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清醒過來的孩子也恢複了知覺,跟着她父親給我們磕頭。這一次可以确信女孩子沒有被感染,麒麟趕緊上前阻止他們跪拜。這下倒是輪到陳棟拼命催促麒麟趕緊上車了。
“那個……既然那個女孩子沒有被感染,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急趕路?還摘了很多野菜沒搬上來呢。”
“不……她感染了。”陳棟卻說,“我趁着急救檢查了她手腕上的傷口,的确是齒痕。”
“有沒有可能隻是被普通人咬了,她不是沒有變異嗎?如果真的是被喪屍咬了的話不可能還會醒來還有意識吧?”
“也有可能,不過如果是被喪屍咬的話也可能會有潛伏期,并沒有那麼快變異。”陳棟說,“病毒很可能在變異,你見到的父親進城時也是因為沒有任何症狀所以才被允許進城。你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存有意識吧?”
“那就是說變異的不是人而是病毒。”麒麟接過話說,“病毒變異不是常事嗎?為了在這個世界上能存活下去,繁衍感染更多的宿主,病毒會主動降低自己的毒性,會進化到和宿主相處得更加融洽的程度。如果這樣,就意味着病毒對人體的毒性很可能降低了,沒那麼快使人變異。”
我聽後覺得很有道理,附和說:“所以像爸爸一樣,進城時都沒有發現異樣,甚至在隔離兩天後還能保持理智,結果最後還是變異了。病毒在人體内的潛伏期變長了,毒性也降低的話,是不是預示着我們可以戰勝這種病毒了?”
“不是,是我們連正常人都必須防着了。病毒的結構和感染原理本就應該是慢病毒,和他同結構的病毒潛伏期一般都是幾年甚至十幾年,從沒見過像這樣感染後立刻變喪屍的。現在漸漸地恢複他本該有的樣子了。如果正常人在潛伏期内,他們很可能會随時發作啃咬别人。”
“不……不會的。”小虎插嘴說。
“為什麼?”
“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知是不是因為說不出所以然,小虎的語氣有些慌張,“也有可能有人有抵抗力,已經戰勝病毒了呢?抵抗力什麼的,不是人天生具有的嗎?”
“不可能,這病到現在為止沒有一例幸存的病例。如果真的有人能在感染後還幸存下來,這病就有救了。血清療法是抵抗新傳染病最簡易的療法,隻要有一個人的血液裡有病毒抗體就能培養拯救更多人。”
啊,這劇情我熟!“這不就是《我是傳奇》裡的劇情嗎?利用自己的抗體血清展開實驗,将喪屍治療回原來的人類。”
“《我是傳奇》?那是什麼?”
“诶?這世界沒有這部電影嗎?”也是,這是平行世界,不過我記得這小說被翻拍了很多版本。“這世界裡沒有名字類似《The Omega Man》之類的喪屍電影嗎?”
“唉~這名字好奇怪呢,什麼電影啊?”
陳棟想了想後說: “你是說《The Alpha Man》?五十多年前的老電影?”
“哇!不愧是我們阿棟,五十多年的老電影都知道,這歲數是我年齡的兩倍多呢。”
“這電影講了什麼?”
“世界爆發了一種吸血鬼病毒,隻剩下一個人成為幸存者,他利用研究找到了病原體,了解了傳播途徑,還遇到了一個被感染的女人。被感染的人告訴他被感染的人已經找到了活下去的方法,并且變異人一步步擴張統治了地球。世界從末日的Omega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Alpha”
啊~原來這個世界是這樣的劇情,吸血鬼和嗜血的喪屍倒的确是差不多吧?不過我倒是也隻是聽說沒看過其他版本呢。“所以治療方法呢?”
“沒有。”
“唉~讓人白期待了。”麒麟一邊盯着車前一邊說,“喂,小狼,你看看地圖,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我們本來就是繞着市區在走,這會兒已經到了城市的樣子,而且還不是高樓大廈的市中心,從樓高一眼就能看出是限高地區。
“路牌不應該是防掉色的材料嗎?怎麼才兩三年就淡成這樣了?”沒有了GPS定位,地圖全得靠路名和特征找,不是件簡單的事。還好因為臨近幹道兩邊停滿了車,狹窄的通路讓他減慢了車速,不遠處就是個路口,那邊有指路牌,不過這距離根本就看不清上面的字,要是能爬到它面前看看就好了。
正這麼想着,一陣強風吹了過來,大路牌随着風搖晃了兩下,我這才注意到固定路牌的梁已經快要斷了。“喂喂喂!小心那個!”
