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咧嘴笑了，“是嗎？看來你還沒從我的同位體那裡吸取教訓。難道那家夥是個乖寶寶？”

她一把攬住我的腰，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頭罩，暗示性地沖我低頭挑眉，抛了抛那個相當無害的紅棗頭。

電光火石間，我的大腦和一牆之隔的[蝙蝠俠]連通了——

天殺的陶德！

一個故意的抛空，頭罩自由落體，被她伸腿踢了出去。堅硬的外殼和玻璃相觸的瞬間仿佛被人為暫停，0.01秒的生死瞬間被無限拉長，緊跟着強大的能量向外迸發，橫掃一切的氣浪碾碎了牢房！

“轟——！”

＊＊＊

“你真是個瘋子。”

傑西卡在她的頭罩炸彈裡混了麻醉粉，我們得以成功從蝙蝠的羽翼下擄走他庇護的貓咪。離開之前又給[蝙蝠俠]紮了一針肌肉松弛劑。

即便有護甲，餘波依舊震得我全身都疼。我坐在安全屋裡，盯着眼前悠悠醒轉的貓咪，她很快發現自己被帶上了止咬器。

“我計算過危力，死不了。“傑西卡正在處理身上挂彩的地方。”咱們沒時間玩什麼信任遊戲，這裡的蝙蝠俠看上去更加極端，我想相比于合作他更喜歡臣服。”

“你說得對。”回想起[蝙蝠俠]那看誰都像垃圾的眼神很難贊同。我的視線重新落在藍胖子身上，她圓鼓鼓地身體趴在地上，踹起手手，扭頭生胖氣。“但是你看看她，她還未成年。”

“蝙蝠神可不會管這個，關閉降臨通道需要她。“傑西卡的聲音漠然地道，意外地有些冷漠。“既然被選為門戶這個孩子就注定要被拉入局。如果你不願意當這個惡人，那就我來。”

藍貓感應到什麼站起身，她用爪子徒勞地摳動着嘴套，警惕地瞪大貓瞳看着我們。

“聽着，女孩。”

傑西卡摘下了自己藏在頭罩下的又一層多米諾面具，将面容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底。

“如果你記得自己的前世，就會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

貓咪金黃色的瞳眸微微震動，豎瞳縮緊成一條細線，清晰地倒映出身前兩個女人的樣貌：一個黑發波浪卷夾雜着熟悉的白毛，一個栗色順長直，綠眼睛和棕眼睛專注地盯着她。

傑西卡：“我們和你一樣，都是穿越者。”

我：“而這不是巧合，是陰謀。”

＊＊＊

[蝙蝠俠]醒了過來。

他第一時間意識到四肢的沉重是因為什麼。暴怒進而席卷全身，又被理智強制性地壓抑住，是他一時大意，讓将個外來者得手。

好在經過刺客聯盟實驗室強化過的身體能快速代謝掉藥劑的作用，[蝙蝠俠]耐心地等待身體恢複，腦海裡預演了無數遍抓到這兩個人販子先斷哪根骨頭。

”達米安！”

通向上層莊園的旋轉扶梯滑下來一道鮮亮的身影，青年穿着紅色兜帽衛衣外套，敞開的拉鍊底下則是義警作戰服裝，胸口印着标志性的紅色蝙蝠，還是個有腦袋的紅色蝙蝠。

”發生了什麼？”[紅頭罩]問道，從扶梯上跳下來，年輕英俊的面孔滿是焦躁。”我收到了雪莉的求救信号。”

[蝙蝠俠]看了他一眼，拖着還沒完全恢複的身體爬起來，披風帶着褶皺和灰塵垂挂在身後，凱夫拉質地的緊身衣多了幾道爆炸造成的劃痕。男人四肢依舊酸軟，行動卻不見滞澀地平穩走到控制台，調出了一連串的坐标。

[紅頭罩]已經習慣大哥的冷漠，他的視線自覺落在屏幕上，瞳孔驟縮。這些全都是他的安全屋，一個不剩地被清清楚楚地标在地圖上。”你好歹給我留幾個！”

[蝙蝠俠]沉着臉鎖定了犯罪巷的安全屋，他轉過身，在經過[紅頭罩]的瞬間用低啞的喉癌嗓音冷酷地說道。”你逃課了，檢讨寫好發我郵箱。還有頭發染回來。”

[紅頭罩]:”……你真沒品老兄。”

白毛挑染超酷的好嗎？

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詢問雪莉的情況，一陣突兀的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蝙蝠洞。[紅頭罩]吓了一跳，尖銳刺耳地回蕩在兩個義警的耳邊，止住了[蝙蝠俠]的步伐。他擡起臂铠接通來自[超人]的通訊，搭檔的聲音堪稱激烈地沖出頻道：

”D，大都會出現異時空來客，這個家夥身上有毀滅日的氣息……”[超人]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他身上帶有氪石輻射，完全克制我！”

”小心！超人！”另一道年輕女性的聲音插入進來，夾雜着幾聲怒罵。”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他的速度和體型極不匹配。”頻道裡加入又一位青年男性快速的語調，”老天，唐娜！你還好嗎！”

[蝙蝠俠]操作臂铠投放出二維虛影，通過超人通訊器所載的微型攝像頭成功看清位于大都會中心廣場的戰地，超人紀念雕像被徹底劈成兩半，廢墟之間濃煙滾滾，正在和[超人]，[神奇女俠]和[閃電俠]等人糾纏的是一個隻能堪堪分辨出人形的怪物，厚厚的甲胄長滿尖銳的倒刺，猩紅的視線不耐煩地盯着幹擾他的幾個英雄，相比于殺死超人，他有更重要的目的。

”門戶，在哪裡？”怪物怒吼。

＊＊＊

再次講一遍關于巴巴托斯的門戶計劃，我說得口幹舌燥，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冰汽水。藍貓歪頭盯着我，尾巴摔打在沙發，根本看不出信沒信。

傑西卡拿着小魚幹循循善誘，”乖咪咪，一會兒解開嘴套可别伸觸手。”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碰向止咬器的卡扣。

藍貓突然豎起全身的毛，金黃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我，利爪伸出肉墊牢牢刺入了沙發。從喉嚨裡發出威脅的嗚嗚聲。

我退後了一步，眼睜睜地看着止咬器出現裂縫，卡扣崩開。一根粗壯如叢林蟒蛇的觸手閃電般伸出，如離弦的箭一般直奔我的面門！

”咕！咕呱！”有東西在我身後嘶吼。

傑西卡怒罵了一句，砰砰地連續開槍。我放下格擋的手臂迅速睜開眼睛，下意識地猛然回頭。

牆壁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痕，一圈圈擴散，在裂縫的中心，觸手深深地穿透了一張血盆大口，頂穿了男孩的頭顱，腐臭的血液滴滴答答地流淌，順着上下兩圈尖銳的牙齒流下明黃色的披風。

…… 是羅賓犬。

觸手收回，屍體轟然落在地上。藍貓伸出細長的，蛇一般的舌頭舔了舔爪子。

”雪莉·肯特。”她鄭重地自我介紹，”我相信你們了。”

我盯着屍體咽了咽唾沫，苦笑了一聲，”謝謝你的信任，就是遲了點。”

”走，就現在。”傑西卡繃着臉收回槍，一把薅起貓咪的後脖頸按在懷裡。

”那個瘋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