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緒一甩扇子,得意的哼了一聲:“我不騙他,他什麼時候才能主動?”
龐雀有些摸不到頭腦:“什麼主動?”
“當然是……”
季風緒一頓,又拿扇子去敲他的頭:“問這麼多做什麼,你是在質疑我?”
“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笨蛋是想造反不成?”
“沒有啊,公子冤枉!”
“還敢躲?找打!就讓本公子好好教訓你!”
“公子不要再敲我的頭了,會變笨的!”
季風緒差點吐血:“你,你蹲下!欺負本公子比你矮是不是?”
龐雀長得高,身材又壯,平日裡都是微微彎着腰,此刻他直起身子,堅決的護住腦袋,同時讨好的笑笑:“公子莫氣。”
季風緒冷哼一聲,“看在你這麼真誠的份上就饒過你。”
“那公子……”龐雀小心翼翼的看去:“以後能不能不打頭啊?”
季風緒氣得要死,他哪裡真打過?不過是恨鐵不成鋼的時候會拿扇子出出氣。
當然……無理取鬧的時候也會,就像剛才那樣。
見龐雀一臉期待,季風緒有些别扭道:“看你表現。”
也是,本來就笨笨的,别再給打壞了,不然以後怎麼娶娘子?
此刻的季風緒根本不知道,龐雀不會有那一天,護主身死,是他的結局。
當季風緒把發着高熱的龐雀從大街上帶回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
“走走走,公子請你喝酒去。”
季風緒岔開話題,一臉深藏功與名,梅意歡能和江無肆結為道侶,他的功績絕對第一!
“好啊,公子我還想吃肉!”
“本公子管夠!”
“公子真好,我要一輩子跟着公子,然後保護公子!”
“就你這修為,我保護你還差不多!”
“嘿嘿……”
“别傻笑了,還不快走!”
……
梅意歡将觸月峰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江無肆。
到底去哪了?
他有些煩躁,甚至自責,早知道就不賭氣了,又不是小孩子。
不能再想下去,找到人要緊,梅意歡這麼想着,轉身去了其他地方。
雪落峰沒有,竹溪也沒有,最後他來到天遙峰。
眼前依舊如故,成片的桃花樹随風搖曳,落花遍地,清水似鏡。
一切仿佛回到了當初。
“你帶我來這,是想與我幽會?”
“不是。”
他好像又看到江無肆微紅的面容,以及溫柔的雙眸。
“不是說蟠桃熟了?你去給我摘來。”
“這個甜些。”
“你怎麼知道?”
“好看。”
“那我可得嘗嘗這好看的桃兒,不甜的話……就罰你倒立。”
記憶戛然而止,梅意歡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現在這般。
明明說過要忘記江無肆的,可在觸及與這人有關的人與物時,他就難以放下。
明明沒有發生過什麼,為何江無肆就在他腦海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影子?
梅意歡十分不解,他真的想不通。
不可否認,江無肆對他極好,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留了心。
偌大的天遙峰十分寂靜,他随處逛了逛,最終在湖邊坐下。
也許此刻心境不同,這裡竟讓他覺得有些寂寥。
梅意歡是來找江無肆的,他一直都記得,隻是現在幾乎找遍了,實在不知該去哪裡。
布滿花瓣的湖面泛着漣漪,水聲淌淌,似婉轉奏樂。
“意歡……?”
身後傳來呼喚聲,梅意歡驚的回頭,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
隻見男人一身玄衣勁裝,俊美的五官在日光下顯出幾分柔和,狹長雙眸中是詫異與欣喜。
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由得向前兩步,“真的是你。”
“江無肆。”梅意歡呢喃出口。
再次相見,他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怎麼在這?”江無肆問道:“我恰巧路過此處,就看到你坐在那,是發生了些什麼嗎?”
心中的郁結沖散,再加上喜悅的情緒,讓他神态如常的面對眼前之人。
不等回答,江無肆便又被愧疚淹沒,“抱歉。”
梅意歡一愣,“什麼?”
接二連三的情況竟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不起。”江無肆眸光清澈,仿若星辰的光芒,璀璨奪目:“我不是故意逃走,也不是故意不見你,是我還未想清楚。”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能原諒我嗎?”
見梅意歡神情淡然,江無肆有些失望,不過他也知道是他做錯了事。
“一切是我之錯,我不是強迫你原諒我,我隻是想和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