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身旁差點站起來的姜凡，又示意林羽随便向薛珅抛出一個問題，以此來吸引他的注意，力求第一時間阻止戰火繼續蔓延。

江老師甚至聽得有些愣了，低聲對他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薛珅攻擊性這麼強……他們倆一個是你的高中同桌，一個跟你關系又那麼好，幸虧你今天在這兒，不然我恐怕制不住他們。”

張濤欲哭無淚，如果他今天不在，或許還不至于出現此等局面：“……其實我們不如高中的時候親近了。雖然都在北京上學，但大家平時各忙各的，很少在一起玩。”

“你們都在離家那麼遠的地方讀書，平時還是要多來往。出門在外，彼此之間得有個照應。”江老師看着自己的三個得意門生，略感頭痛，“他們兩個高中的時候都很照顧你，姜凡經常給你講錯題，薛珅在生活上也對你十分關照。現在你們都長大了，或許你還得反過來照顧照顧他們……”

“生活上？”張濤備感疑惑，雖然那時的薛珅的确對他多有照拂，不過也都是學習方面的幫助。

這畢竟已經是幾年前的事，陷入回憶中的江老師思索了片刻：“就比如你剛轉進尖子班那個學期的期末，他去我辦公室領獎狀，想要幫你也領回去。但你那個學期的成績還不足以拿什麼獎。他和我提議至少得給你寫幾張安慰獎，否則别的同學都有獎狀，隻有你什麼都沒得到，你肯定會難過的。”

張濤的嘴唇張了張，半晌才說出話：“原來我那幾張‘好孩子’獎、‘愛心小天使’獎和‘乖寶寶’獎是這麼來的……”

江老師見他的情緒不太對，當他是為此感到失落，連忙強調：“當時是老師考慮不周……不過薛珅也隻是提議而已，這幾個獎都是我實事求是做出的評價，是你理所應得的。”

越過江老師的肩膀，他與薛珅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在經曆過無數場耳鬓厮磨、纏綿缱绻的情//事後，盡管他們之間什麼都變了，薛珅看向他的目光卻始終不曾變過。他總會因此而産生一種他們仍活在少年時代的錯覺，那時的他歡欣雀躍地從薛珅手上接過屬于自己的榮譽，絲毫沒在意他們的指尖都沾染了字迹上未幹的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