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勞倫斯小姐。”
“再見。”
“我們明晚有個派對,你願意來嗎?”
“是合法的嗎?”
“……”
“開個玩笑。我明晚有約哦。”
我站在講台前整理教案,目送着咯咯笑的小姑娘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教室。她和門口幾個女孩擠在一起悄聲說了些什麼,幾個人都露出失望的神情。
距離上次安全屋難忘的一夜,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可以說喜憂參半。
好消息:感謝薛定谔式發情期,這一周風平浪靜。避免了聞着廁味标記的痛苦。
壞消息:看不到大胸腹肌人魚線的帥哥,有億點點可惜。
雖然沒了老婆,我還有牆頭。
但是目前唯一天天能看到的牆頭,他的臉永遠埋在胳膊肘裡。露在外面的每根頭發絲都在聲淚俱下地哭訴着熬夜威力。
考慮到小小年紀的德雷克先生背負了太多,除了義警工作還有韋恩集團的事業。
他在課堂上睡覺,我就睜隻眼閉隻眼放過好了。
就當那裡坐着的是坨軟乎乎史萊姆。
今天上最後一節課。目送可愛的女孩子們離開,我将講義夾在胳膊下準備離開。面前出現的俊美少年絆住了我的腳步。
“勞倫斯小姐。”提姆彬彬有禮地招呼。湖藍色的眼睛搭配溫和帶着一絲腼腆的笑容,如果不是上一秒他還在呼呼大睡,會更有欺騙性。
“有事嗎?”
“唔……”他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抱歉,我上課的時候一不小心睡着了。有個地方理解得還不夠透徹,您能再給我講解一下麼?”
模樣俊俏,态度謙遜的學生,秉持着勤學好問的态度。
……但是他上課睡覺。
我:“很遺憾,德雷克先生。我今天有個約會。我們可以另約時間,或者我把資料共享給你,你可以嘗試自己理解。”
提姆:“好的。希望沒有耽誤到您。”
“目前還沒有。”我和藹地微笑。“bye,早點回家。”
***
提姆站在原地,看着勞倫斯女士步伐有些急促地走出教室,穿過走廊裡熙熙攘攘的學生,逐漸消失在樓梯口。
“為什麼接近勞倫斯小姐?”斯蒂芬妮背着單肩包出現在他身後。
“為了拯救我糟糕透頂的文學課?”
“那才見鬼了。”斯蒂芬妮轉了轉眼珠。“有這時間你肯定甯願去給布魯斯寫報告。”
提姆笑了。“那就當作是個秘密吧。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這是隻限于他與大紅的賭約。
路娅·勞倫斯。明面上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一個來自某個小家族的私生女,生父不詳,生母在家族裡也平平無奇。這在上流圈子裡并不少見。
以紅羅賓的能力,查到她從出生到現在的生平并不難。
路娅·勞倫斯的履曆就擺在明面上,幹幹淨淨。除了那位神秘的父親,幾乎沒有疑點可以查詢。
提姆擔心的就是這點。
勞倫斯就如大街上最普通的任何一個人。從不冒尖出頭,從不惹麻煩,就如白開水一般平淡。
但假設履曆就是僞造的。那麼能隐瞞這麼多年,并且令人無從下手查。要麼這位小姐本人聰明絕頂,要麼她背後藏着一個龐然大物。
提姆不得不收斂手腳。
先從那位神秘男友開始好了。
比如,她今天“有個約會”。
***
走出校門,我登上了附近輕軌。
窗外林立的高樓此起彼伏,背景天色昏暗。霧蒙蒙的哥特式尖頂在遠方聳立,刺目的霓虹燈閃爍街道兩側,快速閃過視野,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德雷克能對他的文學課這麼上心,讓我有點懷疑他的用意。
“……”
從身上摸索出來幾個袖珍的小裝置。我面色木然地看了它們一會兒,又默默裝了回去。
他為什麼要裝監聽器?我哪裡吸引了這隻小紅鳥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