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剛才她秃噜了啥啊?
拿丁果的把柄沒拿着,倒是又讓她拿捏了。
忙僵笑着道:“你放心,我不說!”
丁果神神秘秘地道:“自打我媽起了這麼個害人的主意以來,我家裡這段時間可不順了……”
黃梅花頓時更精神了,身子往前探了探,追問道:“咋個不順法啊?”
眼裡還有隐秘的興奮。
她其實一直對大伯子很不滿。
當大爺的在城裡吃香喝辣,也不說拉拔拉拔村裡的親兄弟。
枉她還往豐甯送了那麼多糧食,都喂狗肚子裡了。
還有大嫂嶽紅梅,你就是城裡人又咋樣?不也是農村人的兒媳婦,可這些年你回來過幾趟?婆婆病重時都不回來伺候,打發要飯的一樣撒倆錢就啥也不管了。
雖說大妮兒當年在她奶奶跟前盡了孝,可她是奶奶養大的啊,她盡孝應該啊,結果最後大嫂來了句,什麼大妮兒替他們盡了他們那份孝了。
當時給她氣的,要不是盼着将來還得指望大伯子和這個大嫂,她早沖上去撕嶽紅梅那張嘴了。
有時候跟嶽紅梅通個電話都能聽出她話裡的優越感。
黃梅花對老大家兩口子可不滿了。
現在聽說老大家裡不順,差點樂出聲來,一個勁地追問。
丁果卻不直奔主題,問黃梅花:“丁念君你知道吧?”
黃梅花一個勁地點頭:“知道啊,這回不就是給她對象家的一個傻子說媳婦嘛。要我說,你爹娘才真是傻,放着你這親的不養,抱個外頭的回來養。你回城後你爹娘拿着你好不好?拿着丁念君咋樣?你後來咋下鄉了呢?我可沒聽說丁念君下鄉,當年她年齡也夠了吧?”
瞧,她又不着急了,一臉八卦的打聽道。
丁果想笑,要不是這個二嬸太埋汰,還真是個合适的聊友。
丁果想挑撥黃梅花和家裡的關系,沒想到這個二嬸也挑撥,挑撥她跟丁志鋼和嶽紅梅的關系。
不用黃梅花挑撥,她跟丁志鋼兩口子這輩子的關系都不可能好。
丁果翻了個白眼,沒接她話茬,先讓她憋着,道:“那丁念君的身世你知道不?”
黃梅花又讓她重新吊起了胃口:“不說是你媽一個幹姊妹的孩子?”
丁果就輕哼了一聲,道:“她親爹可是個勞改犯,你說咋這麼多年都藏的好好的,可自打我媽非要做喪良心的事之後,這事就爆出來了呢?丁志……我爸都差點把丁念君趕出家門了。”
“啥?”黃梅花臉上的好奇更勝了,身子又往前探了探,“丁念君親爹是勞改犯啊?那,那你媽咋把她抱回去養着呢,這不是要害咱老丁家啊!”
丁果倒沒說嶽紅梅那點事兒,輕哼了句:“這誰知道呢!還有啊,自打我媽起了這害人的念頭,我大弟談的那對象好好的說黃就突然黃了,一點征兆都沒有,跟丁念君她親爹爆出來的事前後不差幾天,你說咋就這麼巧全趕一塊去了呢,你不知道我爸這幾天瘦的呀,短短兩三日瘦了一大圈,臉上都泛青色,還有我二弟,騎着車子上班,好好的突然就摔旁邊路牙石上了,差點摔死。”
雖然丁建設沒這麼倒黴,但不妨礙丁果盼着他這麼倒黴。
“你就說邪性不邪性吧?”
“邪性,太邪性了!”黃梅花臉色都變了,後脊梁上起了一層汗。
她說她家凱旋昨天好好的還絆了一跤呢,臉上擦了好大一塊皮。
“所以啊二嬸,這種撮合人嫁傻子的事他損陰德,損福報,不在你身上報就在兒女身上報,以後可不興聽我媽胡咧咧了。”
黃梅花有點失神,連連擺手:“不聽了不聽了,我這就去你二狗叔家把這事辭了。”
又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媽那個人真是……”
差點害了她!
丁果連哄帶吓唬,防止這事有啥翻轉,回頭又害了丁二丫。
這事讓黃梅花接下來的幾天忙得不可開交,完全顧不上丁果這邊了。
因為丁二狗賣閨女賺高彩禮的夢想破滅,十分不高興,借着酒勁說了兩句難聽的。
黃梅花又不是吃虧的人,當場跟他吵了起來,話趕話的就開始嘲諷他給大閨女挑的女婿,不看殘的缺的,光看彩禮高不高,這就是賣閨女,還現學現賣地說他損陰德一定會有報應巴拉巴拉的……
吵架嘛,自然是啥都往外秃噜,結果半個村子都知道丁二狗差點把閨女嫁給大城市的傻子,而這事還是黃梅花去說的媒。
黃梅花被人戳了脊梁骨。
黃梅花當然不想隻自己聽這些難聽的,就把遠在豐甯的嶽紅梅出賣了……
嶽紅梅是聽不着這些難聽的,但作為丁家老大光鮮亮麗的工人媳婦兒,本來在大家眼裡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結果人設一下崩了。
丁果偷了幾日閑,在準備回城的前兩日,跟三嬸一家說出了她這次回來的真正理由。
“啥?讓大勇進城?”彭桂花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