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知道了隻是夢這一點卻沒讓我的心情變好一點。因為總覺得這夢太有寓意了。到這個世界還和夏佑善談上了戀愛,戀愛後也沒有收斂,吃的用的全靠他,還要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保護我,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不僅讓他陷入危險還讓他身心疲憊。我的這種行為和夢中貪婪地吸他血那樣有什麼區别?結局也很可能會像夢中那樣,把他吃幹抹淨後,讓他隻剩下一具幹屍。
都說夢是人的前意識,不可排除我心裡的确存在這種恐懼。這種解讀後的不安比純粹的恐懼可怕多了。忍不住轉過頭去,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佑善早就出發去倫敦工作。
我依稀記得佑善起床的時候我被吵醒過一次,他好像和我說了因為有特别的工作所以要在倫敦留兩天,今天不用給他準備晚餐。但是又入睡過的我也不确定那是現實還是我做到的另一個夢。隻是時間也差不多該起床了,這兩天還落下了不少課。
洗漱完後小虎已經做完了早餐,昨天做飯才發現他買了多少速凍食品,都把冰箱給塞滿了。不過好在他也樂在其中,相比那些牛奶三明治,他似乎更喜歡中式的早餐。
“張正浩還沒有起床嗎?”煮了這麼多,我們兩個也吃不完吧?
“會長交代讓我們不要叫張專務起床,聽說他因為科學研究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了,趁着這機會讓他多睡會兒。”
張專務說的就是張正浩,之前有聽說過他和其他的貴公子不一樣。雖然也是富人家庭但還沒到那個階層的程度。因為張正浩對數字的特殊天賦,又跟上數字化時代,利用他的算法創建了最初的互聯網公司。再借用夏銀的大額投資,企業迅速擴張,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雖然公司會長是他父母,除開經營,運算技術上一直仰賴于這孩子。應該說作為IT企業而言,這孩子才是公司的真正核心。
我也的确有好一陣子沒有見這孩子了,上次見他就覺得他很沒精神,這次見他臉色更差了。他還在沒日沒夜地研究平行世界之間旅行的學科嗎?真是個弗蘭肯斯坦呢。好在現在看起來,他就算是研究出了那樣的機器,應該也不會随便把我送回原來的世界了吧?
【日本福島東部海域今天淩晨發生裡氏7級地震,東京都震感強烈】【海地反政府武裝今天攻占總統府】【韓國王子前天爆出的婚外戀醜聞對象今天被媒體曝光】
電視裡的華人電視台正播着晨間新聞,這個世界也一樣,看新聞總會覺得還真是不太平呢。
吃完飯等了會兒他還是沒下樓,我把吃的放冰箱等他下樓就能用微波爐直接熱了。然後打開了電腦來上網課,小虎雖然是正職保安,但也正是上學的年紀,還是第一次見他拿出電腦來做作業呢。
“不,我在讀研究所,所以課程比較松。”我問完他高幾後,他答到。诶?看起來年紀和我也差不多,結果比我年長這麼多歲嗎?而且還是個科學院的研究生?他和張正浩一樣是童顔啊。
“你修的是什麼國家的語言嗎?”我看到他桌上的閩南語書本問。
“不,是語言學,我是國立語言研究所瀕危語言保護方向在讀碩士,主要研究一些瀕臨消失的語言。因為我對不認識的語言總是很快能學會個大概來,所以選了這個專業。”對了,剛剛從聖麗出發的時候,他不是都還能聽懂查莫羅人說的話嘛。這種能力應該也是出于超能力吧?也可以憑自己的能力進入上流社會成為獨立的望族了吧?
“我們家的保安公司的确是業界數一數二的,但我們對會長的忠心是不會變的。大概明朝萬慶年間(據我所知這世界的萬慶大概是我們世界萬曆嘉靖年間)剛開通海禁的時候,中野家族在海上從事中日貿易,然後開始在江戶定居并取了中野的日本姓。我們家族的祖先原本也是窮困的流民,被中野解救後成為了中野家族的随身通譯,趁着大航海時代幫助他們家族打通了歐美貿易以此伊井家族開始立家。世界發展很快,很快成了大家能互相交流的地球村,翻譯也開始式微,我們雖然獨立立家開始發達了,但也像是古代的家臣,再加上中野家在日本本地開始發展社團事業,所以漸漸開始将事業轉變為安保業。多虧了夏家的投資,我們家現在是現代化的安保公司,也正好利用這事業保護會長家人的安全。”
“所以你以前讀的也是高嶺學園?”
“不,我哥是,我讀的是日本本土的高中。我哥是家族的繼承人,所以我有自己的生活,不過别小看我哦,我也從小有跟爸爸鍛煉身體,一般人來給他來個狗吃屎不是問題,所以少爺不用擔心。”
“我隻是覺得抱歉,本來你也不用卷入這種事,可以專心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
“自己的事業?說實在的我也沒那麼喜歡語言的事,隻是沒法繼承家業,所以找了個憑自己能力在社會立身的方向罷了。相反能參與這樣的任務中,我挺樂意的。我從小就愛看中國武俠劇,可惜這時代沒有仗劍走天涯的劍客了。”說着,小虎做了個戲劇裡武角常做的耍花腔的動作。
這樣邊看書邊聊天,都有點讓我回想起大學生活了。大學裡臨近期末考試的時候,也是和朋友在自習教室裡這樣學習,也不知道最後是學進去了還是沒有,幸運的是從來沒挂過科。
就在這時候,張正浩終于下樓了。飽飽地睡了一覺後他顯得有些沒精神,但是氣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也沒和我們打招呼,就坐到了另一個空位上,那兒正放着他昨天用過的電腦。
我連忙去廚房給他熱吃的,他迷糊的眼睛擡起來來看我,立馬就有了神色:“你專門為我做的嗎?”
“不,小虎做的。”好不容易興奮的眼神一下又黯淡了下來,不過還是伸手拿了個包子。
“晚飯想吃什麼?我去買。”
“會長晚上不回來了,就簡單地吃點吧。叫個披薩?”
雖然佑善不回來,可張正浩也算是我們家的客人,他有什麼意見嗎?
“我無所謂。”
既然無所謂,那我正好偷懶上一天了。正好還有些書沒看,今天就把拖了一周的學習報告寫了吧。
我剛下了決心打開文檔,張正浩卻低喃了一句:“你們在英國玩得挺開心呢。”
昨晚的投影沒有關掉,他身後的白牆上映出了我們在外玩樂的照片。這過山車,還有這塔,這些不是我們前些日子在Blackpool玩時候的照片嗎?
“等等……好像是我手機裡的照片。”
“過分!好過分!怎麼可以瞞着我做這麼親熱的舉動?”
“過分什麼過分?過分的是你吧?!幹嘛随便侵入别人的手機?”
“你是夏佑善家的私人保安吧?已經簽過保密協議了吧?我是夏銀的IT顧問,就算是法律上也有權力搜查你的手機,以保證雇主家的秘密不被洩漏。”不管小虎的抗議,張正浩的語氣一直很平靜。
“那必須是出于工作的目的!而且必須經過雇主和本人的授權!”
“當然是出于工作目的,現在雇主的男朋友遭遇了危險,我有需要通過随身的人知道來龍去脈。這些你點擊的隐私協議裡也已經注明了。”
“什麼隐私協議?”
“就是你剛剛升級那個集團内部軟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