的菜,也沒什麼不好,好好用這個讓杏高興高興聽到沒。”
蓮笑了,“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惣次郎避開他的視線,看向門口。
“走吧,好好去和大家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