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送什麼過來了?”
酷拉皮卡這兩天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至于那個“她”是誰?
答案很簡單,弗麗達·澤恩。
有關火紅眼的交談進展不算順利,但弗麗達一天沒停過不斷往這邊送禮物。
有時候真讓人懷疑她是真傻還是裝的,過于貴重意義不凡的物品她不會亂送,送的都是些有趣的東西,諸如魔獸骨架結晶石之類的稀奇物,在市場上有價值但還在合理的範圍内。
最特别的是畫像,畫的是依蓮,就算是看弗麗達不順眼的酷拉皮卡也不得不說她畫技不錯。
這可不是因為他看依蓮有濾鏡,那确實畫得很好,就像是捕捉到了本人的一抹靈魂并将她如數複刻。
或許是弗麗達很喜歡依蓮的原因(酷拉皮卡不承認這事),她對神态美麗的還原不是随便說說的。
真正令人驚奇的是弗麗達畫下的依蓮并不是十八歲的依蓮,而是更早一點可能才剛進入青春期的她。
冰冷淡漠的眼睛,漆黑得無光閃動的眼睛,嘴角抿着繃成一條直線。
酷拉皮卡總覺得她畫出的模樣太過陌生,因為他見過的依蓮不是那樣的,但他無法否認神态驚人相似,依蓮本人都這麼認為,好像有人看到了某個不曾存在的她。
她們隻有一面之緣,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難道要用藝術家的天分來解釋嗎?又或者單純是弗麗達一時興起畫了不符合依蓮現狀的畫像。
那位黑手黨二小姐怎麼看都有些過于亢奮頭腦簡單了。
依蓮打開禮盒,掂量重量估計又是畫像,攤開一看果然又是畫的她。
“給我的畫像,啊,還有一封信。”正好酷拉皮卡走了過來,他也看見了全新的畫幅。
這次是更年長一些的依蓮,肉眼估測大概是将近三十歲,念能力者衰老比普通人緩慢不少,分辨的依據是氣質。
雖然讨厭弗麗達天天送東西的行為,而且她姐姐總在妹妹送完之後派人立刻過來表示歉意,奇怪的縱容。
不過酷拉皮卡看到不同的畫像心裡倒是很有感觸,那種感覺很奇妙,看着畫像裡的依蓮就跟見到了真實的她一樣,還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真實。
“她請我去她家玩,說有很有趣的東西請我看。”
這很常見,依蓮收到的每一份禮物都附有弗麗達的熱情邀請,但下一句話就有點意外了。
“酷拉皮卡。”她喊了一聲。
還在看畫的酷拉皮卡轉過頭去看信,他好奇喊他幹嘛,“怎麼了?”
信紙上的字迹些許潦草,依蓮遞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看,連筆的語句表意直白。
“帶上另一位金頭發的客人吧,他可能會有興趣。我準備了好久呢,我想起來了!”
稍微有點意外了,弗麗達似乎把酷拉皮卡當做假想情敵,她送來禮物從不問他半句。
本來也不熟,要不是她非要纏着依蓮又說了些見過這種怪話兩人壓根沒有交集。
而在酷拉皮卡看來那位弗麗達對依蓮也不過是突如其來的狂熱而已,把人放在心裡不是她那樣的表現。
“不對。”酷拉皮卡突然伸手捏住信紙,這種紙質足夠厚實,就算塗上顔料也不會影響書寫。
光線之下紙張背面顯出特别的印記,依蓮湊了過來,她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薄如蟬翼的絲質被輕輕抽出,又是一封信件。
酷拉皮卡對此有點印象,信中藏信的做法和特别的材質讓他起了疑心。
“啊啦,請我們做客有必要讓客人帶夠護衛嗎?更像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依蓮目光掃過新信件。
[作為交換今日之後火紅眼歸屬于你們,弗麗達喜歡熱鬧又很膽小,還請二位多加擔待。]
他看完隐藏信件上的信息不由得眉頭緊皺,依蓮倒是有些意想不到。
她對那位澤恩少當家感覺還算不錯,很有野心很難纏的人,有些人即使行為舉止大方有禮也藏不住本質的野望,而她并不讨厭野心勃勃的人,隻要不影響到自己的利益。
那對姐妹個性相去甚遠,要是不看臉誰也不會認為她們是同個母親的孩子。
說起來亞路嘉和奇犽也差不多,他們家的孩子但凡見過的都比較像他們母親。
真好啊,人人都能長得像媽媽就她不像,遺傳可是很難說的,她還沒到為自己不像媽媽到食不下咽的地步。
哎呀,偏題了。
大女兒和母親瑪德琳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性情也接近,小女兒卻一派天真大膽,明明曾生活在同個子宮卻看不到幾分相像。
那位狡猾的弗羅拉少當家給酷拉皮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很少見她那樣有自知之明貪得無厭又毫不在乎的人。
之前交涉失敗是因為她的交易訴求過于貪心,酷拉皮卡不願意趟澤恩家的渾水,他和依蓮不會選擇任何多餘的同伴,根本沒意義,更何況這麼久了沒有見過瑪德琳本人出面。