我還來不及喊完一陣對頭風吹來,路牌的擺動将最後的黏連處扭斷了。我的耳邊響起了刺耳的刹車聲響,巴士正正好在那塊大路牌前停了下來。啊~吓死我了,沒想到在這世界沒被喪屍咬死差點被塊路牌給砸死。
“别說髒話了,我們的車速不快,刹得住。”
“這也太豆腐渣工程了吧?這種工程不是應該扛台風的嗎?才三年沒人維護就爛成這樣。”我忍不住說。不過也算是達成了我的願望,這麼大的字也沒有藤蔓阻擋清清楚楚地展現在了我的眼前。這路牌落下正好被停在路兩旁的車子卡住才保持了直立的形狀,車子停得這麼密沒法推倒這牌子。憑我們幾個人也不可能擡起這麼重的金屬路牌,以前都得吊機才能安裝,這樣一來這條路就成了死路。
“這路不通的話就隻能走更堵的大道了,還得經過一個城鎮。”城鎮就意味着高密度的樓房和人口,危險系數就會增加。
“路也不遠,這邊沒喪屍的話,鎮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危險。”說着,麒麟就開始倒車。
好在經曆了這驚險的一幕後并沒有順勢發生什麼驚心動魄的特别故事,我們繞着城鎮的外延繼續前進,不久就看到了前方機場的提示。雖然這城市也不大,但這機場離城市的距離也還真近。通往機場的大道上倒是通暢,路邊停着的不是普通的民用車,而是一些被廢棄的裝甲車。麒麟為了繞行一輛坦克而放慢了速度,我們幾乎和一輛裝甲車擦着前行。被砸碎的駕駛座玻璃裡,一個腦袋忽然竄了出來吓了我一跳,還好他的腦袋被副駕駛座邊的車門玻璃擋住。他掙紮後很快又探出了一截身子,隻是腰因為被破損處卡住開始流血,臉則被我們的車子玻璃摩擦着,嘴裡的血很快通過玻璃抹上了他的臉,原本頗有棱角的臉龐很快變成了模糊一片。
“不愧是兵哥哥,變異了這麼久還這麼有力氣。好酷!不過這樣進機場不會有危險嗎?”
“看來軍隊在大災難時對周邊的道路都進行了管制,說明機場裡這會兒不會有擁擠的人流。這裡不像上海或是杭州的民航機場,本身民航航班就不多,再加上管制的話機場裡應該沒有什麼平民,說明就算是變異成了喪屍數量也不會很多。”
說的有道理,而且一旦進了管制區,道路也通暢,難得幾輛車裡會見到喪屍,但大多都被車子的結構束縛着,雖然掙紮卻出不來的樣子。如果按照之前陳棟說的喪屍也需要食物補充能量的理論,就算機場裡被感染的都是強壯的軍人,這麼久了也會去附近的城鎮尋找食物或是餓死。
正這麼想着,麒麟停車熄了火。機場并不大,從大道上拐進的路隻有通往機場航站區一條道路,在道路即将進入機場各部分開始分叉的地方放着拒馬,使得車子沒法進入。
就在我們幾個準備下車推開拒馬的時候,我們聽到了車後的動靜。我和麒麟趕緊看後視鏡,車後有草叢在移動,很顯然是迷彩僞裝,因為他們已經把新的拒馬攔在了我的車後,這讓我們進退不得,至少不可能再用這輛車作為工具移動。而且他們布置完這些後,按陣型在我的四周蹲好,對準我們的槍口可不是一個兩個而已。
麒麟把車鑰匙拔d出d來遞給了陳棟,陳棟默契地把其他人拉向了車後。
“我先下去,看我手勢,不行就跑。”
“一個人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
“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留下的人越多越好。”
“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兩個人好有個照應。”
麒麟沒有反駁,看他們在車後面躲好後給了我一個準備的眼色。車門很快打了開來,我高舉雙手走向了車外,一邊觀察四周的布局和人數。車外的視線自然更好,但情況也比想象的更糟,這麼多訓練有素的軍人,就算是犧牲掉我們兩個也不一定能讓剩下的人逃出去。
“我們不是感染者,隻是在逃亡的普通市民。”
麒麟的話有效,讓他們放松了警惕,不少人放下了槍頭跑了過來。從隐蔽處出來後就看得清他們的面目了,一個個果然是穿着迷彩服的軍人。軍隊在牆外還存在着,那就是很有可能政府還存在着,我們有救了!
可就在我們這麼想的時候,他們靠近的目标卻并不是我們。我們大巴的油箱口已經被打開,偷油的虹吸管已經插進了油箱。
“喂!你們想幹嘛?!”
我剛想上前阻止,另一小隊就上前把我們兩個包圍,槍口抵到了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