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滿地殘肢斷臂和血漿令人作嘔,和她收藏的人體器官完全不同,這些稱不上是藝術品,人類死去的模樣原來這麼惡心嗎?
妮翁被亞裡沙緊緊摟在懷裡,驚恐讓她們不敢開口,甚至連哭聲都憋在喉嚨裡。
什麼啊?爸爸呢?達佐孽死了。
旋律和芭蕉那些新來的保镖被她派出去買東西了,就算往回趕也來不及,現在該怎麼辦?
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妮翁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看到地上保镖們死不瞑目的慘狀就會瑟縮般退回,搞不清楚,完全搞不清楚。
容貌清純到有些少年稚氣的黑發男人看起來非常無辜,他溫和的目光落在面前一動也不敢動的女孩臉上。
像是惡作劇一樣,庫洛洛·魯西魯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抓住了占蔔師小姐:
“你好,妮翁小姐,請為我占蔔吧。”
庫洛洛輕柔但強硬的搶走了妮翁的手機,通話欄顯示的新人1号立刻挂斷電話。
沒用的花招,庫洛洛态度紳士牽着妮翁站起來強迫她坐在沙發上,仿佛看不見她的驚懼。
和善的聲音比威脅更可怕,庫洛洛敲擊着桌面友好提問:
“你為人占蔔需要什麼信息?”
妮翁從手機被發現後就無法自控的感到絕望,求生欲讓她不敢隐瞞:“名、名字,出生日期,還、還有血型。”
“如果人不在場還能占蔔嗎?”
“……可以,但是除了個人信息還需要照片。”妮翁順從着他的要求一一解答。
庫洛洛很滿意她的乖巧,如果鬧起來就比較麻煩了。
說完自己的個人信息,他遞出紙張示意妮翁開始占蔔。
天使的自動筆記書寫着預言詩歌。
【重要的日曆走向覆滅】
【不複存在的月份們迎來最後的葬禮】
【虛假的命運奪走已有的月亮】
【猶大把弄魔術遊戲】
【倒挂的十字思念枯萎的未來】
【與火紅之眼靜候唯一的終局】
【忍耐孤獨是必要的過程】
【是否做出全新的抉擇】
【永恒的幕間之後是黑色的故鄉】
【此路不通得不到回應】
【不如就此走向一人的旅途】
【你從不缺少他人的簇擁】
心驚膽戰配合名叫庫洛洛的男人每個舉動的妮翁驚異的發現他在安靜落淚。
無需别人的解讀,庫洛洛看清了預言詩中屬于自身的可能的未來。
他漆黑冷漠的眼睛隻在這一刻流露出悲傷,幾乎成了一汪散發冷光的黑河,重複着讓人無法理解的語句。
“我一人的存活……”
開合的窗戶吹進夜風,色彩清新的窗紗飄動着如同哀悼的紗簾。
庫洛洛眼中不再有任何無所謂的人,他站起身來任由冷風吹過臉頰,額頭的逆十字随着繃帶掉落展露無遺。
走向同伴的方向,庫洛洛卻停了下來,他見到了這位早已存在的“猶大”。
“叛徒是你啊,西索。”
喜怒無常的魔術師先生玩着全新的撲克,感謝來自冷美人小姐的情報,他就要得償所願。
*
留守宅邸的賽琪不久前接到了一通求救電話,她從那位萊特·諾斯拉先生慌亂無措颠三倒四的話裡提取了關鍵詞。
有人入侵了妮翁的住所,她有生命危險。
至于為什麼電話會打到這裡還要多虧了旋律,旋律作為新上任的保镖沒有很重要的任務,大小姐不被允許出門,她和芭蕉就被打發出去購物了。
直到妮翁小姐的電話打過來,那位過于活潑的雇主小姐反常的一言不發,透過電流傳達而來的心跳正在瘋狂向她求救,以及一道微弱的、不像人類的冷酷心音。
那道冰冷心音的主人拿走了手機,然後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旋律反應迅速立刻撥打給萊特先生報告情況,那邊非常危險。
難為萊特到這種生死關頭還保留了理智,植入他大腦的念能力程序接收到異常情況快速運作,液金命令萊特向賽琪發出信号。
“你們都不要過去,過去也沒用意義。”
聽着萊特·諾斯拉毫無起伏的心跳聲旋律明白了,那是和賽琪差不多的被控制狀态,複雜的事情不歸屬旋律處理,她遵從着萊特的命令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